更不要說,這廝早期發跡的時候,更是假裝行獵,把既是恩人又是岳父的沒奕干給襲殺了,并吞他的部眾才發跡……
這般野狼一樣的家伙,哪里又是真心了?
不過正是和李封所說,如今漢軍勢大,這劉勃勃無處可逃,卻就只好來投降。日后有著機會,這家伙恐怕就會反咬一口了。
不過,劉勝之會給他這種機會么?
劉勝之笑了起來,當年稱霸整個草原的匈奴,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勢力而已。
這劉勃勃現在手下頂多不過一萬多人馬而已。
原本殺了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劉勃勃這人雖然狡猾狠毒,但是卻頗為善戰。劉勝之麾下,卻正好還缺將領!
更重要的是,他要給草原各部看看,自己的胸襟廣闊,連劉勃勃都能容,日后大家自可以放心來投靠……
想到此處,劉勝之笑了起來,親手扶起劉勃勃,笑道:“外甥免禮,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多禮了……”
劉勃勃一時間都有著一種受寵若驚,骨頭都不知道輕了幾兩的感覺。
“好叫外甥得知,”劉勝之笑吟吟的道:“我手下大將王鎮惡已經拿下河東,更是已經出了雁門郡。想來那拓跋珪回到老家的時候,卻是哭也都哭不出來了……”
劉勃勃聽聞心中頓時一寒,拓跋鮮卑所在的代北之地,就是在那雁門不遠。
如果,劉勝之真的派出了一支大軍,在拓跋部兵力空虛的時候,殺到代北去。那么拓跋部可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當然,他的地盤其實離雁門也并不遠。王鎮惡的大軍沒事其實也能在他劉勃勃的地盤上去逛逛的……
幸虧自己投降的早!
劉勃勃遍體生寒,勉強露出笑意來:“好,舅父這做的好。我早就看那拓跋珪不順眼了……”
“那你可愿意為舅舅分憂,去打下拓跋么?”劉勝之笑意吟吟的問道。
到了這個地步,劉勃勃心中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那么自己眼前這個笑得一臉燦爛的“舅舅”立刻就會大義滅親……
“外甥愿給舅舅出力!”劉勃勃哭喪著臉說道。
“好好好,有吾外甥在,吾無憂矣!”劉勝之大笑。
一旁之人卻是看得目瞪口呆,是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劉勃勃面厚心黑,劉勝之卻也不差……
一個厚著臉皮叫比自己歲數小的舅舅,而另外一個卻是老實不客氣地認了,更是要讓自己“外甥”出兵……
“當今天子,大有高祖風范!”那沮渠蒙遜見了,心中徹底嘆服,最后一絲不甘心,也都煙消云散……
上郡決戰的消息很快傳播天下各地,轟動大江南北。
許多人愕然而驚。原本以為劉勝之會先取江左,再謀江右。
這當真是一個讓人驚掉眼球的事情,畢竟漢軍缺少騎兵。而統一北方,最為重要的就是要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
誰都知道,漢軍滿打滿算的,也不過只有不到五千的騎兵而已。
組建強大的騎兵部隊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任何人都會以為,江左對于劉勝之已經是一個熟透了的柿子。劉勝之應該先去把這顆軟柿子給摘了去才對。
誰也沒有料想到,劉勝之居然出塞外數千里,一路收降羌氐騎兵,大破吐谷渾。
居然就這么拼湊出了一支規模頗大的騎兵部隊,直接殺向了隴右。更是和后秦,拓跋,匈奴三者聯軍決戰,一舉戰而勝之,全取隴右之地。甚至連匈奴也都投降。
這一連串神跡一般輝煌的大勝,簡直耀花了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大漢果然是正統,漢家天子方才是真命天子啊!”
消息傳到山東,一個個高門大閥都是震驚無語。
就好像劉勝之說的一般,這一戰雖然沒有把敵人全部都解決掉。也不可能全部解決掉……
但是這一戰之后,天下形勢赫然明朗。人們忽然發現,劉勝之果然擁有吞并天下之勢。
北方三個最為強大的勢力,若是再加上吐谷渾,那就是四個了。如此強大的聯軍,居然都不是劉勝之的對手,那么整個江右還有著誰是漢軍的對手?
難道是那被拓跋鮮卑吊打,現在慕容垂已經病死了的后燕么?
還是在那草原深處,依舊游牧的柔然?
總之,整個江右盡管還有著大小勢力。但是再沒有一個,能夠有資格和力量對抗大漢了。
這些山東高門人才無數,自然對于這些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當初早看好劉勝之,選擇投機的清河崔氏更是喜出望外。原本只不過把崔浩派出去投石問路而已。
現在看來,這一步當真走對了!
不,這步子跨的還小了一些。要馬上給予漢家更大的幫助,要送去更多的人才,想辦法進行資助,要傳遞情報過去……
總之,這個時候再不擠上漢家這艘大船,日后再想上船可就沒有好位置了……
不只是清河崔氏這一家,其他山東豪門世家也是一般。
只是他們并沒有如同當初的崔浩一般,要跑去關中游學。一時間和漢家拉不上關系,頓時就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慕容寶這貨望之不像人君,又有大敗在拓跋珪手中,參合陂一戰,幾乎把后燕精銳盡喪,生生把慕容垂氣死的前科在。這上上下下,可沒有人會看好于他!
消息傳到了江左,那些江左豪門頓時為之失聲。
原本江左局勢不妙,卻一直等不到劉勝之的大軍開來,解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許多江左世家都不免生出其他心思,就如同當初那何無忌去勸劉裕那時候一般,這背后可同樣是有著一些江左勢力支持的。
然而,當上郡大勝的消息傳遍江左之后。再無任何一個江左世家還敢生出這般念頭。
江左開發太晚,不過幾百年而已。江右若是一統,江左卻也早晚統一。更不要說,如今江左形勢不妙,還有孫恩和桓玄這兩大勢力了。
當劉勝之用這一場宣告天下,自己是最有資格獲得天下的勢力之后,所有人都趁機投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