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府外,一眾惡奴趴在地上,大口吐血,很是狼狽。
圍觀眾人中,一名羽冠錦衣的少年手搖折扇,笑吟吟地道,“呵呵,沒想到,這人是個硬茬子。”
他的同伴濃眉似墨,鼻直口方,相貌堂堂,他看了眼躺在地上使勁叫喚的楚家奴仆們,輕聲道,“他修為不低,不過,得罪了楚家的那個瘋丫頭,估計要吃苦頭。”
羽冠少年收起折扇,幽幽嘆息一聲,“是啊,楚家勢大,可以說是我們白帝城第一勢力。”
“你,你大膽。”
看到自家的家奴全部躺在地上,大聲痛叫,紅衣少女氣得睜大美目,胸前的玉峰上下起伏,眸子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景幼南一路疾行,累的半死,陡然間看到如此野性逼人,風味十足的美人,忍不住隨口調笑道,“小妞,我勸你還是不要出手,你這樣的美貌,我還真舍不得傷你。”
“這小子居然敢調戲楚家丫頭。”
羽冠少年張大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圓。
楚家三小姐容貌俏麗,家世顯赫,尤其是身上那股野性,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感,讓她迅速成為整個白帝城不少優秀青年的夢中情人。
不過,自從一名大族的公子因當街向三小姐求愛,而被她狠狠教訓丨一頓,然后扔到他家門口后,楚家三小姐女霸王的名字快速流傳,眾青年雖然依然對其依舊眼饞不已,但沒人再敢招惹。
今日居然敢有人當街調戲女霸王,以羽冠少年的沉穩,亦是大吃一驚。
“真是膽大啊。”
羽冠少年身邊濃眉大眼的同伴也是暗暗咂舌,佩服場中少年的膽大包天。
“你找死。”
紅衣少女真的憤怒了,她從馬上一躍而下,十根玉蔥般的手指鮮花般綻開
“天道酬勤,水滴石穿,滴水指法。”
一絲絲水氣從紅衣少女手指飛出,化為漫天雨滴,然后編織成雨幕大網,朝著景幼南罩去。
雨滴落在地上,立刻將堅固不可摧的青石大道腐蝕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洞
道法之威,恐怖如斯。
“哈,有兩下子。”
景幼南毫不在意,輕笑一聲,身子一折,便脫出雨網籠罩范圍。
在陷入的那處絕境中,他不知道與多少妖魔兇獸交手,斗法經驗之豐富,遠不是同階修士所能比。
他這剛才一滑,恰到好處,不帶半點煙火氣。
“厲害,”
濃眉大眼目光一凝,贊嘆出聲。
剛剛景幼南的滑步,于凈利索,沒有多用半點真氣,令濃眉大眼很是吃驚
“楚家三小姐楚淑云剛踏入筑基境界,看來,眼前的這個少年還在她之上啊。”
羽冠少年說完,和濃眉大眼目光一對,都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
他們兩人都是白帝城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深知修煉是何等的不易,眼前這名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便已經修煉到筑基境界,甚至筑基二重,這是何等的天才。
他們可沒聽說過,白帝城同齡人中誰有如此修為。
“水無常勢,鯨游大海。飛鯨云水訣。”
紅衣少女楚淑云見自己一擊未中,立刻化指為掌,一掌掌打出,引動虛空中的水行元氣。
剎那之間,龐大的巨鯨虛影出現在楚淑云身后,不斷游弋,聲威震天。
巨鯨一族是海中的霸主,力大無比,縱橫無敵,這一族的強者都敢與蛟龍搏斗,不分勝負。
巨鯨虛影一出現,楚云飛聲勢大漲,她身上傳出陣陣海濤洶涌的聲音,強大的氣息鎖定景幼南。
“巨鯨虛影,這小妞難道有巨鯨血脈?”
景幼南微一沉吟,身上赤光一閃,凝成火焰大手。
“鎮壓。”
一聲斷喝,景幼南的右手猛然間變大,金燦燦,火焰沖天。
大手輕輕一捏,巨鯨虛影便如同泡沫一般,啪地一聲粉碎。
他本身是筑基三重,真氣雄渾無比,對付一個剛入筑基的女子,簡直好像大人欺負小孩。
“啊,”
楚淑云臉色一變,身子急忙后退,到現在,她終于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穿著破爛的少年人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小妞,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哪有這么容易?”
景幼南嘿嘿一笑,長袖一拂,身子已經來到楚淑云的身后,然后雙臂張開,抱了個軟玉溫香滿懷。
驚人的彈性從對方身上傳來,景幼南暗贊一聲,手感真好。
“你放開我。”
楚淑云掙扎了下,臉色緋紅,又羞又怒,這個人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下抱自己,真是膽大又無恥。
羽冠男子走出來,朗聲道,“這位兄臺,有話好說,還請放開三小姐。”
他與楚淑云相識,又是在彭府門口,自然不愿意雙方鬧得不可開交,平白生出事端。
“是啊,這位小兄弟,有問題咱們慢慢解決,還是先放開楚三小姐吧,這人來人往的,你們這個樣子,也不好看啊。”
濃眉大眼額頭冒汗,眼前這位仁兄實在太猛了,竟然就這樣一把抱住楚家的女魔王。
景幼南聽完,哈哈一笑,放開楚淑云。
他方才的動作只是隨意而為,趕路太累,放松一下而已,并沒有沾對方便宜的意思。
打量了眼前兩人幾眼,景幼南開口問道,“不知道兩人怎么稱呼?”
“在下白帝城彭逸飛。”
羽冠少年聲音清亮,字正腔圓。
“韓江。”
濃眉大眼也報出名字。
景幼南聽到羽冠少年名字,微微一愣,隨即開口道,“彭逸飛?你是不是彭家之人?你們的家主是不是叫做彭開山?”
“不錯,家父正是彭開山。”
彭逸飛點點頭,狐疑地看了景幼南一眼,難道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跟自己家族有關系?可是自己完全不認識他啊。
景幼南輕笑一聲,眸子閃動,道,“哈,那真是巧。我來白帝城是受人所托,給你父親帶一封信。正好,你帶我去吧。”
“受人所托,給我父親帶信?”
彭逸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原來是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景幼南擺擺手,道,“嗯,趕快走吧,辦事要緊。”
“小子,你別想走。”
楚淑云在一旁咬牙切齒,看她模樣,恨不得沖上去,將景幼南身上撕下幾塊肉來。
景幼南回過頭來,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楚云水,笑道,“哈哈,小美人兒,難道舍不得我走,想讓我再抱抱你?”
“咳咳,這位兄臺,還是見我家父要緊,我們快走吧。”
彭逸飛大聲咳嗽著,趕緊走上前,拉著景幼南向彭府走去。
他現在都不敢和楚淑云多解釋幾句,不然的話,誰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還能出多少幺蛾子。
兩人腳步不慢,轉眼之間,就進入彭府,消失不見。
彭府門口,楚淑云大發雌威,眼中掩不住的熊熊怒火,大聲道,“哼,這個混蛋,敢占我便宜,老娘非得打得他連他媽媽都不認識。”
聽到如此潑辣的話語,濃眉大眼的韓江是一腦門子汗,他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勸道,“淑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太多,別讓人看了笑話。”
彭逸飛,你真不夠兄弟,自己走了,讓我應付這個發狂的母老虎。
這一刻,韓江淚流滿面,心里痛嚎不已。
楚淑云眼睛瞪得大大的,柳葉眉豎起,目光如刀子般掃向周圍,道,“哼,怕什么怕,我看誰敢笑話我?”
圍觀眾人見這頭母老虎要大發雌威,馬上作鳥獸散。看熱鬧可以,但為了看熱鬧把自己搭進去,就不好了。
不到一刻鐘,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變得空蕩蕩,人影全無。
“不過,韓江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混蛋人雖然卑鄙下流,但修為不低,但憑我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得回去找我幾個幫手,哼,反正那混蛋在彭家,一時半會不會走。”
在原地生了一會悶氣,楚淑云恨恨地跺了跺鹿皮小靴子,然后上了高頭大馬,揚鞭而去。
至于那些廢物家奴,她才不會管,只會丟人現眼的家伙,痛死他們才好。
“這下子彭家倒是熱鬧了。”
看著楚淑云火紅的影子消失在大街上,韓江無奈地笑了笑,朝著自己的家走去,今天的事情涉及到楚家和彭家,有必要跟自己的父親嘮叨嘮叨。
韓家離彭府不遠,韓江腳步又快,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進了家門。
韓家也是白帝城響當當的大家族,府中到處都是連綿的建筑,亭臺樓榭,假山樹木,交映成趣。
因為韓家家主韓如山最愛梅花,府中到處都是寒梅,或高或低,花開如雪
小徑之上,都是滿滿的梅花花瓣,踩在上面,腳下留香。
猛然間,韓江抬起頭,就見不遠處小亭外憑欄而立有一青年,金冠束發,身披錦衣,身量如松,氣質典雅。
聽到腳步聲,青年人轉過身來,只見他生的唇紅齒白,面容俊秀,尤其是一雙眸子燦爛若星辰,令人不敢逼視。
看清楚青年人模樣,韓江嘴角立馬露出開心的笑容,大聲道,“二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