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早日生發,光色如艷,如合如離,映階照壁。
折雄雙眉緊鎖,獨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城下的斗法,緩聲道,“雙方就是在爭時間,就看白玉道友能堅持多久了。
“嗯,”
柳菲菲應了一聲,煩躁地在城頭上走來走去。
她只披了件薄薄的紗衣,墨綠色的秀發垂到臀部,晨光照在她無限美好的玉峰和長腿上,氤氳出光華,如羊脂美玉,香氣細細。
正在這時,就見青穹猛的裂開,通天的魔氣貫通天地,往下一落,絲絲縷縷的煙氣散開,一名青年人踱步走出。
青年人頭戴金冠,身披血衣,面色蒼白,唯有一雙眸子彌漫魔光,顯現出萬象修羅,地獄苦海的場景,好似不是人類。
見到此青年人出現,柳菲菲連忙萬福行禮,用糯軟好聽的語氣道,“見過閭師兄。”
即使以折雄的桀驁不馴丨都不敢托大,稽首道,“見過閭丘子閭師兄。”
閭丘子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徑直走到前面,目視場中清氣環繞的景幼南,問道,“百閻羅就是被他打得只余一縷殘魂逃走,現在還不敢露面?”
柳菲菲最清楚眼前這位師兄的喜怒無常,老老實實回答。
“嘿,”
閭丘子收回目光,嘴角露出譏笑,道,“你們四個人群毆都勝不了,也算正常。”
柳菲菲小聲地提醒道,“閭師兄,下面還沒分出勝負呢。”
“怎么沒有分出勝負?”
閭丘子眸子深深,冷冷的聲音里沒有半點的情緒,道,“白玉擋不住了。”
“啊,”
柳菲菲驚訝地嬌呼一聲,轉頭看向場中。
白玉運轉尸煞血魔大法,通體只剩下慘白的骨頭架子,外面是一層裹一層的煞光,腥臭刺鼻。
“服下丹藥,激發潛能,你也就是如此了。”
景幼南用手一指,已經積蓄足夠力量雙龍剪咆哮一聲,頭尾咬合,上面的龍鱗抖動,如同鋸齒樣豎起,寒光凜然
雙龍剪狠狠插在煞光中,條條裂紋出現,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
白玉面上露出驚駭欲絕,他真沒有想到,對方的法寶如此之凌厲,連他向來自傲的護身煞光都快要擋不住。
“去,”
看到雙龍剪一擊建功,景幼南毫不猶豫,手托枯黃葫蘆,發出半透明的金行法劍,直奔白玉而去。
下一刻,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宛若有靈性般的金行法劍繞著白玉轉動,每轉動一圈,就會剝落一層煞光。
只是眨眼間,煞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薄,幾乎變得透明起來。
“不好。”
白玉嚇得亡魂直冒,顧不得想其他,身子一轉,一道寶光升起,裹住他的神魂,撞開劍氣葫蘆的封鎖,逃之夭夭
咔嚓,
白玉留在原地的骨頭架子被劍氣絞成齏粉,半點不剩。
“最后兩個了。”
景幼南長袖一甩,收起玄器五岳真形圖,眸光轉動,看向被陣圖困的火冒三丈的烏氏兄弟。
“這個,”
烏氏兄弟沖出來,一見白玉沒了蹤影,就是心下一沉。
“好啊,”
烏法雙目充血,咬牙切齒,就要上去拼命。
此時,烏勒一把拉住自己的兄弟,低聲道,“我們認輸。”
“為什么?”
烏法不敢相信地轉過頭,額頭上的尖角熠熠生輝。
烏勒不去理他,對著景幼南開口道,“景道友玄功精深,我們兩兄弟甘拜下風。”
“咦,”
景幼南目光一動,暗贊這個烏勒的聰明。
他本來想下殺手把兩個妖族子弟留在當場,顯一顯自己的手段。
畢竟,兩人是魔宗請來的援手,殺掉他們可以給魔宗一個下馬威,也能在魔宗和妖族之間鐘一根刺,讓雙方都難受。
可惜的是,烏勒看出了自己的打算,果斷認輸。
這樣的話,自己再下狠手,就站不住跟腳了。
沖景幼南點點頭,烏勒拉起烏法,兩人駕馭妖光,轉瞬就消失在天際盡頭。
這兩人甚至連城都不愿意回,就這樣于凈利索地離開。
高臺上。
張嚴一躍而起,緊握拳頭,用興奮地語調吼道,“贏了”
“贏了啊,”
蕭至忠呢喃一句,說不出是贊嘆還是驚訝,以一己之力擊敗魔宗妖族同境界四人,真真是厲害。
姜師度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不過,他知道,借著他們這一批也就是第四批大千世界的弟子降臨的機會,這一戰的戰果將會把景幼南在小玄界的地位再次推上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峰。
“這就是力量啊。”
姜師度暗暗鼓勁,自己將來也一定要名揚天下。
荊伊丹倒是眾人中表現最平靜的,她只是用手捋了捋耳邊的秀發,美目流光轉動,好似下定了決心。
“真的輸了。”
城頭上的柳菲菲咬牙切齒,胸前不住起伏,波濤洶涌。
折雄的獨目兇光閃爍,拳頭攥的咯咯響。
“我們下去吧。”
閭丘子大袖一揮,拔身而起,裹住遁光,往場中落去。
柳菲菲和折雄緊跟其后,雙雙入場。
“嗯?”
景幼南轉過身來,目光就是一縮,眼前的這個魔宗青年人的氣息可是比剛才交手的四人要強大的多。
正了正頭上的星冠,稽首行禮道,“太一宗真傳弟子景幼南,見過道友。”
“天魔宗真傳弟子閭丘子。”
閭丘子大袖展開,寬大如翼,道,“我們天魔宗愿賭服輸,現在就撤離兩州,把冠州和花州完完整整地讓給景道友。”
“好。”
景幼南點點頭,沒有多說。
“景道友,下次見面你的對手可不會再是這樣的四個蠢貨了,祝你好運。”
閭丘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祭出一件白骨法器,卷起身邊的柳菲菲和折雄,須臾之間就破開中天,消失不見
“嘶,怎么閭丘子也來到小玄界了,”
蕭至忠看到閭丘子消失的背影,倒吸一口冷氣。
“閭丘子?”
景幼南用手摩挲玉尺,隨口問道。
“他可是真正的魔道天才。”
蕭至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響才開口道,“景師兄,下次再遇到閭丘子,你一定要當心。”
“好,”
景幼南答應一聲,然后笑出聲來,道,“不過,這一次咱們是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