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大峽谷
山色暈霞,石生寒花。
偶爾畫隼橫江,錦鱗躍水,萬頃風濤,錦繡如畫。
五彩光華之中,托起一座金角銅樓,金階玉柱,盤龍繞鳳,細細密密的篆文自上而下沖刷,妙音生香,叮當作響。
少頃,一道雷光自天穹上垂下,倏爾一卷,在激蕩的風雷之聲中,景幼南和趙雁芙并肩而出,清氣繚繞,玄音激越。
守在門前的道童連忙上前行禮,恭聲,道,“兩位真人,里邊請。”
“嗯。”
景幼南點點頭,正了正頭上的道冠,昂然入內。
嘩啦,
兩人一進大殿,就吸引了在場所有真人的目光,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從來都是吸引眼球的黃金組合。
更何況,景幼南在天馬洲彪悍的戰績已經廣外流轉,這樣的背景和勢力,簡直如同金燦燦的太陽,耀眼至極。
就連許鶴真許真人見兩人進來,都從云榻上起身,很客氣地招呼了幾句。
當然,最熱情的還是要數陸勝天夫婦,兩人不僅過來說了不少的感激的話,還幫景幼南介紹了幾位他們的朋友。
寒暄了一陣,眾人落座。
半刻鐘后,童子敲響玉磬,場中很快靜了下來。
許鶴真居于中央蓮座,咳嗽一聲,道,“前幾次斗法,我們算是稍占上風,不過,這次金文大世界的人徹底和魔宗妖族同流合污,人多勢眾,很是棘手。”
“都是一丘之貉,早料到金文大世界不會袖手旁觀。”
陸勝天開口道,他們夫妻差點死于金文大世界的圍攻之下,對他們恨意不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金燁坐在對面,銳氣十足,目中火芒跳動,掃了景幼南一眼,似是挑釁,道,“在下不才,愿意出戰首陣,拿下開門紅,威懾妖魔之輩。”
“看樣子金道友是信心滿滿,”楸
景幼南坐的穩穩當當,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道,“希望金道友能夠旗開得勝,開個好頭。”
“咦,”
在場的真人都是明眼之人,很快察覺兩人話語之中若有若無的碰撞,目光轉動,若有所思。
玄門十宗,從來不是鐵板一塊,私底下的齷齪并不比魔宗妖族少,只是有大局壓著,其中的爭斗多在下面暗潮涌動,會有分寸。
景幼南和金燁兩人,身后都有洞天真人的背景,本身也都是驚采絕艷的天才,相互看不順眼,也算正常。
還有明白人極其隱蔽地用目中余光掃過玉顏清冷的趙雁芙,何況在爭奪優質女仙上,誰都不甘落后。
“哼,”
金燁冷哼一聲,從容起身,向高臺上的許鶴真許真人打了個招呼后,身子一拔,化為一道烈火赤光,輕輕一折,已經撥開云光,來到中天上。
嘩啦,
赤霞盈空,金芒游走,金燁負手而立,天門上的罡云徐徐轉動,吐氣開聲道,“太宵七真宗弟子在此,誰敢出來一戰?”
話音遠遠傳出,若金石回響,山谷回音。
“咯咯,原來是多寶童子,本公主來會一會你。”
話音剛落,一陣嬌媚的女音回應,旋即長虹貫空,細細密密的花瓣幽然飄落,瓊香生妙音,叮當作響。
下一刻,花海一分,自中間坐起一個纖美的少女,頭梳墮馬髻,身披七彩耀月紗裙,身材修長,細細的黛眉下,彎若月牙般的剪水雙眸看上去脈脈含情。
少女赤著晶瑩的玉足,滿是慵懶的放松,吃吃笑道,“你們太宵七真宗還是老實回山煉寶的好,打架可是真不在行。”
“妖女,”
金燁聞得此語,目中火芒大盛,一字一頓地道,“敢辱太霄七真宗,今天必取爾項上人頭。”
“啊,這么兇,人家真是好害怕。”
少女故意拍了拍高聳的胸口,作出一副夸張的怕怕的樣子,偏偏眸子中帶著古怪的笑意,看得玄魔兩邊都是暗自搖頭。
陸勝天抬頭看向半空,道,“這妖女名叫葉思思,出自北冥妖府,聽說身上血脈很是少見,金道友這一場,不好打。”
另一個出身于太宵七真宗的真人皺著眉頭,道,“我和這個葉思思打過交道,很是伶牙俐齒,言語刻薄,金真人何必與她口舌之爭,應該法劍之下論生死。”
“北冥妖府之人啊。”
景幼南上下打量了幾眼,當初他在小界之中和北冥妖府的人交過幾次手,不過對于元嬰真人,還是初次見到。
“找死。”
金燁年輕氣盛,鋒芒畢露,身子一搖,背后的赤光升騰,左右纏繞,好似孔雀開屏,又如同爐火飛濺,千百的火星迸發,耀眼至極。
轟隆,
每個火星在極天上炸開,烈焰燃燒,剎那之間,場中就是一片火海,周圍的花瓣在火焰中凋零。
“嘖嘖,好神通,可惜奈何不了我。”
葉思思輕提裙擺,纖腰扭動,晶瑩的玉足以一種說不出的韻律走到,幽幽的水光氤氳,越擴越大,所到之處,火光熄滅。
“嘻嘻,好沒用。”
葉思思柳眉挑了挑,嘴角流露出少許的譏諷,配上她如花般的嬌顏,將這種譏諷是百分百放大。
“找死。”
金燁是火冒三丈,他大手一抓,一個鏤空的火鴉壺出現在掌中,用力一搖,絲絲縷縷的赤光冒出,垂了下去,化為滾滾的煙氣,火焰浮于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仔細看去,火焰外紅內黃,泛著淡淡的青光,一出現就引動周圍的靈機,如同燈油般投入其中,火勢大盛。
“赤陽白煙,”
葉思思美目一動,認出這門太宵七真宗鼎鼎大名的神通,俏臉上卻帶出滿不在乎的表情,手握繞臀彩帶,輕笑,道,“嘖嘖,不愧是煉寶的好手,這一手煙熏火燎,都能夠拿出去到街頭賣藝了。”
話是這樣說,葉思思心中警惕,檀香小口微張,吐出一段段晦澀而又艱難的咒文,是古老的歌謠,贊頌妖族的輝煌。
嘩啦,
只見葉思思眉心上一點黑芒浮現,須臾伸出細細密密的黑絲,然后如同一只無形大手往上一提,似輕紗一般,罩在她凹凸有致的妙體上。
嘩啦啦,
幽光大盛,水音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