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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朝廷要求削減官妓,最受傷的莫過于太常寺,再往大了說,那就是禮部,禮部與太常寺的官員對此是感到非常的憤怒和不安,這官妓可是禮部最有油水的一個部門,單單一個官妓就牽連著滿朝文武,這里面的關系那真是錯綜復雜,這要斬斷的話,誰會舍得。
好死不死,這太常寺的老大,又是韓藝的老丈人,因此太常寺的官員認為蕭銳靠不住,于是紛紛跑去找吏部尚書許敬宗,希望許敬宗能夠阻止此事。
許敬宗明知其中緣由,但也不得不出面,他得為小弟做主,否則的話,誰還認他這個大大哥。
太常寺。
“蕭老弟,你還真是找一個好女婿,這火專往自家人身上燒。”
許敬宗目光微微瞥向坐在一旁的蕭銳,呵呵笑道。
蕭銳不卑不亢道:“許侍中此話言重了,韓藝是我的女婿不假,但我們也同屬朝廷官員,這公私我還是分得清楚。”
許敬宗呵呵道:“蕭老弟大公無私,許某人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蕭銳微微頷首道。
而一旁的官員紛紛對蕭銳投入敵視的目光。
蕭銳的日子確實不好過,自家的女婿對自己開刀,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下面的人肯定對他有諸多怨言。不過蕭銳這人性子沉穩,寬宏大量,不太會計較這些事,大不了也就不干,不就是太常寺卿么,韓藝如今貴為戶部尚書,已經不需要他去照顧了,而且又是天下第一富商,衣食無憂,他早就有回家頤養天年的心思了。
正當這時,一個小吏快步走了進來,微微喘氣道:“許尚書,來了,來了。”
眾官員聽罷,為之一振。
許敬宗皺眉道:“韓藝來呢”
“韓尚書倒是沒有來,不過他派了幾人過來。”
“何人”
“小人并不認識,來人只是說他是賢者六院的九品院士狄仁杰,奉韓尚書之名來此執行公務。”
“狄仁杰”
許敬宗道:“這名字聽著倒是挺耳熟的。”
旁邊一位官員提醒道:“許尚書,此人乃是制科科舉第二名進士。”
“哦!我想起來了。”許敬宗點點頭。
又有一名官員道:“許尚書,韓藝干預咱們太常寺的職務,這也就罷了,可他竟然派賢者六院的九品院士來,這不是欺負人么,難道任何一個官署都能夠干預我們太常寺的公務。”
許敬宗聽得眉頭一沉,“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說罷,他有瞟向蕭銳。
蕭銳低頭品著香茗,仿佛沒有聽見似得。
許敬宗收回目光來,道:“讓他們進來吧。”
“遵命!”
過得片刻,只見幾個年輕的小伙帶著一些胥吏走了進來。
“下官狄仁杰參見許尚書,太常寺卿。”
狄仁杰一干人等來到堂內,立刻向許敬宗等人恭敬的行得一禮。
許敬宗很是無語,他這兩日都待在太常寺,就是為了等韓藝,畢竟這事可不小,要是沒有辦好,那可就會出大亂子,他認為韓藝一定會親自前來的,可是哪里知道韓藝又不按套路出來,竟然派了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了,這讓許敬宗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自己一個堂堂禮部尚書,竟然坐在這里跟幾個不流入的小子談判,這準個什么事。
一開始許敬宗心情就不好了,皺眉道:“狄仁杰,這可不是你們九品院士該來的地方,回去告訴韓藝,他這么做不合規矩。”
“遵命!”
狄仁杰聽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拱手一禮,“下官告退。”
許敬宗微微一愣,他以為狄仁杰至少也得說上兩句話,卻不曾想到,狄仁杰這么聽話,心想,難道韓藝已經料到,故意派他們來給老夫設下圈套。不錯,定是如此,否則的話,他為何不親自來,還派狄仁杰來,這小子真是好生陰險。又急忙“等下!”
他立刻又叫住狄仁杰。
狄仁杰回過身來,拱手道:“不知許尚書,還有何吩咐”心中卻是一驚,院長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許敬宗道:“韓尚書派你等前來,是為何事”
狄仁杰道:“回許尚書的話,韓尚書只是命我等前來清點官妓的人數。”
“只是清點人數嗎”
“是的。”
許敬宗稍稍點了下頭,這清點人數,韓藝當然犯不著親自到場,道:“你打算如何清點”
狄仁杰道:“韓尚書是命我等根據戶部的支出進行清點。”
許敬宗聽得一臉不爽,這就是戶部強大之處,任何官署都離不開戶部,想在戶部面前弄虛作假,這是很難的,人會說謊,這錢可不會說話,官妓都需要花費的,這就需要戶部撥錢,因此關于歌妓的人數、情況,戶部那里都有詳細的記錄,當然,這記錄是真是假,那就不好說,虛報假賬,那是很常見的事,好比說后世,那中國發票,簡直就是世界聞名,可如果對不上數的話,這就不是削減官妓這么簡單的事了,是有人貪污了。
“你們韓尚書準備的還挺充分的嗎。”許敬宗冷冷笑道。
狄仁杰微微頷首,沒有做聲。
許敬宗輕咳一聲,朝著一旁的蕭銳道:“蕭老弟,這就勞煩你了。”他本打算讓蕭銳靠邊站,可如今韓藝玩這陰招,他不得不讓蕭銳出面,因為這里面肯定有假,讓蕭銳去的話,韓藝自然不會趕盡殺絕。
蕭銳道:“許侍中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內之事。”
心中卻是想笑。
韓藝雖然沒有出面,但是一切的一切就在韓藝的算計中,他就是要逼著許敬宗將這任務交給蕭銳,這樣的話,就會避免不必要的摩擦,要讓其他官員去的話,肯定會刁難狄仁杰他們,韓藝不想再節外生枝,他的計劃中,只是針對官妓,至于虛報一點假賬,韓藝還真沒有打算跟他們算舊賬。
蕭銳領著幾名官員,帶著狄仁杰離開了太常寺,去往了專門官妓的住所。
等到他們走后,一名官員立刻向許敬宗道:“許尚書,咱們不過去看看么”
許敬宗輕哼一聲,“有蕭銳在,咱們去了又有什么用,老夫才不愿意生這閑氣了。”這翁婿里應外合,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這蕭銳自然是幫著韓藝的,來到官妓的住所,立刻命人將所有的官妓給叫出來。這可是有兩千多人,不過韓藝幾乎也派出了戶部所有的胥吏,幫助狄仁杰清點,但還是清點了大半日。
“狄院士,還少一百三十八人。”
狄仁杰點點頭,來到蕭銳身旁,神色恭敬道:“蕭上卿,根據我們的統計,這人數比名冊上少一百三十八人。”
蕭銳道:“她們都還在一些大臣府上,我前日已經讓人去傳召她們回來,只是不知為何,她們還未回來。”
“我知道了。”狄仁杰又道:“蕭上卿,韓尚書吩咐過我們,倘若有未歸的官妓,便要將她們最近一次的出入記錄帶回去。”
蕭銳點點頭,命人將記錄交給狄仁杰。
狄仁杰拿著記錄便回戶部去了。
戶部!
“啟稟韓尚書,根據我們的清點,在太常寺的二千三百二十六名官妓中,有一百三十八人還在大臣府上。”
“才這么一點。”
“回稟尚書,據太常寺卿告知,有六百多名官妓是昨日回到太常寺的。”
“這個數目就對了。”
韓藝笑了笑,心想,看來我的官威還算可以的啊!道:“關于她們的出入記錄,你可有帶回來。”
狄仁杰急忙從袖中掏出一份資料遞上。
韓藝接過來,然后揮手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自會找你。”
“下官遵命!”
等到狄仁杰他們退下之后,韓藝又將從吏部要來的官員資料拿了出來,兩份資料對比著看,嘴里還哼著小曲,過的好一會兒,他突然嘴一閉,露出一抹奸笑道:“漁陽候張貴山,算你倒霉,就你了。”
兩儀殿。
“啟稟圣上,戶部尚書求見。”
李治聽罷,放下筆來,頗為不爽道:“這小子盡惹一些麻煩事,估計是遇到了困難,又來向朕求救的。”但說歸說,他還是讓人帶韓藝進來。
“微臣韓藝參見陛下。”
“免禮。”
李治道:“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有空上這來。”
語氣中夾帶一絲威脅之意。
韓藝心里明白,李治這是在暗示他,自己搞定,不要來打擾他,他對這個改制是有所保留的。道:“陛下,臣今日來,是想請陛下去看一出戲。”
李治一愣,道:“看戲如今你還心思請朕看戲”
韓藝道:“這一出戲跟削減官妓有著莫大的關系。其實臣心里清楚,陛下認為臣此舉有些小題大做,相比起西北之事,這削減官妓又算個什么事,而且弄不好還會出亂子。”
李治淡淡道:“既然你能夠說服司空他們答應支持你,那自然有你的道理。”
“可是陛下你心里還有所保留不是嗎”韓藝道:“因此微臣才請陛下去看這一出戲,看完這出戲之后,陛下就明白臣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李治哦了一聲,好奇道:“什么戲”
“陛下去了便就知道了。”韓藝話鋒突然一轉,“不過陛下去之前須得喬裝一下。”說著他揚起右手來,只見他的右手提著一套胥吏的制服。
李治雙目一睜,不敢置信的看著韓藝。
韓藝只是嘿嘿笑著。
漁陽侯府。
如今還只是日落西山之時,漁陽候府就已經是歌舞升平,四五男子擁七八妙齡少女,坐在廳中,飲酒作樂,朗誦詩詞,又聞那裊裊琴音,真是快活無邊啊。
突然,一人走了進來,打斷這和諧快活的氣氛。
“啟稟老爺,戶部尚書求見。”那仆人朝著中間一個身材滾圓的胖子稟報道。
此人正是漁陽候張貴山。
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道:“賢兄,你莫不是與那韓藝有過節,小弟可是聽聞子墨兄他們可都沒有將削減官妓放在心上,為何韓藝不找他們,偏偏找上你。”
其余幾名男子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張貴山聽得面色一沉,憤怒之色,躍然紙上,道:“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一個田舍兒能將我怎樣。”
他身旁一名歌妓道:“官爺,奴婢們就先告退了。”
“犯不著!”張貴山哼道。
其余幾名男子皆是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這就是官場,他們只想拱著他人出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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