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
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韓藝的想法,即便是元牡丹都覺得韓藝這么做實在是太危險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古人對于借錢這檔子事是非常敏感的,因為在他們的思想中,一般要被逼到絕路了,才會走到借錢這一步的,要知道韓藝還是在拿皇后的錢做自己的買賣。
但是這在后世看來,就有些稀松平常了,在后世誰不是拿別人的錢來做買賣,因此韓藝覺得這是非常正常的,這能夠為他節省出很多時間來。
回到風飛樓,韓藝立刻讓人將茶五叫來。
沒過一會兒,茶五便來了,“小藝哥,你找我啊!”
“嗯!”
韓藝點了下頭,“你去幫我散點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茶五對此早已經習慣了。
韓藝道:“你要讓淘寶大市場的那些人知道,現在存糧食的人太多了,我正在思考是否暫停存糧。”
茶五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出去了,沒有多問一句,他已經漸漸明白了韓藝得套路,所以一聽便明白韓藝的意思。
當然,對于這一招,茶五也已經駕輕就熟了,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婆娘,我方才聽老陶家的人說,鳳飛樓打算停止存糧呢?”
“為啥?他是騙人的么?”
“騙什么人,那是因為存糧食的人太多了。”
“這咋可能,憑一張紙條,就將糧食放到他那里去?萬一他不還咱們,咋辦?那鳳飛樓的東主不還是官么。”
“我說你這婆娘真是沒有見過世面,那還特別去看了一下,嘖嘖,那裝糧食的木車都快從北巷排到北門去了,人家韓小哥有得是本事,什么香水,紙墨可都是他弄出來的,人家犯得著騙咱們這一點錢么。這事你就不別管了,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咱就去存糧。”
“哎!老三,你這是從哪里來,這么高興?”
“我去北巷存糧食了。”
“又是存糧食?我感覺這事挺玄的,這天上還能落下錢不成,這存糧食本就麻煩,北巷幫咱們存,還每斗多加幾文錢,這不是傻子才做得事嗎?”
“這你還別說,昨日我還跟你一樣的想法,可是你知道么,現在存糧食的人多了去了。我還專門打聽過,隔壁村的老周不是在淘寶大市場做買賣么,他從風飛樓得到消息,說如今存糧食的人太多了,風飛樓已經準備停止存糧了,如果他是騙咱們的,犯得著這么做么,老周他們村的人可都去了。”
“真的?”
“老三,你們在說什么了,這么起勁。”
“陳六哥。”
“還能說什么,不就是存糧得事么?你去存了么?”
“我頭一日就去了。”
“六哥,你頭一日就去呢?”
“對啊!”
“六哥,你平時挺小心謹慎的,怎么這一回?”
“你沒有聽過風飛樓的韓小哥么?”
“這我當然聽過。”
“這不就是了,人家韓小哥年輕有為,如今已經是朝散大夫,又是蘭陵蕭氏的女婿,家財萬貫,我是真的想不到韓小哥為啥要為了這點錢,連名譽,官職,甚至于妻子都不要了,要知道那些貴族都挺愛面子的。”
“六哥說的真對,我也是這般想的。”
“哎喲!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得趕緊去存。”
隨著一個個小道消息從北巷傳出來,存糧得事是愈演愈烈。
長安城內的百姓就不用說了,幾乎都參與了進來,如今連城郊外鄉村的農夫們都推著糧食上門,實在是韓藝定了限制,不然的話,那些大家族紛紛將糧食存到韓藝這里來,那韓藝海真的承受不起,關鍵是沒有地方放,如今這個糧窖還是從元家那邊借的。
當然,也不需要存多久,畢竟那老酒坊可一直都還在運作著。
北巷,人頭攢動,真心從頭望不到尾。
人群中個個是翹首以盼,提心吊膽的,生怕還沒有輪到自己,韓藝就終止了這個計劃。
“輪到我了,輪到我了。”
一個小老兒等了半日,終于等到了,激動的是淚眼汪汪,趕緊招呼自己的兩個兒子推著小木車上前。
這么多糧食,如果是用稱得,那不知道得弄多久,韓藝早就讓陶土為他量身燒了幾口特制陶罐,反正裝滿就是一石。
當然,還會有人在旁抽查糧食,看看里面是不是摻了石頭、沙子之類的,如果抽樣不達標的話,就直接不準他再來了。
這就是促使百姓必須先篩選好,節省效率。
這時候一個身著簡素棉袍的老者走上前了。
站在門前迎客的人,詢問道:“客官,你是來存糧食的么,如果是,請排隊的。”
那老者左右望了望,笑道:“你看我帶了糧食么?”
“那你是?”
“存錢!”
那人一聽,頓時滿面驚喜之色,招呼道:“客官,里面請,里面請。”
老者來到金行內,只見這金行比原來的錢號大了五倍有余,從門口到最里面大約有三十步遠,裝潢倒是沒有變多少,一排窗口,一切手續都只能從小窗口里面辦理,有厚厚的木板隔著。
如今前面十個窗口都排滿了對,這年頭一切與文字有關的東西都比體力活慢多了,這跟后世有著極大的不同。
“這些都是來存錢的?”
老者略顯驚訝到。
“他們都是在存糧食的,客官這邊請。”
那人用手引向最右邊墻邊上用木欄隔成的一條通往后面的專用通道。
那老者一瞧,笑呵呵道:“你們想的還真是挺周到的。”
如果沒有這條專用通道,想要過去的話,那真的會非常擁擠,而這些排隊的人,都是一些農夫,存錢的一般又都是貴人,這可能會引發許多沖突。
那人笑道:“這是我們韓小哥想的,我們韓小哥說了,顧客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為顧客著想。”
“是嗎?”
老者笑了笑,沒有再說了,與那下人往里面走去,只見里面三個窗口全都是空的。
但是老者也并未詢問,因為窗口上面寫著一個偌大的“錢“字,而那邊都寫著“糧“字,顯然這邊是用來專門存錢的,笑呵呵道:“看來并沒有幾個來存錢的啊!”
那人立刻道:“存錢的的確比存糧的要少的多,因此也不需要排隊,進來便可存,非常方便,所以看上去沒啥人,但要真是沒有人的話,咱們也不會留下三個窗口。”
老者呵呵笑道:“這一定又是你們韓小哥教的吧?”
那人一愣,臉有點紅。
老者笑了笑,徑直來到一個窗口前,一看,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娃坐在里面,頓時顯得有些驚訝。如今,女人一般都不出來工作的,即便要做,不是當女伎,就是去制衣坊工作。而如今這個工作,可是要與客戶面對面的。
“客官,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
少女的聲音很甜美,聽著讓人感到舒服。
老者瞬間明白了過來,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向那少女道:“老朽,是來存錢的。”
少女道:“不知客官打算存多少錢?”
“一百貫。”
引他進來的那人微微一驚,這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呀,急忙道:“客官,真是抱歉,我現在就讓人將的你的錢拿進來。”
老者詫異道:“這錢我都帶在身上的啊!”
那人一愣,這上百貫如何帶在身上啊!
正當這時,忽聽的吱呀一聲輕響,只見里屋內走出一人來笑道:“季瓜,你是想扣工錢么,連我們金行的代金券都給忘記了。”
“韓小哥!”
那小哥忙喊道。
出來的正是韓藝。
那老者呵呵笑道:“不要怪他了,他已經非常出色了,只不過要說到做買賣,這世上誰比得上韓小哥。”
“老先生過獎了。”
韓藝拱手一禮,又朝著季瓜道:“你先下去吧,這位老先生我來招待。”
“是!”
季瓜行了一禮,便下去了。
韓藝朝著那老者道:“老先生,里面請。”
那老者卻道:“我這錢都還沒有存了。”
韓藝一愣,隨即笑道:“抱歉。”說完,便站到一旁去了。
那老者從袖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代金券遞給里面的少女。那少女卻是不接,道:“請問你戶簿來了嗎?”
“帶了,帶了。”
那老者將自己的戶簿遞去。
那少女仔細看了看,畢竟戶簿是朝廷頒發,假證可是犯法,因此造假的也特別少,除非是什么通緝犯。
檢查過之后,那少女立刻叫來一少女,與她一塊點數。
雖然都是最大面值的,但是也有上百張。
好在韓藝有著技術壟斷,沒有人能夠偽造的還得去仔細辨別,太好辨認了。
兩個人合力清點,倒也不慢。清點之后,那少女遞去一張印刷出來的單子,讓老者在上面填上數目,以及自己的名字。
等老者寫完之后,少女檢查過,又問道:“老先生,你需要密碼嗎?”
老者愣住了,“密碼?”
少女道:“這密碼就是一種口令,我們金行規定,但凡存入一百貫以上的,便可成為我們金行貴賓,可免費擁有密碼保護,你可以將你的生辰、妻子的名字寫在紙張,然后密封在一個袋子里面,用指印蠟封上---。”
“指印蠟?”
老者又好奇道。
少女解釋道:“指印蠟就是用一種特別的蠟燭封住紙袋口,然后按上自己的拇指,我們會有專門的保存,五年內,不會有任何損害,五年可跟換一次。”
老者瞧了韓藝一眼。
韓藝訕訕一笑。
老者又向那少女問道:“那一百貫以內呢?”
少女解釋道:“客官請放心,我們金行之所以推出這種指印蠟,主要是針對數額龐大的存款,以此來減少我們金行的壓力。其實我們的保護措施已經是非常完善。首先,我們會給你一個小本子,上面有的你名字和指印,以及記錄你的存取款,而我們這里也會有你的記錄,兩本都有會有你的簽名和指印,每一次紀錄,兩本都必須讓你過目,而且還必須按上你的拇指印。
如果你要取錢,必須帶著小本子和戶簿來,如果你是委托他人來,就必須先在小本子的最后面兩頁上的格子里面打好手印。而有指印蠟保護的,如果是親自來取,就如同尋常一樣,不需要用到密碼,但如果委托人來取,一旦超過三十貫,就必須需要密碼。”
老者道:“三十貫難道就不是錢么?”
少女道:“我們這樣做,主要是方便客戶,客官若是覺得這樣不妥的話,可以申請委托人必須密碼方能取錢,但是密碼取出一回就作廢了,客戶若不上門補充一份的話,那就自動取消了,而且,再補上一份的話,需要花費五十文錢手續費。另外,即便一百貫以下的,也可以花一百文錢購買這種指印蠟。”
“你們考慮得還真是周到。”
老者點點頭,道:“那老朽就要一份吧,反正用不著錢。”
“行!”
少女遞去一份契約,道:“這是客戶存錢的契約,勞煩客戶過目后,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并且蓋上自己的手印。”
老者拿過契約來,一式兩份,每一份整整兩張紙啊,道:“萬一客戶不識字怎么辦?”
少女道:“我們的大唐日報已經將契約內容一字不漏的寫在了上面,人人都知道,不識字的客戶可以先去詢問,而我們的契約之分兩種,一種是普通客戶,一種是貴賓賓。如果契約不同,那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會負全責的。”
老者笑著點點頭,也沒有怎么看,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手印。
那少女審查過后,遞去一張紙條,道:“客官,你現在去左邊第三間屋子,門口那人會教你如何使用密封蠟,他教會你之后,就會立刻出來,絕不會有人看到你的密碼。你填完之后,再拿過來,我們會幫你封存的。”
“那若是不會寫字的呢?”
“那可以畫形狀來表示,但是一定要記住這畫,到時憑借畫來解封。”
那老者又道:“這么麻煩啊!”
少女笑道:“客官,我們這么做,只是為了客官你的財產安全,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雖然手續麻煩了一點,這也是一勞永逸。”
老者笑著點點頭,又別有用意的看了眼韓藝。
韓藝兀自是笑而不語。
老者去到指定的屋前,將紙條遞給門口一人,那人看過紙條之后,便將門打開來。只見里面是很小的屋子,四周都是封死的,就點著一盞油燈。
至于如何封印夜非常簡單,現將特定的蠟放在火上加熱片刻,然后蓋在紙袋的封口處,吹三下,便可按上自己的指印,因為是特定的蠟,故此不會燙傷。
很快,老者便出來了,手續也很快就完成了。
“客戶,這是你的存折,請妥善保管好,若有遺失,請盡快來金行補辦。”
少女遞去一個特別紫色的小本子。
那老者接過來,心想,光這種顏色,恐怕都難以有人仿造。
一旁沉默許久的韓藝終于開口笑道:“恭喜高老先生稱為我們金行的貴賓。”
“光老朽今日學到的,這一百貫存得值啊!”
老者呵呵一笑道。
韓藝手一伸,道:“老先生,這邊請。”
老者點點頭,與韓藝來到一間屋內,這間屋內裝潢非常富麗堂皇,而且寬敞明亮。
“韓藝見過高尚書。”
這門一關上,韓藝立刻向那老者行禮道。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高履行。
“免禮!免禮!”
高履行笑道:“韓藝啊!你也別怪老夫偷偷摸摸,你的金行鬧得沸沸揚揚,而且與城內外百姓息息相關,老朽不來這一趟,是寢食難安啊!”
韓藝笑道:“高尚書能夠親自前來,韓藝高興還來不及,而且我非常喜歡高尚書的這種做法,因為這能夠起到非常好的監管作用,這也能不斷提醒金行里面的每一個人,凡事都得小心謹慎,不可出任何差錯。”
“你能這般想,那就再好不過了。”
高履行一笑,突然道:“方才那小女娃,你肯定下了不少工夫來調教吧。”
韓藝笑道:“不只是她,我們鳳飛樓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因為他們每個人都代表著我們風飛樓。”
高履行道:“我說的可不是這個,她應該知道老夫,可是她在看到老夫的戶籍時,卻是無動于衷,還是你在這里的原因?”
韓藝呵呵道:“說真的,我也不清楚她就究竟認不認得高尚書,但是我的確有教過他們,面對任何人,都應該保持自己的職業素養,不能因人而異,因為她們的工作就是幫人存錢的,只要做好這一點,就是對客戶最好的尊重。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們因為一些特殊的人物而分心,從而導致出現失誤,那反而得不償失了。再者說,招呼像高尚書這樣的大人物,是屬于我的職責范圍內,我絕不會讓她們將我的工作都給搶了。”
高履行哈哈一笑,又用手指了指韓藝。
韓藝手一伸,道:“高尚書請坐。”
高履行點點頭,坐了下來。
韓藝也跟著坐了下來。
一個下人敲門走了進來,將茶水奉上。
高履行喝了一口茶,道:“韓藝,不瞞你說,今日老夫前來,除了開開眼界以外,還是來學習的。”
“不敢,不敢!高尚書言重了。”
韓藝謙虛兩句,又問道:“高尚書是想讓朝廷開一個金行?”
高履行擺擺手,嘆道:“老夫倒是沒有這個想法,記得當初老夫想建議朝廷借鑒你的代金券時,你曾就說過,你發行代金券,朝廷可以監督你,但朝廷發行代金券,那誰來監督呢?同理而言,你弄這個金行,朝廷可以監督你,但朝廷如果弄這金行的話,那就沒有人可以監督了,這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錢啊!要知道,隋朝滅亡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朝廷與百姓有過多的金錢交易。”
此人果真不簡單啊!韓藝暗道一聲。
高履行又道:“老夫今日前來,主要是因為你在大唐日報上出的那一道題目。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這個問題一直都存在,但一直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如今我大唐也面臨著這情況,如今的糧價已經跌倒了四文錢,老夫對此很想聽聽你的看法。”
韓藝一愣,這他倒是沒有料到,稍一沉吟,道:“我覺得這很好呀,這難道不是均田制所期望的嗎?”
高履行皺眉道:“此話怎講?”
韓藝笑道:“均田制的目的不就是讓百姓都有田有糧嗎。至于說谷賤,那也是均田制的體現之一,人人家中都有糧食,不需要去外面購買,所謂物以稀為貴,那么沒有人購買的商品,當然賣不出好價錢,這非常好啊,百姓豐衣足食,乃盛世之況。”
高履行皺了皺眉,沉思半響,道:“話雖如此,但是百姓也不止是需要糧食,如果糧價高一點,百姓的生活會變得更好。”
韓藝呵呵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改變均田制。”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高履行心里咯噔一下,但他不露聲色,問道:“如何改變?”
“我不知道。”
韓藝搖頭道。
高履行一愣,呵呵笑道:“韓藝,你是一個聰明人,這見好就收,不可得寸進尺的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
這只老狐貍!韓藝暗罵一句,道:“高尚書,這我真不知道,但我對于士農工商倒是有些看法。”
高履行品著茶,沒有做聲,逼格是杠杠滴,他可是出了名的善政,韓藝出這題目,以及存糧還錢,擺明就是若有所指,但這些都在戶部管轄范圍內,他知道韓藝弄得再故弄玄虛,總繞不開戶部,他如今已經親自上門求教,你韓藝還在這里裝高深,那行,看誰能耗過誰。
韓藝見被試穿了,也只能坦誠相告,道:“敢問尚書,自秦以來,歷朝歷代對于農夫都是奉行什么政策?”
高履行道:“當然是以農為本。”
“不錯!”韓藝點點頭,道:“歷朝歷代都在強調,以農為本,以農為本,我聽得都有些厭煩了,但是高尚書認為當真有哪個朝代做到了這一點?”
高履行皺了下眉頭,道:“難道你認為我大唐都沒有做到這一點嗎?”
韓藝笑道:“這我沒說,既然如此的話,那高尚書何許擔憂谷賤傷農呢?”
高履行思忖半響,道:“愿聞其詳。”
韓藝道:“以農為本,如果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四個字的話,那就是說農夫的日子應該不亞于任何一個階層,因為他們是國家的根本所在,他們的貧富代表著一個國家的貧富,他們的興衰代表著一個國家的興衰,但是歷朝歷代真的是如此嗎?農夫過得并非是以農為本的生活,他們代表的是窮人,與其說是以農為本,還不如說是以官為本,因此人人都想做官,而非是務農。朝廷出了很多政策,防止農夫的流失,但如果農夫的日子過得比官員還要好,試問誰不想去當農夫呢?”
高履行眉頭緊鎖,過得半響,他才道:“你以為該當如何?”
韓藝笑道:“我只知道物以稀為貴,農夫太多了,那就會變得一文不值了,這是萬古不便的定律,這就好比吃菜,葷素都不能少,若是偏一種食物的話,那這個人的身體肯定不會健康,各種營養都是人需要的,各種階層也都是國家需要的,不能偏向一家,否則的話,這就是一個不健康的國家。”
高履行聽得微微有些冒汗,道:“你為何不繼續說下去?”
韓藝呵呵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究竟該如何做,是你們戶部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