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巷!
一個青年才子坐在茶肆里面,聽得樓內那笑聲震得這屋頂都在落灰下來,不禁好奇道:“這里面是在干什么?”
“定是在演,”
“小品?就是外面傳言會笑死人的小品?”
“呵呵,正是,正是。”
“真的有這么好笑么?”
“這我也沒有看過,但是昨天看過的客人都說太好笑了。”
“唉...這都怪我那兄弟,昨天我本就來的,就是他拉著我,說這里不干凈,結果沒有看到,今日又來晚了,真是氣死我了。”
話說到此,里面又傳來陣陣大笑聲。
四大花魁?
試問四大花魁中,誰收獲過這種程度的笑聲,可是人家熊弟才第二次上臺,一句話都不說,就已經博得滿堂喝彩。
停不下來!
根本停不下來。
笑聲不斷,捧腹的捧腹,跺腳的跺腳,總之,夸張的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哈哈啊咳咳咳噢噢噢!”
“烈虎,你怎么呢?”
崔戢刃忽聽邊上傳來怪聲,轉頭一看,只見元烈虎抬著腦袋,嘴巴張開,使勁的拍著胸口,不由的大驚道。
“糟糕!定是卡住了。”
鄭善行面色一緊。
不知何時,一腳從元烈虎背后踢來,正中元烈虎的后背,元烈虎人都是昏的,哪里防備的了,直接往前栽倒下去。砰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咳咳咳!”
隨著一陣巨咳,只見一個偌大的栗子從他嘴中滾了出來。
元烈虎仿佛從一條蟲變成一頭虎,竄的一下,跳了起來。左右張望著,“誰t娘的踢我。”
崔戢刃、鄭善行、長孫延都呆呆的望著站著的王玄道。
王玄道微微偏過頭去,道:“不要謝我。”
“是你這龜人踢的。”
元烈虎一怒之下,就準備沖上前。
鄭善行急忙攔住他,道:“烈虎,人家玄道方才可是好心救你,你可別恩將仇報。”
崔戢刃也道:“烈虎,你應該謝謝玄道才是,若不是他。你這條小命可就危險了。”
元烈虎眨了眨眼,又瞧了眼王玄道,道:“多謝了。”
王玄道望著臺上,連理都沒有理他。
“龜人。”
元烈虎立刻補充了一句。
鄭善行道:“你這廝就是不聽勸,叫你別吃,你還吃,現在知道錯了吧。”
“我哪知道這么好笑,特別是那胖子。等等下。你們別擋著我了哈哈,哇哈哈啊。笑死我了。”
元烈虎說到一半,就一手撥開他們,往臺上看去,可這一看,頓時又哈哈大笑起來,吵得邊上都聽不清楚下面在說什么了。
鄭善行和崔戢刃互望了一眼。是直流冷汗。
真是至情至性呀!
要么就哭的稀里嘩啦,要么就笑得連命都不要了。
好在這小品沒有好長時間,不然的話,非得笑到嘴抽筋。
關鍵還是在于古代缺乏這些,大家笑點都低。后世的人都笑成那樣了,可想而知,這唐代的人會笑成什么樣。
當結束之后,熊弟、杜祖華、徐悠悠來到臺前行禮時,那掌聲都快把屋頂給震塌了。
“哎呦!哎呦!老夫的嘴都給笑歪了。”
回過神來的程咬金只揉著兩頰的橫肉,又是開心,又是不爽,表情非常復雜。
褚遂良雖然沒有程咬金那么夸張,但兩頰也有一些發酸,似乎覺得有些失態,趕緊捋了捋胡須,輕咳一聲,呵呵道:“這小品還真是有意思。”
長孫無忌輕輕點了下頭,微笑不語,但這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自從做官以來,就從沒有失態過,這就是他的特點,當然,除他以外,還有一個人,就是王玄道,不過王玄道就是這性格。
笑得真是累呀,但個個都覺得意猶未盡。
方才沒有工夫吃東西,如今有功夫了,這冰糖葫蘆也就適時出現了。
昨天這冰糖葫蘆也是傳得街知巷聞,外面可是買不到的,這一出現,頓時引得眾人哄搶,實在是人手不夠,做不了這么多,韓藝為了人人都能吃的到,限定一人只能買一串。
這冰糖葫蘆屬于大眾食品,就算不是太愛吃,也不至于吃不下去,極個別的也有可能非常討厭,但不跟香菜一樣,愛的人,喜歡的要命,不愛的人,聞到那味道就作嘔。
反正上百人整齊劃一的吃著冰糖葫蘆,也是極其壯觀呀。
這小品看完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離開,因為今天最大的懸念還是在于《白色生死戀》,熊飛究竟能否做出更為先進的犁來?究竟這種犁又是否能夠在現實中使用呢?
這同樣也是長孫無忌、褚遂良來這里的原因。
心里都非常期待,但也害怕失望。
過了約莫三炷香時間,鑼聲響起,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紅布緩緩打開來。
長孫無忌、褚遂良、程咬金,以及長安五子紛紛翹首以盼。
咚咚咚!
聽得咚咚咚的聲音。
只見扎著馬尾辮的“熊飛”坐在一張矮凳上面,拿著小鐵錘,似乎敲打著什么,而在“熊飛”身邊已經放好一架差不多都已經完成的木犁。
一陣嘩然響起。
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為“熊飛”的造型,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因為那犁。
長孫無忌、褚遂良更是站起身來,望著臺上,但是由于距離太遠了,實在是看不清楚,但是從樣式來看,與當今的犁的確有許多不同之處。
“夫君!”
聽得一聲柔和叫喊。只見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從舞臺的邊上走了出來。
不少人又是一驚,這這是夢婷嗎?
因為這一身打扮極其成熟,仿佛換了一個人似得,真是人靠衣裝呀。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叫上夫君呢?
不少昨天沒有來的人是追悔莫及,等了這么酒,竟然沒有看到他們成親的一幕。這尼瑪絕對是一個大大的遺憾啊!
韓藝都看在眼里,暗笑,你們不是愛裝么,我偏偏要你們看不到這一幕,讓你們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夫君,你做了這么久,一定很累了,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崔晶晶”來到“熊飛”身邊。關心道。
“馬上就做好了。”
“熊飛”將手中那塊木頭嵌入犁身中,拍拍手道:“做好了。”
“夫君,這犁有何好處?”
“崔晶晶”幫眾人問了心聲。
熊飛立刻將其中妙處說了一遍。
這犁就是曲轅犁,其實曲轅犁就是唐朝人發明的,但是出現在唐朝中后期,現在還是沿用漢朝的直轅犁,非常笨重,很不靈活。大田倒還好,但是小田的話可就不行了。而這曲轅犁要更加靈活輕便一些,總而言之,就是更加先進一些,全面領先,歷史上也就是曲轅犁取代了直轅犁。
韓藝當然不知道這曲轅犁是哪個朝代出現的,但是他從南到北。看到的犁都是非常笨重的犁,而且就算有,他這犁也是最為先進的人工犁。
“熊飛”說的不是很詳細,只是點明了這曲轅犁的妙處。
但這已經足以。
長孫無忌聽得眼中一亮,他可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一聽一想,便也明白過來,這絕對是可行的。
褚遂良也不差,起身就走。
長孫無忌急忙攔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那犁。”
長孫無忌苦笑道:“你這急性子真是改不了,如今臺上都還在演戲了,你去作甚,反正這犁又跑不了,等會演完我與你一同去便是。”
褚遂良真是一個急先鋒來的,看得如此好物,哪里忍得了,若非長孫無忌在這里,他非得叫停這話劇。
“妙!妙!這犁還真是妙!”
鄭善行聽罷之后,是直點頭。
元烈虎困惑道:“我說善行,這么遠你看得清楚那犁么,你不會是在這不懂裝懂吧。”
鄭善行道:“你這廝,那犁就算不能用,但是熊飛說的這點子絕對可行。”
長孫延點點頭道:“我也認為可行。”
元烈虎瞧了眼長孫延,又想崔戢刃道:“崔兄,你來說句公道話。”
崔戢刃嗯了一聲:“善行說的沒錯。”
就連崔戢刃都說行,元烈虎不信也得信了,又瞧了王玄道,隨即搖搖頭道:“你們都說行,那肯定就行了,這難道又是韓藝那小子弄出來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會。”
犁雖然重要,但是對于鳳飛樓而言,話劇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絕不會弄個犁上來,就算一回了,這絕對是灌水。
這一集的內容講的就是熊飛利用這犁,從一個黑心地主那里賺取了第一桶金,當然是用坑人的辦法,玩的那地主團團轉。
大家看的是大呼過癮,很快就把那犁給拋到了一邊,回到了劇情中。
其實韓藝一直在將熊飛塑造成一個不畏懼權勢的智者,顯然他達到了目的,在現在觀眾眼里,似乎就沒有什么可以難倒熊飛的,他是一個如此睿智的人。
不知不覺中,傍晚將至,懸念也悄然而生,熊飛的發明的曲轅犁很快就驚動了官府,當地縣令親自前來找他,一番交談之后,有心要他去官府幫忙。
當熊飛思考半響過后,說出婉拒之言后,紅布落了下來。
在場人都沒有看明白,呆愣在那里。
他們都認為這是熊飛出人頭地的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他們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但是熊飛偏偏拒絕了。
他們很想知道,但是他更加知道,答案只會在明天揭曉,鬧也鬧過,都沒有用,只能一如既往的懷著對韓藝詛咒離開這里。
“走吧,我們快去看看那犁。”
鄭善行稍顯激動的說道。
幾人剛剛起身,忽聽一陣叫嚷道:“讓讓,都請讓讓。”
只見在幾個護衛的開道下,一人快步從中走過,正是褚遂良,他可是一個急性子,早就等得不耐煩,長孫無忌跟在后面,直搖頭,只是長孫延叫他的時候,稍微點了下頭,然后就與程咬金下去了。
“想不到右仆射比我們還著急一些。”
鄭善行一笑,道:“我們也跟去看看。”
崔戢刃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先告辭了。”
說著他拱拱手,就往出口那邊的樓梯行去。
元烈虎道:“崔兄也真是奇怪,明明就不爽韓藝,偏偏每次又來。”
長孫延微微笑道:“元兄此言差矣,崔兄他熟讀各類書籍,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想必他不去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并非是因為韓藝的原因。”
待紅布落下時,韓藝就來到了臺上。
“小藝哥。”
夢兒、夢婷等一干群眾演員見到韓藝來了,紛紛打著招呼。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挺累的吧。”
夢兒直搖頭道:“我們一點也不累。”
夢婷調皮道:“這都怪小胖。”
小胖一手拿著幾串冰糖葫蘆從韓藝身后走了出來,萌萌道:“怪我啥?”
夢婷哼道:“原本我們可是從中午就開始演了,但是自從有你的小品,我們只能從下午開始演了。”
熊弟眸子往上滑動了幾下,想了一會兒,向韓藝道:“韓大哥,要不我們上午演如何?”
韓藝好氣好笑道:“這你小胖子,夢婷跟你開玩笑的都看不出來。”
夢兒和夢婷都咯咯笑了起來。
夢兒道:“幸虧有你還有華仔、悠悠,不然的話,演那么久真夠累的,如今就剛剛好了。”
“是嗎?”
熊弟立刻嘿嘿笑了起來。
正當這時,劉娥急急忙走了過來,道:“韓小哥,國舅公他們來了。”
“我知道了。”
韓藝點點頭,然后往后臺走去,可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見一個老者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
哇!干什么,我難道又做了什么錯事?韓藝看到這老者一張繃緊的臉,不免一驚,可未等到他回過神來,這老者突然一個轉向,直奔那犁而去。
這是什么人啊?
韓藝頓時又是一臉茫然,他沒有見過褚遂良,也不知道歷史上有這個人。
“哈哈,韓藝小娃,見到右仆射還不行禮。”
聽得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只見程咬金和長孫無忌走了過來。
韓藝趕緊上前道:“小民見過國舅公、盧國公。”
“免禮,免禮。”
長孫無忌微笑這點點頭,又瞧了眼那邊的褚遂良,無奈的直搖頭,手往那邊一伸,道:“這位便是當今右仆射。”
右仆射?
這可是宰相來的。
韓藝與夢兒他們趕緊向褚遂良行禮。
褚遂良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圍著那犁使勁的轉悠,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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