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不是得意過頭了!
韓藝突然想起這個保鏢跟他有些許恩怨的。忽覺眼角銀光一閃,轉目看去,不知何時陳碩真手指尖多出一枚菱形飛鏢來。
“如果我殺了你,會有怎樣的后果?”
陳碩真語氣中充滿了好奇。
“后果可大了,你的一切都完了。”韓藝激動道。
陳碩真凄然一笑,道:“比起我現在呢?”
好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韓藝暗自嘀咕一句,忽然心中一凜,難道玩大了?嘴上卻呵呵道:“陳大教主,你不會來真的吧,你不顧及我的生命,也得估計那人的大事吧。她她能夠在這種時候收留你,這是一份多大的恩情,咱們的恩怨要不等這事了結之后,再另行商議。”
“那你最好別得寸進尺,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來。”
陳碩真干凈利落的飛鏢收了起來。
“絕對不會!我前面不過是想講個笑話緩解下氣氛,不過這個笑話似乎不太好笑,那我們還是談回正事吧。”
韓藝打了個哈哈,又擦了擦汗,隨即立刻一本正經道:“對于你之前保護措施,我表示非常的認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人沒有留神,那我可能就有危險了。”
陳碩真道:“你非常清楚我來保護你的原因,如果你將你的生命安全寄托在我身上,這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你當我傻呀!我當然不會將我的生命安全全部壓在你身上。”
韓藝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們為何不做到盡善盡美了。你這個保護措施只能防范外來的刺客,本土的刺客怎么辦?”
陳碩真先是一愣,隨即才道:“長安城內有禁軍把守,守衛非常森嚴,怎么可能會有刺客,否則的話,國舅公他們的安全從何談起。”
韓藝點點頭,道:“但是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原本不是刺客的,突然變成了刺客,這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陳碩真淡淡道:“你何不直說,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呃...。”
韓藝撓撓頭,道:“暫時還沒有得罪,但是將來可能會得罪。相信你也聽說我最近與元家競爭,現在我已經取得了一定的優勢,我希望能夠進一步擴大優勢,但是我又比較害怕元家會動用一些手段來報復我,所以我希望能夠在這期間做好自身的保護,那樣我就能后顧無憂去弄它了,不,去做大自己的買賣了。”
“元家?”
“不錯。”
陳碩真終于笑了,皓齒乍現,美麗動人,只不過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笑,道:“如果是元家的話,那真是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韓藝急道:“你別謙虛啊!你好歹也是一個當過皇帝的人,小小一個元家,又算得了什么。”
“這我真是愛莫能助。”
陳碩真道:“你應該聽說過元堡主的大名吧。”
韓藝愣了下,沒好氣道:“不但聽過,還見過幾面,瘋瘋癲癲的,沒什么稀奇的。”
陳碩真道:“元堡主在十多歲的時候,就能夠憑借一人之力,斬殺上百名突厥高手,他若要殺你,我去也是送死,換做是你,你會去白添這一條性命么。”
“當然不會。”韓藝一怔,“不不不不,那只是傳說而已,他自己都否認了,我看你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啊。”
陳碩真狠狠瞪了他一樣。
韓藝突然想起什么,連忙道:“抱歉!忘記是教主來的。”
陳碩真心中頗顯無奈,斗法輸給韓藝是她一生難以抹去的污點,上萬大軍,竟然被幾個假和尚給嚇得跪了下來,實在是不堪回首啊!
“這不是傳說,據我所知,這是真的,甚至當時的情況比傳說中的還要恐怖。”
陳碩真道:“另外,元家還有一只非常神秘的勢力,這一股勢力是專門保護元家的商隊,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我曾聽我的一個部下說,有一回元家的商隊在嶺南地區曾被一伙強盜打劫,可是在一個時辰之后,這伙有著近百人的強盜就全部消失了,唯有少數幾人因為在外面故此逃過一劫。”
韓藝道:“你的那部下就是其中一個吧。”
陳碩真點點頭,道:“我現在僅有的這點人手,恐怕還不夠元家塞牙縫的。”
韓藝聽得面色漸漸凝重起來,這個元家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的多。
但是仔細一想,其實也不難明白,元家好歹也一個上百年的家族,經歷過幾次天下大亂,但是他們卻能保護好自己的財產,長久不衰,這實力本就非同尋常。
這時,那大漢走了進來,將茶奉上,然后就退了出去。
韓藝也沒有搭理他。
陳碩真道:“我真是不明白,難道你的敵人還不夠多么?為何偏偏要去惹元家。”
“不是我去惹他,是他來惹我。”
韓藝聳聳肩道:“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應戰,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當然得有一個結果,元家肯定不會來求我,而我勝券在握,自然也不會去求他。”
陳碩真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何不去請求皇帝來從中調解。”
韓藝笑呵呵道:“我不是已經找了嗎?”
陳碩真微微一愣,隨即雙目睜圓,怒視著韓藝。這家伙太壞了,老是愛戳她的痛處。
“玩笑,玩笑!”
韓藝呵呵一笑,道:“如果去找陛下的話,陛下肯定會叫我讓步,畢竟元家是貴族,而我什么都不是,跟我自己主動去和解差別不是很大。”
陳碩真道:“這點點錢對你而言,真的這么重要嗎?”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
韓藝笑道:“我可以輸,但我絕不會認輸。如果我這回退讓了,那我今后處處都會退讓,畢竟這世上能夠威脅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我的一生中都將會充滿了失敗,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絕不會退讓半步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前進的道路上。”
“那你打算怎么做?”陳碩真皺眉道。
“賭這一把。”
“你憑什么賭這一把。”
“很簡單,賭元家不敢動我。”
陳碩真微微一驚,笑道:“雖說我也覺得元家不太可能會動你,但是你也不要忘記,元家可是鮮卑族,他們骨子里還是崇尚用武力解決問題,如果他們一時沖動,你可就徹底完了。”
韓藝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賭徒,當年你的百萬雄師,都沒有嚇退我,區區元家,我會怕它。”
陳碩真著實忍不住了,冷眼一瞪,怒道:“我若有百萬雄師,你早就死了。”
“啊?呵呵,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但我絕非故意的。”
韓藝訕訕一笑,立刻回到正題,道:“不過你還是讓你的人稍稍留意一下元家的動靜,元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他們不會注意到你的。”
陳碩真道:“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我的職責只是保護你,但不是讓你長命百歲。”
“這是當然。”
韓藝點點頭,站起身來,道:“如你所愿,我就先告辭了。”
陳碩真道:“你的茶一口都沒有喝。”
“一個真正的賭徒都明白小心使得萬年船。告辭!”
韓藝呵呵一笑,走了出去,朝著在樹林上方玩耍的小野喊道:“小野,走了。”
“哦!”
只聽得竹林上方傳來一陣沙沙聲音,就聽得外面有人喊道:“韓大哥,快點。”
韓藝無奈一笑,走了出去。
陳碩真走到門前,朝著門口的大漢問道:“你下了藥?”
那大漢郁悶道:“下了一點瀉藥。”
“賭徒?”
陳碩真自嘲一笑,“要說起來,其實我也是一個賭徒,但是與我不同的是,他每一次都賭贏,而我卻賭輸了。”
然而,她和韓藝都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個邪惡的大叔在背后謀劃的。這一次之所以能夠嚇到韓藝,迫使他非常忌憚,差點打亂他的計劃,甚至于跑到陳碩真這里尋求保護,都得怪元牡丹,如果不是她親自通風報信的話,韓藝真不會這么緊張對待。
當然,元牡丹也是無辜的。
這都只能怪元鷲太壞了!
不過好在韓藝并未嚇到跑去求饒,他還是堅定的執行他當初設計的計劃,而他這個計劃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就是西域商人。
三日后,西域商人終于來到了長安。
這一日早上,金水門前站滿了人,只見一條條的長長的車隊朝著金水門駛來,目測至少上千人。每個人都是身著奇裝異服,其中一些身著白色服飾的人都騎著高高的駱駝,從帽子到坐騎都充滿了外域的特色。
“哇!好多人啊!”
“怎么今年的西域商人好像比以往要多得多。”
“會不會是因為北巷的香水?”
“怎么可能?香水才出來多久,他們如何得知的。”
“那為何今年的外商尤其多一些。”
躲在后面的韓藝聽到大家的議論紛紛,不免也感到好奇,朝著一旁的茶五小聲問道:“哎!茶五,今年的外商特別多一些么?”
他是第一次見這外商,對這人數完全沒有太大的感覺。
茶五點點頭道:“以往要么就是幾十個人,最多也就是兩三百人,可是瞧著規模,可能有上千人之多,這比往年可是要多出五倍有余。”
“五倍?”
韓藝猛地一驚,眼珠開始亂轉起來,道:“你立刻去調查一下。”
茶五愣道:“調查甚么?”
“當然是為什么這一回來了這么多西域商人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
“天啊!”
而在元家市場最高的一棟樓的最上層的窗前站著二人,正是元哲和元慶。
元哲望著遠遠的車隊,不禁嘆了口氣,“韓藝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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