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于訓練營學員的畢業典禮那是在韓藝最初的計劃中,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到如今,這個畢業典禮倒是有一些彌補的意思。韓藝每回見到長孫延他們都要道歉和道謝,他原本覺得自己是可以為皇家警察付出很多的,但是他并沒有做到,是他組建皇家警察的,可是他卻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就好比自己生了一個孩子,卻沒有去照顧他,這是一種愧疚,也是一種遺憾。
因此這幾日韓藝放下所有的事,全力布置這個畢業典禮。
學員們也只是晚上回去,白日大家都來訓練營,幫著韓藝布置屬于自己的畢業典禮,而且他們也要彩排的。
這日晚上。
“爹爹,姐,姐夫,你瞧我這身打扮如何?”
只見蕭曉身著一襲嶄新的服飾站在廳中間轉動著,主體深的,白邊,黑褲,皮腰帶,高筒靴。
這就是皇家警察的警服。只是保留漢服樣式上的一些傳統,好比上衣到了臀部,做個樣子,本質上跟后世的服飾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且是自由之美免費為皇家警察制作的,但這不是鄭善行的善意,鄭善行只會去救助窮人,但是這種活動的廣告,鄭善行怎么可能會放過。
蕭銳笑呵呵的點頭道:“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這自由之美做的衣服果真有獨到之處,難怪深得長安貴族們的喜歡。”
蕭曉道:“爹爹,你衣服好不好看,也得看人去的,這衣服要是穿在程家兄弟身上可就不好看了,說到底還是咱們蕭家的血統尊貴。”
蕭無衣輕輕哼道:“你就別在這里擺弄了,真不知羞。”
蕭曉嘿嘿笑著,低著頭有打量起自己來,怎么看怎么喜歡,都被自己給帥笑了。
蕭銳又向韓藝道:“賢婿啊!”
韓藝道:“老丈人請說。”
蕭銳道:“這真是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當初你讓無衣叫混小子去訓練營,老夫都不知該怎么辦,今后你也幫老夫看著一點,莫要讓他闖禍了。”說著他又向蕭曉道:“曉兒,你如今可是皇家警察,一言一行可都代表著皇室,萬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蕭曉一邊整理著,一邊敷衍道:“孩兒知道了。”
這是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韓藝笑道:“老丈人,話也不能這么說,蕭曉雖然有些調皮,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太規規矩矩,做人還是要靈性,要有自己獨特的性格,若是人人都一樣,那也就是說他是可以被取代的,他能夠完成這三年的學業,就足以證明他有過人之處,這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丈人你現在應該盡情享受自己的生活。”
蕭銳笑呵呵道:“你這小子說話雖然大膽出奇,但總有三分道理。是啊,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就是想操心,也是力不從心了。”
蕭曉一屁股坐在韓藝邊上,嘿嘿道:“姐夫,說真的,我以前真想不明白我姐為什么喜歡你,現在我明白了,你忒也會說話了。”
蕭銳面一沉,正欲開口教訓這不肖子,卻聽韓藝哼道:“我這是愛屋及烏。”
蕭曉呵呵道:“我也是。”
蕭無衣白了眼這兩個男人,心中卻是滿滿的幸福,在這間屋內的三個男人,就是她生命中最為牽掛的男人,能和他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眼眸忽然一轉,道:“夫君,明日我能不能去參加蕭曉的畢業典禮。”
訓練營發了邀請函,但是上面只是寫明了家人,并沒有特指誰。
韓藝笑道:“我攔得住你么。”
蕭曉卻是激動道:“姐,你當然得去,那還有啥意義,我當初可是為了你才去參加訓練營的。”
蕭無衣感動道:“蕭曉,你真的懂事了。”
原來這就是懂事的標準啊!韓藝一陣無語。
“胡鬧!”
蕭銳道:“你一個女人去參加什么畢業典禮。”
蕭無衣一個勁的朝著韓藝使眼。
韓藝笑道:“老丈人,明日的畢業典禮按理來說是雙親都要參加,陛下和皇后也會出席,丈母娘已經去世了,長姐為母,無衣應該去的。”
蕭無衣都忍不住送給韓藝一個大拇指。
果然,蕭銳一聞亡妻,臉上有些動容,嘆道:“好,你要去就去。”
蕭無衣道:“那我是跟夫君一塊去,還是跟爹爹一塊去呢?”
韓藝微一沉吟,道:“明日是蕭曉的畢業典禮,你還是以他姐姐的身份參加,跟老丈人一塊去。”
蕭曉臉都笑開花了,道:“謝謝姐夫。”
翌日!
天還才蒙蒙亮時,韓藝就已經起床了,一個人站在銅鏡面前整理,沒有辦法,妻子真心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不過銅鏡中有著一位嬌媚的少婦,玉手托著粉腮,那充滿愛慕的目光令他非常受用。
“如何?”
韓藝一個華麗的轉身,紅衣黑褲,高筒靴,非常修身。因為皇家警察是全新的服飾,那么民安局的長官肯定也要配合皇家警察,那韓藝不太喜歡古代的衣服,尤其是上廁所,非常不方便,他終于找到借口穿上自己習慣的服飾。
蕭無衣抿唇一笑,道:“你怎么跟蕭曉一樣,都跟個半大的孩子似得。”
韓藝道:“你沒有聽過男為悅己者容么?”
“貧嘴!”
“冤枉啊!我要上訴。”
“上訴?”
蕭無衣咯咯笑道:“跟我上訴么?”
“當然啊!”韓藝走上前,彎身在蕭無衣紅唇上親吻了一下,“貧么?”
蕭無衣頓時暈生雙頰,玉手輕輕拍了下韓藝,嗔道:“就會占我便宜。”
韓藝哈哈一笑,又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我愛你!”
雖然韓藝只要在蕭府,就一定會跟蕭無衣說這句話的,但是蕭無衣每回聽,心中都是甜甜的,道:“行了!快些去。”
“遵命!”
韓藝挺直身板,揮起右手,敬了一禮,然后一個轉身,邁著正步往門口走去。砰!“哎呦!靠!忘記開門了!”
“哈哈!”
蕭無衣雖知他是故意逗自己發笑,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但就沒法惹得住,捧腹大笑起來。
耳邊回響著嬌妻的開心笑聲,韓藝渾身充滿了力量,乘著馬車去到訓練營,他以為他是最早的,因為他還得趕去現場布置一下,看看有沒有漏了什么,畢竟待會會有很多貴客前來,但是沒有想到等到他趕到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有不少人了。
“副督察來了!”
“副督察!”
那一大群人立刻朝著韓藝這邊涌來。
好像是言豪他們?韓藝仔細一看,都是言豪等一干士兵、寒門出身的學員,以及他們的父母。待他們走近,笑道:“言豪,牛河,你們怎么這么早就來了,畢業典禮得上午才開始啊。”
言豪訕訕笑道:“學生學生是怕來晚了,畢竟過關卡還得檢查,所以就早點來。”
其實倒不是他們要這么早來,他們還是很講紀律的,只是因為他們的父母得知皇帝也會來,這一宿都睡不著,天都沒有亮,就催促著兒子早點來。
言豪又忙朝著身邊的老婦人道:“母親大人,這位便是孩兒常跟你提到的我們的副督察。”
因為言豪本身就是士兵,那么他爹多半也是士兵,其實他爹早已經戰死在沙場,他只能帶他的母親來。
那老婦人頓時淚眼盈眶,激動的話卡在喉里,如何也說不出口,其余的家長也是如此,看似就要下跪了。
可韓藝最受不了這種場面,這是領導喜歡的,他可不喜歡,手一抬,道:“打住,各位大伯大嬸,我是拿著朝廷的俸祿,來此為陛下訓練你們的兒子,這是我的職責,我不是在無私奉獻,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你們不需要感謝我什么,如果你們實在是要感謝的話,就感謝你們自己,是你們生出了這么優秀的兒子,你們的兒子能夠畢業,是因為他們自身的努力和你們的教導有方。”
這倒不是客氣,而是事實,這真的不需要感謝韓藝,韓藝拿錢做事,天經地義的。
那些老伯老婦聽得倍感欣慰,情不自禁的瞧了眼自己的兒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皇家警察,九品官員,而且這“皇家”二字,對于普通百姓那簡直天大的榮譽,絕對可以光宗耀祖。
韓藝又道:“其實我很早就想見見你們了,你們的兒子雖然在訓練營表現的非常優秀,但是在家的情況,我們不是很了解。”
言母惶恐道:“我們家豪兒在家也非常聽話的。”
其余人的父母也是如此,生怕這么臨門一腳,讓自己給黃了,都在夸自己的兒子。
“是嗎?”
韓藝順著這話就跟他們聊起了家常瑣事。
他最厲害的一方面,就是可以跟各種人士聊天,甭管前世后世,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只要他想,他就有辦法了解你。
聊家常這可是言豪他們父母的強項,他們也只會聊這些,家里母雞下了幾個蛋,隔壁住的是誰。很快韓藝就與他們打成一片,中間的隔閡在無形中就消除了。
過了一會兒,元烈虎、獨孤無月、長孫延三人便到了。
這些老伯老婦第一回見到獨孤無月,頓時驚為天人啊,今日的獨孤無月穿上新官服,膚白唇紅,眉目如畫,帶有一點點褐的妖艷眸子,真是傾國傾城。韓藝不禁也暗道,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去領兵打仗,跟老子的前世有的一拼呀,也可以靠臉吃飯,卻跑去當老千。
而那些老伯老婦心里感到非常好奇,這訓練營怎么還有女人,偷偷問自己的兒子,這才知道這人就是關中大名鼎鼎的獨孤無月。
在他們三人之中,唯獨長孫延還穿著寬袍大袖,一來他是文職,二來他這身材也不適合新式服裝。元烈虎雖然生得有些粗獷,但是畢竟兩米多高,鶴立雞群,穿什么都好看。
他們三人可沒有韓藝那么能說會道,也不知道和這些學員的父母說些什么,只能表現自己的彬彬有禮,打成一片是不可能的。
那些老婦老伯們也不敢跟他們套近乎。
韓藝讓言豪他們照顧好自己的母親,又與獨孤無月他們走到一邊,小聲道:“你們也看見了,言豪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家,待會崔有渝他們的父母來了,可都是貴族,我要出面的調解的話,只怕會越弄越亂,這就全靠三位了。”
長孫延點點頭道:“這的確需要注意。”
元烈虎哼道:“注意啥,這是咱們的地盤,那當然是由咱們說了算,他們不給咱們面子,咱們也不給他們面子就是了。”
獨孤無月道:“烈虎說得不錯,尊重是相互的。”
韓藝聳聳肩道:“這我不管,反正你們看著辦,上回考試的時候,你們太不講義氣了,這得罪人的事我再也不會過干了。”
ps:求打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