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興善寺出來之后,他并未急著回去,而是一個人走小路往曲江池那邊行去。々雜じ志じ蟲々行得一頓飯工夫,來到一處竹林,只見小野站在路口上,在他腳邊還放著一個大皮包。
“韓大哥,你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剛才去那邊山里玩了一下,也才剛到的。”小野搖著頭道。
“提著這么重的東西?”
韓藝手往皮包上一指,顯得有些驚訝。
小野嘻嘻笑道:“我是先這包放在草叢里面,然后再去玩的。”
韓藝呵呵一笑,走上前去,提起那個皮包來,當即哇了一聲,道:“真的好重。”
“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走吧。”
二人去到竹林間的大屋內。
“你怎么來呢?”
身著黑裙陳碩真微微皺眉望著韓藝和小野,如往常一般,沒有請韓藝坐下。
韓藝目光打量了一下她,發現她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從氣質都身影就似那不食人間野火的仙子,笑道:“我以為你還會埋怨我,為什么這時候才來看你,不瞞你說,我都還準備了一番托詞了,難道你不想我來嗎?”
陳碩真淡淡道:“要是沒事的話,那就不要來。”
“哇!你真是無情無義啊!”韓藝道:“好歹我們幾番同生共死,這可是多么難得的經歷,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得到了升華。”
陳碩真道:“何謂升華?”
“就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啊!”
“我們之間唯一能夠升華的,只有仇恨。”
“現學現用,真是聰明啊!”
韓藝郁悶道:“看來我是打擾你了,讓你很不開心。”
陳碩真點頭道:“不錯!”
“那我就來對了!”
韓藝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要你不開心,見到你不開心,我就很爽,畢竟咱們是仇人嗎。”說著,他就入得屋內,將皮包往桌上一放,招呼小野坐下,兩個人自己斟茶喝。
“無恥!”
陳碩真看到全當自個家的韓藝,低聲罵了一句,但更多的是無奈,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你別不開心,這杯茶可不是白喝你的。”韓藝拍了拍邊上的皮包道:“猜猜,這里面是什么?”
“金子!”
陳碩真淡淡道。
“咦喂!你怎么知道,難道你有透視眼?”韓藝大驚失色。
陳碩真反問道:“這很難猜嗎?”
“真是無趣!”韓藝沒好氣的看了陳碩真一眼,道:“一百兩金子,不多不少。”
陳碩真道:“但是你拿我的可不止這一點。”
韓藝笑道:“我要給你的也不只這一點。”
陳碩真輕輕一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再需要保護你了。”
韓藝愣了下,道:“此話怎講?”
陳碩真道:“你不是已經尋得強人保護你么?那些人可比我強很多。”
難道他指的是柳如風?不對呀,我答應資助她是在與阿史那賀魯一戰過后?韓藝困惑道:“此話怎講?”
陳碩真詫異道:“難道你不知道?”
韓藝道:“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但是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陳碩真愣了下,道:“最近有幾批來刺殺你的刺客都神秘消失了,難道不是你的人干的?”
韓藝驚訝道:“有人要刺殺我?”
陳碩真皺眉道:“難道有人在暗中保護你?”
韓藝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柳如風來,難道是他,對啊,他說不會讓刺客出現在我面前,一定是那個混蛋,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道:“不知道,不過也沒有必要知道,反正我現在安然無恙就行了。”
陳碩真道:“這金子我就收下了,現在要殺你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韓藝苦笑道:“你謙虛了,其實你要殺我非常簡單,只要你拉著我一塊在長安城露過臉什么的,我們就是死后同穴了,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陳碩真呸了一聲,道:“好不要臉。”
韓藝笑道:“我在你面前早就沒臉了,當初我們的洞中茹毛飲血,全身上下也讓你看了遍,所以我在你面前非常放松,脫光了我也不怕,你要看么。”
小野驚訝道:“真的么?”
“少兒不宜!”
韓藝一手將小野的腦袋給推了過去。
陳碩真早已經滿面羞紅,狠狠瞪著韓藝,咬牙切齒道:“當真我不敢殺你么?”
小野撇著嘴道:“你會先死的。”
陳碩真瞧了小野,目光中透著幾分怒意。
小野可是連天王老子都不怕,瞪大雙眼,盯著陳碩真。
“行了!行了!”
韓藝趕緊站起身來,非常嚴肅道:“都是自己人,談什么打打殺殺的,坐下來吃個包子不好么。”
“誰跟你自己人。”
陳碩真慍道。
韓藝笑嘻嘻道:“難道你不是我的人么?你可不要忘記,你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保鏢,而且是名副其實。”
“你!”
陳碩真怒睜鳳目,狠狠盯著韓藝,胸前大起大伏的,那真是相當壯觀。
韓藝是摸過的,知道她的具體規模,收起笑意,認真道:“錢我是給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身邊有很多的幫手,所以這筆錢是給你保護自己的。”
陳碩真黛眉一皺道:“什么意思?”
韓藝道:“我首先需要你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在任何情況,都能夠全身而退,如果你被擒住,那我也決計不會好到哪里去。”
陳碩真冷笑一聲道:“我無所謂得,反正!”
“了解,了解,最終能夠跟我同穴,你就心滿意足了是不是。”韓藝搶先說道。
陳碩真慍道:“你要在這般胡說,休怪我不客氣。”
“不胡說,不胡說!”韓藝好奇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陳碩真一張傾城絕艷的臉龐漲得通紅,其實她就是這么一個意思,但是從韓藝嘴里說出這味道就從仇恨轉到了愛情。
“嗯?”
韓藝急急的等著答案。
“滾!”
這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面蹦了出來。
“真是無情無義啊!”
韓藝長嘆一聲,一手搭在小野的肩膀上,苦口婆心道:“小野,別說大哥沒有教你,在這世上,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無情無義,這道理很簡單,就是因為她們都有著雄厚的資本,所以她們不擔心嫁不出去,而這世上的男人只有更好的,沒有最好的,所以她們不會有終點的,所有的男人都成為他們裙下尸骨,這就是為什么一百兩黃金只換來一個‘滾’字得道理,如果她長得跟豬八戒似得,別說黃金了,大便我都不會給她,今后你找婆娘的時候,可得注意一點。”
小野害羞的“哦”了一聲,忽然他猛地一轉身,一抬小手,啪的一聲,只見他手中抓住一個茶杯。
“怎么呢?哇靠!”
韓藝驚訝的望著陳碩真,疾呼一聲,“小野,快閃。”
兩個人飛快的跑出大門。
陳碩真站在廳中,拿著短劍,渾身微微顫抖著,可看著韓藝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免又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皮包上,走了過去,將皮包打開來,只見一封信掉了出來,她先是一愣,撿起那封信來,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整整齊齊的小楷,一看就知道不是韓藝寫的,韓藝不可能留下這證據給她。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被你趕出門了,為什么我敢這么肯定了,因為我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因此你如果不這么對我,你怕心中對我的仇恨會慢慢變淡,如果看到這里,你臉紅了,那就被我猜中了!哈哈!”
陳碩真一張臉頓時通透了,仿佛聽到韓藝那得意的笑聲,忍著又再往下看去,道:“上面寫得那都是開玩笑的,如果不幸言中,那問題可就大條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暫時真拿不出這么多金子來,我的金子都拿到金行抵押成了錢幣,但是我又想來看看你回來了沒,但是我又不能空手而來,所以只能用石頭代替,到時我再拿金子來換。真是抱歉!”
陳碩真傻了,趕緊將包袱打開來一看,果不其然,一堆石頭。
“無恥小人!”
陳碩真怒罵一聲,將那一袋石頭都扔了出去,關鍵還不在于自己被騙了,問題是她方才還那么裝逼,以為自己猜中了,沒曾想卻是這結果怎一個尷尬了得!
這還真不怪韓藝騙人,確實拿不出這么多錢來,一下子招了這么多人,至少也要等到明年,他才開始回本,就算有,桑木也不會給他的。但是韓藝又想來看看陳碩真回來了沒有,畢竟當初分開之后,陳碩真就一直沒有露面了,但是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于是乎,他就帶了一大堆石頭來,其實皮包里面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陳碩真安然無恙,美貌依舊就行了。
回到北巷,韓藝立刻找來印刷坊的幾個通曉文字的工頭來,花了三天四夜,將拼音傳授給他們,以及崔平仲給他的字母表、千字拼音表都交給他們,供他們自己學習。
搞定這一切之后,韓藝又出門了,這一回他是獨自出門的,當然,小野一直尾隨著他,看是否有人跟蹤他。
因為他這回是要去見王皇后的,不得不小心行事。
來到那個隱蔽窯洞前。
韓藝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心想,不會又再洗澡吧,又走了片刻,往洞里面道:“喂喂喂,我來了,你要是在泡澡的話,請速速穿衣服。”
話音未落,就聽得一陣腳步聲,轉眼間,一個風華絕代的大美女便出現韓藝面前,與兩年前相比,美麗依舊,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這應該是常年不見天日造成的,但卻顯得更加冷艷逼人,而她氣質本就高貴冷艷,反而讓她的美麗有所加成。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你這廝終于肯露面了!”
清脆悅耳且充滿憤怒的聲音在洞中回響著,只見王皇后憤怒的指著韓藝罵道:“我就知道你這田舍兒果然信不過,你騙我。”
情緒異常激動!
天啊!我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這里!韓藝翻了下白眼,道:“小王童鞋,我來這里那就是對你的恩賜,我不來也是應該的,都過去兩年了,你怎么還以為自己是皇后,你現在連個奴婢都不如,你真是太搞笑了。”
“你你說什么?”
王皇后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是何等的高傲,拿她跟奴婢相提并論,這就如同強奸了她。
韓藝本想再說,可又想起她一言不合就會自殺,心想還是算了,這好男不跟女斗,道:“看來我們沒有什么談的,再見,不,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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