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同志曾說過,“資本主義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雜﹣志﹣蟲”
這句話沒有半點毛病,每個字眼都正確到骨子里面去了,血淋漓的事實讓誰都不能反駁。
可是關鍵就在于,除這條道路外,人類也別無選擇。
韓藝同樣也別無選擇,誰不想做一個令人敬佩的人,誰又不想做一個道德高尚、脫離低級趣味的人。
但是,美德與偉大勝過魚和熊掌,是永遠不可兼得的。
水秀村!
余暉灑在這一片風景秀麗的村莊上,然后帶著它的秀麗消失在天際。
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坐在昏暗的屋內,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一邊掉著眼淚。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一直都在盡力的避免自己人生變得忙碌,他渴望著悠閑和自由,但是事實卻往他預想中相反的方向在走。
他的那些小聰明最終還是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他多么希望有人來拯救他。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是他每日入睡前習慣性的禱告。
吱呀一聲!
門突然開來!
撲通!
他從小板凳上坐到了地上去了,身子不斷往后縮,充滿恐懼的望著門口,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前。
“不要害怕,我是來搭救你的。”
屋內的燭光被夜風吹得搖晃了幾下,漸漸變得明亮了起來。
元家堡!
韓藝看著剛剛將自己收拾干凈的云休,雖然談不上帥氣,但至少稱得上清秀,屬于比較文靜的那一種,但這足以讓韓藝感到有些不太習慣了,看了好一會兒,他笑道:“你先坐吧,我知道你不喜歡站著。”
云休立刻坐了下來,他真的憎惡站著,不然人類為何要發明椅子,忐忑不安的望著韓藝。
韓藝笑道:“你可還記得我?”
云休一個勁的搖搖頭。
韓藝道:“在幾年前,你還在云海寺看守菜園的時候,有一個人曾想上你那里要一杯水喝,但是卻被你無情的拒絕了。”
云休皺了皺眉,想了好半響,突然猛睜雙眼,指著韓藝,激動的支支吾吾半響。
韓藝笑道:“你記起我呢?”
云休點頭,道:“我我記得你。”說著他又是一臉懼意,道:“你你是來找我算賬的么?”
韓藝呵呵道:“我為了你找你花的錢足夠買下一口井了。”
云休疑惑道:“那那你為何要來找我?”
韓藝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其實是賢者六院的院長看來你也沒有聽過,總而言之,我就是一個官,而且是一個大官。”
民不與官為伍!
這個道理云休還是明白的,故此他聽得臉上懼意更深。
韓藝道:“原本我早就想去找你,但是中間我督運糧草去了,以致于耽擱了下來,等來的時候,幾乎都忘記了,直到賢者六院開門之后,我才想起你來,可是等我去到云海寺之后,發現你已經不在那里,之后聽你們方丈說,你來到元家了,因此我立刻找了過來。我主要是想請你去當官。”
云休聽得呆若木雞,他寧可相信請他去當奴隸,也不愿相信韓藝的話。
這當官還需要請么?
韓藝呵呵道:“這聽著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現在還記得你菜土邊上的水車,而我們賢者六院就是專門幫助百姓發明這些更加先進的農具,因此我們賢者六院非常迫切的需要你這種人才,我希望聘請你去做我們賢者六院的總設計師。”
“總設計師?”
云休迷迷糊糊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就是用你的智慧去設計、創造一些先進的農具,當然,我會給你一個團隊,讓他們幫助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云休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但是好死不死,正好掐在傷口上面,當即疼的是呲牙咧嘴。
韓藝笑道:“你不是在做夢!”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塊印鑒來,道:“這是我的官印。”
云休在云海寺唯一學會的就是認字,接過來一看,不禁又驚又喜,“這這是真的么?”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你有什么值得我來騙的。”
云休想想也是,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部曲,人家是大官,犯得著騙他么。
韓藝又再問道:“你的意思如何?”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只要你能夠帶我離開這里,不管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云休忙不迭的說道。
韓藝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跟元家那邊說說,今晚咱們就離開這里。”
“好好好!”
云休激動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那你在這稍等片刻!”
韓藝起身去到隔壁屋內,只見里面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婦,不是元牡丹是誰。
“搞定!”
韓藝一笑道。
元牡丹郁悶道:“我們元家忙碌一場,卻換得一個惡人,這筆買賣我想總不能說是賺。”
韓藝笑道:“但是夫妻的關系來看,你卻是大賺特賺。”
元牡丹羞澀的白了他一眼,又正色道:“我希望云休在元家經歷的一切不要流傳出去,因為我們元家也需要努力去尋找一個完全屬于我們元家的云休,我可不想壞了我們元家的名聲。”
韓藝道:“我想他一生都不會再愿意提起這一段黑暗的歲月。”
元牡丹嫵媚白了他一眼,將云休的賣身契遞給他。
“多謝夫人!”
韓藝拿著賣身契到旁屋,將賣身契遞給云休!
云休拿過賣身契來,先是仔細看了看,確認是自己的賣身契之后,立刻燒了,看著變得灰燼的賣身契,云休臉色露出一種走火入魔的神色。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由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接著,韓藝便帶著云休離開了元家堡,去到了賢者六院!
在最初的時候,云休還是有些忐忑,因為很怕生的,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他跟韓藝也只有一面之緣,完全不了解韓藝,只是他認為沒有什么會比待在水秀村更加恐怖了,可見他的社會閱歷還是非常的蒼白。
“這就是你的房間,明日我再給你介紹一下你的同僚們。哦,明日早上,會有人將你的官服送來,記得穿整齊一點,這里可不是云海寺。”
韓藝帶著云休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內。
云休看到這么漂亮的屋子,仿佛從地獄到了天堂,捂住嘴,一個勁的點著頭。
“好好睡一覺!我就先去了!”
“你你慢走!”
“嗯!”
韓藝點點頭,然后便離開了!
云休看到韓藝消失在黑夜中后,才關上門,看到整潔干凈的臥房,眼眶漸漸濕潤了,他突然一頭扎進溫暖的被我里面,嚎啕大哭起來,雙手不斷的敲打著木板。
但是他卻不知道,方才消失的韓藝又到了窗邊,聽得里面大哭聲,笑著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才悄悄的離開了。
翌日!
和煦的陽光落在院中,賢者六院的九品院士們也站在院中曬著太陽。
“云休!你站在那里作甚,快些過來!”
韓藝朝著躲在柱子后面,忐忑不安的云休招手道。
李淳風、閻立本以及一干九品院士都非常好奇的望著云休,青澀的面孔,瑟瑟發抖的身影。
云休屬于超級宅男,而且一直都是井底之蛙,心智并不成熟,一下看到這么多陌生人,心里當然害怕,見到韓藝招手,無奈之下,這才聳著雙肩,垂著頭從柱子后面走出來。
人家穿著官袍,甭管啥顏色的,那都是昂首挺胸,可是云休卻跟只鴕鳥似得,躲在韓藝身后。
但不管怎么樣,他終于梳了個發髻,韓藝還能奢求什么了,朝著下屬道:“他便是咱們的新同僚,云休!”說著,他又就將李淳風他們介紹給云休,偏頭往后小聲道:“你是不是該打聲招呼?”
“各位前輩好!晚輩叫云休!”
云休躲在韓藝身后,小聲說道。
李淳風偏頭一看,云休趕緊躲到另一邊去,李淳風納悶的望著韓藝。
韓藝點了下頭,示意待會再跟他們解釋。
閻立本好奇道:“云休,好像是僧名來的。”
韓藝笑道:“他以前的確是和尚。”
閻立本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韓藝又朝著那幾個九品院士道:“我將會任命云休為我們賢者六院的總設計師,你們要盡量幫助他們。”
這些九品院士可以說是工農雙學士,反正既當過工匠,又做過農夫。
他們雖然心里很是困惑,這小子有什么能耐,但是他們不是云休,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拱手唱喏。
這一句話云休聽得很是真切,偏頭一看,心中一陣竊喜,有這么多人幫我,那我就可以不用干活了。
正當他竊喜之時,韓藝突然從他身前閃過,他頓時暴露在大家面前,頓時呆若木雞,無所適從!韓藝笑道:“云休,你跟他們好好聊聊,我跟兩位副院長有些事要談。”說著,他朝著李淳風、閻立本一伸手,道:“二位,請!”
“請!”
三人來到屋內。
李淳風立刻滿心好奇道:“韓侍郎,這人是?”
韓藝笑道:“此人是一個天才!”
“天才!”
李淳風看著云休與那些個九品院士面面相覷,一語不發,尷尬的要命,就很納悶道:“看上去倒是有些奇怪。”
韓藝呵呵道:“這就叫做天才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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