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正當觀眾都被這第一幕嚇得心有余悸時,一陣鈴鐺聲響,驚醒了臺下的觀眾,又見那幾個孩子轉目一看,然后飛快的跑離了舞臺。
觀眾們不由自主的順著那幾個小孩的目光,凝神望去,但見舞臺的左邊行出大小兩個美人,大家均是精神一振,一時間掌聲雷動。
原來這二女正是顧傾城和草兒,這草兒可是唐朝好聲音的獲得者,自然也參演了這一出戲,不過此時她們都是胡女打扮,而且顧傾城還是蒙著面紗的。同時二人都是騎著馬,只不過這馬看上去有些奇怪,仔細一看,便可發現其實是假的,是兩個人藏于道具下面行走。
眾人又覺十分新奇,莫名的興奮起來。
“唉...!”
待掌聲消散之后,顧傾城突然幽幽一嘆。
草兒立刻道:“雁兒姐,這里躺著可都是漢人,你為何要為他們而嘆息。”可見她們在戲里兀自是飾演一對主仆
漢人?
此話一出,臺下觀眾均覺怪異,我們可都是漢人呀,你這么說好么。
王玄道微微瞥了眼韓藝,見韓藝面無表情,仿佛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又聽顧傾城道:“這里躺著得雖然都是漢人,但一定是用我們親人的鮮血來埋葬他們的。”
話音剛落,聽得一聲不大不小的呻吟。
只見斜靠在馬車上的那具“尸體”突然動了下。
臺下觀眾完全沒有料到,不免也是一驚,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這這尸體好像是季無雙,是男主角,更是激動不已。
“雁兒姐,那那人好似還活著。”
“過去看看。”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救人要緊。”
這故事也由此展開來。
其實這劇情要放在后世,那絕對是非常老套,講得就是一個草原上的胡女救得大唐年輕將領,關系自然就變得錯綜復雜了,但是在當代而言,那可是非常新穎的,觀眾們非常期待劇情的發展,看得是極其入迷,看到一半,大家突然發現這個故事的背景就是唐朝與突厥的戰爭,這可就盡在眼前呀!
這也能演?
不管觀眾心里冒出問號來。
但不管怎么樣,光這個故事背景,對于觀眾們就有致命的吸引。
王玄道微微驚嘆道:“韓小哥之膽色,真是令人佩服呀!”
韓藝笑道:“王公子何出此言?”
王玄道道:“這可是太宗圣上時期的事,你都敢拿來演話劇,這事可大可小呀!”
韓藝呵呵道:“太宗圣上早已經貴為天可汗,如今也是胡漢一家,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的。”
王玄道微一沉吟,似乎明白些什么,但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原來如此!”
崔戢刃看到一半,突然自言自語道。
鄭善行小聲問道:“崔兄莫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崔戢刃只是搖搖頭,并未回答。
而就他們的談話時,舞臺上是劇情突變,女主阿史那雪雁將男主李凌救回部落后,好不容易將李凌救醒,可是李凌卻失憶了!
滿滿都是套路啊!
可那只是對后世而言,而對于如今的觀眾而言失憶,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
這個情節真是太棒了。
電視劇里面老是演古人愛失憶,其實失憶在古代很難見到,因為就當今的醫療技術,如果真的腦袋受到了重創,一般就直接掛了,那還有資格去談失憶呀!
沒有人想到劇情會這么發展,也猜不到接下來的劇情會如何發展,令人充滿了期待。
然而,正當觀眾看得激動萬分時,劇情來到一個關鍵點,這事不慎被一個小人給發現,那小人于是就去向首領告密,但是這個首領并未說明是頡利,只是用首領代替,說阿史那雪雁所在的部落通敵,首領一聽,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前來捉拿李凌和。
正當這緊要關頭時,琴音響起,紅布落下!
這真是太坑爹了!
“怎么就沒有了。”
“如今天色還早,就再演一會兒吧!我求求你了。”
“我們可是等了兩年,就不能讓我們多看一點么,太沒有良心了。”
這以前他們還敢罵韓藝,來出這一口惡氣,可是如今的話,連韓藝都不敢罵,真是弄得觀眾們是痛不欲生啊!
王玄道也是一臉怪異的望著韓藝。
韓藝聳聳肩道:“這可跟我沒有關系,是夢兒她們排的。”
無恥!
王玄道暗罵一聲,竟然往人家四夢身上推。
罵也沒用,琴音還在繞梁,紅布已經緊緊合上。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不過夢兒她們早已經習慣了,也已經預計到了,絲毫不在意外面的埋怨之聲,因為經驗告訴他們,埋怨聲越大,就預示著越成功,像花月樓的話劇,就從沒有人埋怨過,仿佛看不看都無所謂。
“傾城姐,草兒,無雙姐,你們演得真是太好了!”
熊弟激動不已的朝著剛剛從臺上下來的顧傾城等女說道。
夢兒她們也是圍了上去,贊美之言,是一波接著一波。
但這絕非拍馬屁,顧傾城雖然是頭回演戲,但是演技卻是非常精湛,完全投入到角色當中,比排練時還要演得好,即便是夢兒、夢婷這兩個老戲骨覺得自己都不如她。
“哈哈!”
聽得哈哈一笑,只見韓藝走了過來,道:“傾城,你真不愧我鳳飛樓的王牌,首次登臺演出,大將風范就盡顯無疑,實在是令人嘆服。”
顧傾城卻是微微瞥了他一眼,眉宇間滿是幽怨之色,道:“看來只有幫你賺到錢了,才能獲得你的贊美之言。”
這么多人,你也要調戲我?韓藝沒好氣道:“拜托!我這可是虧本買賣呀,何來的賺錢一說。”說著,他又緊接著道:“今晚大家都表現的非常完美,宵夜我請,大家好好慶祝一番。”
“好!”
他們是高興不已,可外面卻是怨聲四起,觀眾們都不肯離去,可是過了半天,見鳳飛樓的清掃人員都出來了,知道今晚是沒戲了,罵咧咧得陸陸續續開始離場了。這鳳飛樓可不會在乎他們的感受,這可是大制作呀,可不怕沒有人來看,反正鳳飛樓也就容得下這么點人,絕對是場場爆滿,完全不用擔心收視率的問題。
可他們一來到外面,臉上是風云突變,個個都是一臉傲嬌,要知道外面可還有許多人等著他們講述劇情了,咱們可是看了首映的男人,這至少也能夠吹上五日,直到下個夜市的到來。
“去!告訴傾城,就說本公子慕名而來,想與她見上一面。”
李洋出得鳳飛樓,并未急著離開,而是與一干狐朋狗友來到通往鳳飛樓后院的路口上。
“三公子,這這不妥吧!”
他身旁的一個年輕公子哥道:“韓藝與李中書素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想韓藝定不會答應的。”
李洋輕哼一聲:“我只是想見見顧傾城,與他韓藝有何關系。”說著他又向那下人道:“還不快去。”
“是!”
那下人急忙忙往后院走去。
上回李洋踩踏莊稼糧食,鬧得那么大,可是結果如何,還不就是賠錢了事,這也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這初生牛犢不怕虎呀,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虛韓藝。
“小藝哥!那李三公子說慕名而來,想見見傾城姐。”
“哪個李三公子?”
韓藝正與顧傾城閑聊著,忽聞下人來報,但也不覺驚訝,因為他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唯一驚訝的是,竟然有人搶在裴清風的前面。
“就是李中書的三公子。”
“李義府?”
韓藝愣了下,我...操!這小子的臉皮比他爹更勝一籌啊!揮手笑道:“讓那小子早點回家洗洗睡,就說他韓叔叔說得。毛都還沒有長起,就出來學人泡妞,會影響發育的。”
別說李洋了,就是李義府親自來了,韓藝也是叫他早點回家洗洗睡,不服你也只能打我,可是你又打不過我,那我怕個球。
顧傾城聽得噗嗤一笑,卻又伸手道:“且慢。你去叫那人稍等一下。”
“是!”
待那下人離開之后,韓藝驚訝道:“喂,你不會打算真的見那小子吧。”
顧傾城卻道:“你叫我演傾城之戀,難道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么?”
韓藝道:“當然想過,但是我認為保護你還是綽綽有余。”
顧傾城道:“但是我比你更加了解男人,這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如果今日拒絕了那李洋,他是決計不會罷休的,今后肯定還會常來騷擾我們,說不定還會連累夢兒她們,畢竟我們只是卑賤的歌妓,而他卻是貴族公子,今日你是在這里,他日你若不在鳳飛樓,我又該如何說呢?既然如此,還不如見見他。你且放心,我雖不如你聰明,要是換做李義府,我怕是不能應付,但是應付李義府的兒子,那還是綽綽有余。”
韓藝也知道顧傾城有她自己的一套,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至今都守身如玉,稍一沉吟,笑道:“誰擔心你了,我是擔心那小子好不,告訴你,你可別玩得太過火了。”
顧傾城當即白了他一眼。
韓藝最終還是由顧傾城自己去處理,這其實也是一種自信的體現。不過顧傾城并未打算在后院見李洋,畢竟后院女眷太多,不太合適,還是選擇在女人坊的見見李洋。
可即便如此,李洋的那些狐朋狗友見顧傾城竟然答應讓李洋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下巴都差點驚掉了,心里對于李洋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李洋是囂張的一塌糊涂,哈哈大笑著往女人坊那邊走去。
“裴兄,裴兄,我剛剛聽那李飛說,李洋前不久求見顧傾城,而顧傾城也答應了。”
杜少云微微喘著氣跑到裴清風身旁,急切的說道。
韋季怒罵道:“這小子果然是沖著顧傾城來的。”說著,他又是一臉困惑道:“可是韓藝為何不出面拒絕他呢?”
裴清風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嘴上卻笑道:“這商人講究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見見而已,犯不著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