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天韻三人的臉色瞬間灰白，特別是修然，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眼前這人太狡猾了，原本打算套對方的老底，卻不想隨便一句就被對方將化神海的老底套出來了！
摩訶古經文的研究一直都是化神海和圣域的絕密工作之一，當年古飛揚身為化神海的名譽長老，都未曾知曉。而雍天韻師徒三人則是這項工作的研究人員。
“咳、咳咳，云霄公子好狡猾啊。”
雍天韻咳嗽了幾下，掩飾著他們師徒三人的尷尬，笑道：“化神海對于已經發現的文字，自然是掌握的已經差不多了。”
李云霄笑著點頭道：“同樣，同樣。”
雍天韻內心一堵，道：“云霄公子這‘同樣’二字，不知作何解？”
李云霄笑道：“跟你口中那‘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雍天韻的心堵的有些發慌，他咳嗽了幾下，正色道：“云霄公子，我希望我們能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李云霄道：“這個開誠布公，就得看天韻長老的誠意了。”
甫宇有些看不下去了，忙道：“云霄公子，我師尊也算是叱咤風云的人物，親自來與你一談，足見誠意了。”
李云霄雙眉一皺，道：“好吧，我就看看你們如何個開誠布公法。”
雍天韻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云霄公子的資料我手中有一份，從你在南域出身，一直到打敗北海閏祥，都有記錄，甚至連你祖先幾代都查了出來，但是其中有幾處地方的信息十分含糊。”
李云霄臉上罩了一沉冰霜似的，寒聲道：“你意思是讓我補齊這些資料？”
雍天韻感受到他的怒火，淡然一笑，道：“云霄公子先別生氣，調查你底細的事雖然不齒，但我相信紅月城一戰后，任何一個勢力都在進行。聽上去難以接受，但以公子的智慧是應該能夠理解的，只不過化神海都查不出來的細節，他們就更不可能查的出了。”
雍天韻說的的確沒錯，李云霄其次也早猜到了，紅月城一戰后，甚至在更早，他的身份肯定不少人調查，但一個人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還是難免會有些生氣。
李云霄沒好氣道：“調查出了什么，又缺失了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們補上！”
雍天韻露出一絲苦笑來，開始說道：“在上迦藍學院之前，云霄公子是個十足的紈绔子弟，修煉天賦雖然不是廢材，但也差不多了，一直都沒有什么出彩的事。唯一一次略微有些看點的便是你和陳真、韓柏有一次被藍飛他們欺負，原本是必輸無疑的架，但你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竟然玩命的廝打，最后反而贏了。這是你進迦藍學院之前，唯一一次出彩的地方。”
李云霄：“……”
雍天韻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在天水國的這些貴族紈绔中，你和藍飛他們一共發生了一百七十三次武斗，只贏過三十來次，每次都被打的很慘。嗯，敗而不餒，這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李云霄雙目中噴出怒火來，這樣一來，他還有一丁點嗎？
雍天韻輕輕靠在躺椅上，笑道：“這就是情報工作的可怕之處，隨著你的崛起，這些東西遲早要被人調查的清清楚楚的。”
“之后你進了迦藍學院，一開始還沒什么，繼續做你的慫包，一直被欺負，從來沒變過。”
雍天韻繼續說道：“直到……”
他的話費一轉，臉色變得肅然起來，道：“直到你第一次去了術煉師公會后，展現出了極高的術煉天賦，之后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
雍天韻道：“在你展現術道天賦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起了變化，那么這個變化就應該是出現在你第一次去術煉師公會之前！”
李云霄冷冷道：“那這說明了什么？”
雍天韻笑道：“為何會發生這個改變，我們并不知道，其實也并不重要，這只是第一個謎團，但還有幾件事我們也弄不明白，比如炎武城上空，天琴武帝和神控武帝的出現，到底是為何事？我可不信他們是要爭奪炎武城靈氣之地。”
“第三個謎團便是在妖原的中心，王座布下結界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傳說中的超品玄器諾亞之舟是否出世？”
“第四個謎團，宋月揚城之上，最終到底如何了？那妖族之人和四極門的去向，已經商盟之人是否都死了？”
“第五個謎團，云少的那一身玄器，到底是從何而來？”
雍天韻一口氣說完，這才覺得胸口舒暢了許多。這些都是化神海在大量的調查之后，而無法得到結果的事情，讓整個化神海高層都糾結了很久。
李云霄淡然道：“天韻長老這是在拷問我嗎？”
雍天韻笑道：“當然不是，只是這些謎團太讓人糾結了，云霄公子有權利不回答。”
紅月城一戰之后，李云霄已經進入了各大勢力的重點觀察范圍，特別是姜楚然的那一句判斷，讓所有人都急于了解他的來歷。
李云霄沉思了一陣后，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自己的猜測？”
雍天韻笑道：“云霄公子果然謹慎，但這關系自己的，也是正常的。猜測自然有，比如說謎團一和謎團五，應該是同一件事情導致，我們估計你是得到了某位大能之士的所有傳承。而你剛在在比斗空間和穆風駿的一戰中使用的那柄戰刀，更加確認了這個推測。那柄戰刀我雖然沒有仔細看，但敢肯定絕對是上品級別的九階玄器，當世之中能夠煉制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李云霄緩緩開口道：“這條推測和真相差不多了。其余三個謎團，恕我也無法回答。”
雍天韻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但這結果也在情理之中，便道：“雖然看似沒有收獲，但至少是確認了第一和第五個謎團，也算是解了我們不少疑惑了。”
李云霄道：“其中宋月揚城之事我倒是可以解釋一番，當時刀劍宗的塵風走了以后，我也隨同天元商會之人使用法寶破空而去，之后的結果，我也很想知道呢！”
“哦？這么說來，除了四極門和那妖族之外，再無人知道了？”
雍天韻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李云霄道：“還有那北海閏祥也是同伙，但找他似乎比找四極門和妖族之人更難吧？”
雍天韻道：“圣域已經派過人去四極門總部，結果是人去樓空，所有資源全部被轉移走了。現在的四極門已經成了個空架子，雖然還是龐大無比，但徹底的失去了主心骨。現在商盟正在緊鑼密鼓的分割四極門的產業，反倒對尋找兇手不是那么熱衷了。”
“哦？商盟的眼線遍布天下，說起來還在圣域和化神海之上，若是他們想要查兇手的話，絕不可能沒有線索！”
李云霄雙眉緊蹙，沉思道：“莫非商盟中再次有變？”
雍天韻也是凝思道：“你這么一說，的確像是有問題了。宋月揚城的事也發生了一段時間了，對商盟的沖擊極大，不應該沒有動作才是。但這些事應該是圣域負責，我們化神海可沒這么多心思。”
李云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沒這么多心思，還跟我羅列出了五大謎團？”
雍天韻大笑道：“哈哈，云霄公子不用對我懷有忌憚，畢竟我是沒有惡意的。而且云霄公子也是領了我化神海術煉師徽章的，以我的觀察，公子現在已經是八階存在了吧！”
“什么？”
身后的兩名弟子都是大吃一驚，駭然的望著李云霄，武道的后起之秀第一人，竟然還是八階大術煉師？！
雍天韻苦笑道：“若非我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不知云霄公子得到的是什么傳承？竟然術武雙道都這般恐怖，怕是術道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也要被你奪得了！”
他似乎顯露了追憶之中，嘆道：“在我的記憶力，這數百年來唯一能夠在雙道之上取得驚人成就的，唯有那破軍武帝古飛揚，而今日以我觀之，云霄公子將來的成就定然還在那古飛揚之上！”
李云霄不置可否，淡然道：“天韻長老這是在譏諷我吧？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我丹田受損，武道根基毀去，今后再難存進了。”
雍天韻淡淡一笑，道：“的確有這般傳聞，我開始也有些相信，但見了公子后，卻是不信了。我不信一名絕世天才在毀了武道根基后，還能如此淡定的逛坊市，比斗，跟我聊天。呵呵，公子的瞞天過海，高明的很啊。”
李云霄眉頭一皺，哼道：“信不信由你，難道毀了武道根基，就每天要愁眉苦臉？”
雍天韻笑道：“那云霄公子可敢讓我一探？若是真的毀了武道根基，那么普天之下有希望治好公子的，怕也只有我化神海了！”
李云霄斷然回絕道：“不必了，還是談正事吧。難道天韻長老喊我來開誠布公，就是要我給你答疑解惑？”
雍天韻道：“那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我以化神海長老的身份，現在正式邀請云霄公子加入化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