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道：“我的狀況乃是海之森林最大的秘密,還請二位替我嚴守,否則一旦傳出,我怕四海掀起風浪。”
李云霄心中微動,海皇在整個四海中的地位有如神靈,難道也會有不軌之心？
他想到之前廣法和廣元,都敢明目張膽的反目,看來這四海之中也不平靜啊,“放心,既然海皇大人開口了,我二人自當嚴守。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大界神訣和大衍神訣,完全不同的兩篇神訣,為何會是最接近摩訶古經的存在？
海皇笑道：“有個故事叫盲人摸象,四個盲人分別摸到了象鼻、象耳、象腿、像尾,雖然形態完全不一,但的確是大象的一部分,也最接近真實的大象。至于其它神訣,更是連大象的影子都沒摸到。”
李云霄恍然道：“我明白了,若是將四篇神訣湊齊,可否恢復完整的摩訶古經？”
海皇笑道：“你覺得把象鼻、象耳、象腿、像尾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大象了嗎？”
李云霄苦笑道：“看來我的想法太簡單了。”
海皇臉上神色變得肅然起來,“那摩訶古經是何等逆天之物,能夠直接引動界力將其毀去,絕非我等能夠窺視一二的,你能夠擁有大界、大衍兩篇神訣,就已經是莫大造化。”
李云霄道：“海皇大人可知另外兩篇神訣在何處？”
海皇笑道：“還有兩篇分別為太陽真經和太初真經,太陽真經一直在我波家手里,至于太初真經……我心中有所思量,卻不敢確定。我雖不覬覦你手中的兩篇真訣,但希望能夠借你之力,將三千字補齊。”
李云霄驚道：“莫非外面柱子上刻的二千六百四十殘字,海皇殿都存有真字？”
若此事為真,那這財富簡直是驚天了,據袁高寒透露出來的訊息,圣域和化神海掌握的古字之數也不過寥寥數百
海皇輕笑道：“我也不忌諱什么,海皇殿的確存有真字,只不過我也不能盡數掌握。”
李云霄心中大震,顫聲道：“若是……若是將這些古字之力盡數掌握,將會是何等存在？”他終于問出了內心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這片天空下,還有可能踏入十方神境嗎？”
海皇波隆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答非所問道：“你可知道九星巔峰之后,是何境界？”
李云霄不假思索的道：“武道終點之前,凡入圣。”
海皇點頭道：“對了一半。九星巔峰之后的確是凡入圣,那那并非武道終點之前,而是在之后。”
“什么？武道終點之后？”
李云霄大為震駭,驚道：“武道終點之后不是直接踏入神道嗎？”
海皇沉聲道：“在許久之前,的確是這樣。武道終點之后便是十方神境,直接進入神道。但是這片天空下已經太久沒有出現神境強者了,當一人的修為沖上了九星巔峰后,依然在不斷的前進,突破,這時就已經出了武道范疇,卻無法修煉成神,于是出現了一個新的境界,便是凡入圣。”
他抬起眼簾望了李云霄一眼,道：“你前世最強之時,應該也踏入了凡入圣吧？難道你沒有現,那種越一切的力量,跟普通武道之力有著極大的差別么？”
李云霄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苦笑道：“的確是有差別,但我一直以為那是突破到神境之前的元力變化,也就是一個量變產生質變的積累過程。”
海皇道：“你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為奇,在這片天空下,成神的機會還是有的,只不過極為苛刻罷了。例如說,如果可以將摩訶古經還原并且融會貫通,那么無論天地如何變化,都無法擋你成神。”
李云霄默然,知道這等秘辛之事,海皇是絕不會如此輕易說出來的,畢竟關系到數萬年來無數強者的終極夢想。至于還原那摩訶古經之事,根本就是絕無可能了。
他道：“若是我將殿外柱中之字補全,海皇大人可否將知道的成神之途告知于我？”
海皇笑道：“你補不全的,缺失的三百六十字分布在四篇神訣之內,你只能補出一百八十字,作為報酬,我可以讓你在這柱中任選五百字參悟。”
李云霄心中大動,五百字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若是自己能夠完全領會貫通,那好處不可估量。
海皇輕笑道：“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可以慢慢考慮。”
他的目光漸漸亮了起來,變得有些炙熱,“云霄公子此刻可否將那十階神火展現給我一觀？”
他那原本平靜的面容,第一次產生如此大的變化,證明難以掩飾他內心的極度欣喜和激動。
李云霄一點頭,當下再無任何保留,單手掐訣,眉心處浮現出一道鳳凰印記,隨后一聲來自遠古的啾鳴聲響起,一簇拇指大小的火焰在他眉心閃爍跳動。
“鳳凰真炎”
海皇驚叫一聲,臉上一片大喜,但隨后仔細盯著那火焰,漸漸地又皺起眉頭來。
李云霄道：“怎么,這火焰還不夠？”
海皇道：“這的確是真的鳳凰真炎,但這朵真炎卻是帶了傷的。”
“帶了傷？”
李云霄心中一動,他得到這朵鳳凰真炎的時候,直接接收了其內信息,那只神火鳳凰的確是在和黑焰兇魂煞戰斗的時候受了重傷,他不由得駭然起來,海皇竟然連這個也能看得出？
海皇點頭道：“正是,而且這朵真炎有些奇怪,似乎被外來之火改造過？”他臉上一片懷疑之色,“奇怪,這世上還有什么火焰是能夠讓鳳凰真炎產生變化的？”
李云霄不由得心服口服,道：“真實之眼果然是世間最強神眼,這朵鳳凰真炎吸收了少許的冰煞心焰。”
海皇臉色大變,露出震駭之色,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了……”
他獨自念叨了一陣,才道：“有些可惜了,若是能夠再多融合一些的話,也許這神火就能自行修復完整。”
李云霄眸光一動,眉心處的神火漸漸熄滅了起來,道：“難道此火還點不燃那七星燈？”
海皇道：“除非你能長留海皇殿,一直照看神火。”
李云霄臉色沉了下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條件。
海皇笑道：“也罷,作為你幫我的酬勞,我便將你這十階神火修繕,你看如何？”
李云霄道：“若能修繕,自然再好不過了。”雖然不知道修繕和現在有何區別,但想來定然會厲害許多。
海皇道：“太陽真經一直是海皇殿秘傳真法,為了修煉此神訣事半功倍,當初先祖曾得到一件奇異之物,名為天地熔爐。里面有大量的火系真元,可以滋養神火。我大弟子骨虹正巧從里面出關,你來的正是時候。”
李云霄道：“修繕神火要多久時間？”
海皇道：“這就看你對神火的掌控之力了,從未有過這般先例,我也不知,隨我來吧。”
海皇的身影漸漸變淡起來,像是水中月一樣,化作一道光芒,朝著殿外飛射而去。
李云霄和葉凡這才知道,原來一直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海皇只是一道投影而已,他的真身怕還守護在七星燈前。
兩人瞬間跟上,隨著那道光芒在整個巨島上穿梭。
島上一片鳥語花香,似乎已經熟悉了這些武者氣息,三道虹光穿過,也不驚不慌,一片恬靜安然。
很快,便到達了島嶼的一角,面臨無盡深海。
海皇的投影光芒顯化出來,走到深海面前,凝望而下。
李云霄和葉凡也隨之看了下去,只見眼前的一片海域竟呈現出赤紅色,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葉凡驚道：“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火海。”
那赤紅色的波濤不斷拍打海岸,每一下都涌起極高的溫度,像是在太陽下曝曬一般。
海皇道：“天地熔爐便在這下面,被先祖用萬載寒冰鎮住。”
李云霄生疑道：“這熔爐內只能容納一人嗎？”
海皇道：“當然不是,你是指我大弟子骨虹？”
他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來,吟聲道：“最好是不要遇見他,等修繕神火,點燃七星燈后你便離開吧。”
李云霄不解道：“為何？”
海皇道：“因為骨虹對水仙情根深種,由來已久,而水仙現在卻鐘情于你,若是骨虹知道的話,必然殺你。”
李云霄嗤笑一聲,自然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但他還是覺得奇怪,道：“若要約束的話,難道你還管不了你的徒弟？”
海皇嘆息一聲,道：“身外海皇,統領四海,也有諸多身不由己的苦衷。在四海之內,除了王族外,還有不少同為b級的強大存在。但世人所不知的是,除了這些,還存在這一些上古遺留下來的種族,由于長期獨居深海,所以受天地變化的影響極小,這些種族的實力甚至越了b級海族,即便是比我波家也不承多讓。”
李云霄一驚,這天下之大,看來的確不可盡數,“莫非那骨虹便是來自這種越b級海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