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中階丹王,天羽城丹道的巨頭,都如此客氣的語氣。
這一下,可是讓其余人哪怕心中打著逼問的主意,此刻都不太好開口了。
更別說其他幾個煉丹師,他們都沒郝老地位高,而眼前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遠遠比他們年齡更小,可是丹道界或者說整個武道界往往不是以年齡來體現身份地位高低,而是根據實力!
武道看修為,丹道看煉丹!
無疑,一個能夠煉制圣級丹藥的煉丹師,必定是一名丹王!
李葉臉上微微一笑,“郝老乃是前輩,同時更是丹道界的元老,既然連郝老都開口了,雖然此事涉及到一些私人丹方,不過丹藥倒是可以讓諸位一瞧。”
聽到李葉答應,雖然僅僅只是拿出丹藥,卻也讓郝老等人喜出望外!
畢竟煉丹師很少有人愿意會把自己煉制的丹藥拿出來與人共睹,而且一聽,還涉及到一些私人丹方,那就更是如此!
不過既然不是丹方泄露,純粹看丹藥,倒也不怕被人偷學了去。
“小友氣量實乃老夫所不及,不知道小友師承哪位高人?如此年輕就能成為丹王,可是相當少見啊。”
不少熟悉郝老的人一聽,都是分外詫異。
這老頭性子改了?
誰不知道天羽城的郝丹王那是一個臭脾氣?除了極少數與之交好的,啥時跟人說話這么客氣?而且還是對著一個晚輩!
其實不是煉丹師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在丹劫出現的那一刻,郝老就已經把煉制丹藥的人放在了與自己同等地位對待,而不是一個晚輩!
“一位高人,可惜連我都無緣得知那位前輩的名諱。”
眾人恍然,都想起了之前李葉曾經說過的那一番幼年遭遇。
“至于師承,我可沒那等福氣,只不過跟著那位前輩了一段日子,學了一些皮毛而已。”
眾人倒吸了口氣,更是有人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連郝老都是有些半信半疑,“只是跟著一段時間,那位高人并未真正傳授與你?”
李葉臉上刻意浮現一絲苦笑,“我與那位前輩也不過就是因緣巧合,因為一件小事才會結識,當時那位前輩說我天賦一般不適合繼承他的衣缽,不過倒也是偶爾會傳授一兩手給我,只可惜我福緣淺薄,最終那位前輩離開之后,卻還只是學了一些上不了臺面的皮毛。”
這番自謙,聽在郝老和其他幾個煉丹師耳中,讓他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皮毛?福緣淺薄?天賦一般?
連郝老都忍不住想要罵人!
天賦一般都能成為丹王?還這么年輕!那全天下至少九成以上的煉丹師要去自殺!
而且還是皮毛?郝老等人都已經不知道,李葉口中那位前輩高人到底是何種境界了!
福緣淺薄,郝老身后那幾個煉丹師雙目噴火,沒這么刺激人的!這都叫福緣淺薄,那他們算什么?!換了他們,哪怕損失個百年壽命都愿意換了這么一次機會!
嘴巴微微抽搐,郝老憋了半天才干笑一聲,“既然那位前輩愿意傳授你一些,那也是你的福緣,只是不知道這位前輩如今?”
“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輩雖然并未收我為徒,不過倒是覺得與我有緣,在離開時說過,會回來找我,或者在我遇到什么事情時,可以主動找他,只可惜只有一次機會。”
這番話,郝老等人聽了倒是沒覺得什么,倒是讓有心人一聽,心中微微一震。
雖然李葉說要公開剛才煉制的丹藥,卻也并非什么人都有資格知道。
除了極少數西南星域強大宗門的巨頭,還有郝老這等丹王外,了了十數人而已。
詹康也出現,畢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于情于理,也不可能藏在幕后。而且他出現,也顯然是得到了獨孤鴻的示意。
“少年出英雄,倒是本盟主之前眼拙,沒想到陸公子原來還是一名丹王!失敬,失敬啊!”
詹康變臉比翻書還快,此刻他哪怕還是想要殺了李葉,可是獨孤鴻那邊無疑已經給了他警告!
除他之外,其余人望著李葉的眼神,也都各自不同。
一個丹王!那可是身份的象徵!
甚至比起很多七品宗門的宗主掌門,都要高出不少!
至少,連詹康身為西南星域盟主,都需要客客氣氣,可是對他們這些七品宗門的掌門宗主,卻無需如此。
李葉倒也沒賣關子,攤開手,倒出一枚丹藥。
乍一看,眾人表情都是閃過一絲怪異。
有人甚至輕咦了一聲,仿佛看見了什么意外。
詹康目光一凝,同樣看到了李葉手中的丹藥,雖然他不是煉丹師,卻也明白一枚丹藥,別的不說,首先從外表的色澤就能判斷優劣。
“這是怎么回事?”
郝老微微動容,剛才臉上的笑容不見,“這丹藥外形雖然圓潤,色澤卻有瑕疵,藥性雖然從藥香的程度來看應該保留了七成以上,可是為何靈壓如此微弱?”
“郝老此話何解?”
頓時一人不解問道,雖然他們也看出李葉手中丹藥有問題,卻是外行。
“老夫煉丹多年,說一句狂妄之言,從未見過如此劣質的丹藥!”
一句話,讓眾人一開始對李葉所有的敬畏,改觀和好奇都消失了大半。
甚至有人微微搖頭,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郝老也是,本來看著李葉的眼神已經是看著與他相同身份的人,此刻多少帶著一點失望。
“哦?如此說來,這丹藥并不好?”
詹康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若是如此,他堅信獨孤鴻絕對不可能繼續感興趣,到時候他要殺李葉,就沒人阻止了。
李葉不語,臉上沒有慌亂,沒有羞愧,笑瞇瞇的,仿佛置身事外。
“這倒不是,雖然品質差了一點,但是還算勉強成丹……”
“郝老此言差矣!”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郝老,眾人一看,都是頗為意外。
因為打斷郝老的人,正是李葉!最不可能應該在此刻出聲打斷的人,卻自己開口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