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堂大比,乃是上清宗的十年一度的盛事。
故而,每到這個時候,上清宗的修士便開始忙碌起來。
搭建擂臺,整理參賽名單,設計比試內容等一系列的事情,雖然聽起來比較繁瑣,不過卻是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畢竟,四堂大比乃是上清宗的傳統,已經持續了上千年。就算再麻煩,也多少有些經驗,不會出現意外。
至于那些準備參賽的修士,那便更加忙碌了。
上清四峰的弟子修煉神通、提升修為、磨練自己的戰斗經驗。而陣器丹三堂的弟子,則是不惜浪費很多材料,一遍一遍錘煉著著自己的造詣。
而在這樣一個忙碌的大環境下,上清宗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無數人都在翹首以盼,期待著在四堂大比之上,會出現何等風采的天驕,又會以何等耀眼的姿態奪冠。
不過大多數人心里都有數,這次大比的冠軍必定是那幾個絕世天驕。
道峰的冷鋒、陣堂的拓跋風、丹堂的紅妝落以及器堂的香如故。
在凌仙閉關的十年中,這幾個人聲名鵲起,以耀眼的姿態名動上清宗,被稱之為四堂這一代的最強傳人。
而他們的實力,也確實對得起這個名頭。
無論是主攻修行的冷峰、還是主攻陣器丹那三個人,都強悍的離譜。毫不客氣的說,只要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放眼年輕一代,很少有人能夠與他們比肩。
故而,人們心中早已認定,這四個人必定會奪得冠軍!
不過在這樣一個公認的事情面前,卻有一個十分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那便是猜測轟動上清宗的仙凌大師,會不會也來參加四堂大比。
只可惜,這個猜測才剛剛出現,便被無數人用口水給淹沒了。
開什么玩笑!
這是四堂大比,針對的是年輕一代。而仙大師陣器雙絕,造詣無比深厚,起碼也得活了幾百年,又怎能參加年輕一代的盛會?
除了少數知情的人外,其余人都表示不可能。
因為在他們心中,無論是陣道還是器道,凌仙的造詣都太過恐怖,少說也得浸淫上百年。
所以,他們自然而然便將他當成了大師,當成了那種活了幾百歲的老頭子。根本沒有想過,他會是一個年輕人。
正所謂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少數人書中,凌仙他偏偏就是一個年輕人,甚至比參加的絕大多人都要年輕。
沒辦法,誰讓他太變態了,從來都是無法以常理來度之。
而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之際,四堂大比終于在萬眾期待之下,拉開了大幕。
與此同時,石室中的凌仙也睜開了雙眸。
頓時,一道精芒自眼底飛快掠過,瞬息間歸于虛無。
之后,他長身而起,一股筑基巔峰的氣勢隨著他起身,轟然撞在了四周的石壁之上。
顯然,他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從筑基初期,達到了筑基巔峰。
不得不說,這件事相當不可思議。若是傳了出去,足矣震驚四方了,不過若是放在他身上,也算不上太出奇。
“不錯,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筑基巔峰,足夠與那個叫冷鋒的奇才對決了。”
凌仙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星眸中閃爍著期待之色,道:“但愿,那幾個奇才有點真才實學,不然,自己可提不起來多少興趣啊。”
幸好石室中沒有別人,否則聽到他這句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別人參賽根本沒有想過冠軍,都是奔著第二第三去的,因為他們自知與那幾個絕世奇才差距太大。可他倒好,直奔第一不說,還希望那幾個人強橫一點,這確實夠讓人無語的。
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他擁有多么強烈的自信!
“走吧,自己的身份是器堂弟子,那便先將器堂的冠軍拿到手吧。”凌仙淡淡一笑,隨即輕輕邁步,朝著器堂的方向緩步走去。
那副輕松的模樣,仿佛他不是去爭奪器堂冠軍,而是去取一個所有人都公認是自己的東西。
就這樣,他緩步前行,等到他趕到器堂之時,大比已經開始了。
只見廣闊的操場之上,數十道身影盤膝而坐,面前皆是擺放著一座鼎爐。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屏氣凝神,以煉器法訣操控中鼎爐中的那些材料。
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在煉制法寶。
在他們周圍,有一層隔絕聲音與神魂的防護罩,以免他們被外界的聲音干擾。防護罩外面,則是懸浮著七位身穿長老服的老人,正是本次器堂大比的審核長老。
除了這些人之外,自然也少不了看熱鬧的人群。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少說也得有上千之數,大多都是無法參加考核的人。
這些便是會場的全部了。
如果單以會場的簡陋來看,那么任誰見了,都無法相信這會是上清宗最重要的賽事之一。不過,這也正是四堂大比的奇葩之處。
這場賽事不同于大多數的比試,它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也沒有類似初試復試這樣啰嗦的環節。
只要你是十年之內入門的弟子,都有權參加這場盛事。既不需要報名,也不管你是哪一堂的弟子,更不管你是否早來晚來。
至于規則,那便更簡單了。
除了修行需要兩兩對決之外,陣器丹三堂的比試都十分簡單。只要你登上高臺,在規定的時間之內,當眾煉制出一件作品便可以了。
如此一來,不僅省時省力,而且勝負一目了然。
而這,也是為何凌仙絲毫也不著急,并且篤定可以將四個冠軍都收入囊中的原因。
只要他在得到一個冠軍之后,立刻趕往下一個比試,那便有機會將四堂冠軍攬入懷中!
“已經開始了啊。”
望著防護罩里面的那些身影,凌仙不僅沒有露出絲毫擔心之色,反而是露出了一抹淡笑:“感謝四堂大比不限制來的時間,不然,我便會被取消參賽資格了。”
說著,他邁開步子,徑直走向了防護罩。
而他這一走,頓時成了焦點。
畢竟,看熱鬧的人都原地不動,就他一個朝著防護罩里面走的,自然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時,一個青年忽然皺了眉頭,說了一句不確定的話語。
“仙凌?”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如同巨石落入湖泊,掀起了高天巨浪!
仙凌這個名字早已名動上清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此,當聽到那個青年的話后,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之后,一句句否定的話語此起彼伏,不相信面前這個平淡無奇的男子,會是傳說中的仙大師!
“什么,仙凌大師?不可能吧!”
“是啊,此人看著也就是十歲的樣子,怎么可能是陣器雙絕的仙凌大師?”
“絕對不可能!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在場眾人紛紛開口,在他們心中,仙凌便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根本不可能如此年輕。
“諸位,你們誤會了。”
那個青年笑了笑,他與凌仙乃是一個班級的,曾經在第一堂課上見過他,道:“眼前這個仙凌,可不是那位陣器雙絕的大師,而是一個倒數第一的吊車尾。”
“哈哈,我就說不可能的,大概是重名重姓吧。”
“上清宗人這么多,有重名重姓也不算出奇,我的名字就有好幾個人叫。”
“就是,仙大師可是陣器雙絕的大師,怎么可能是倒數第一的吊車尾?你們看看他那挫樣,哈哈,笑死我了!”
在場眾人根本不曾猶豫,便相信了那個青年所說的話。
一來是因為凌仙太年輕了,雖說很多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外表看起來與年輕人沒什么區別。但是他散發出來的那種旺盛血氣,卻無法作偽。
二來便是因為一個吊車尾,與一個陣器雙絕的大師實在是不搭邊,如同皓月與螢火,差距太大了。
故而,在場眾人不僅把凌仙當成了是重名重姓,而且還出言嘲諷著他。
倒數之一這個‘榮譽’,確實是值得他們嘲笑。
聽著耳邊響起的議論聲,凌仙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面對嘲諷的辦法永遠都只有一個,那便是以事實,給予那些人最有力的回擊!
因此,他腳步不停,繼續朝著前方的防護罩走去。
見狀,眾人笑得更大聲了,話語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過任憑那些人如何嘲諷,凌仙神情依舊是那般平靜,他緩步來到防護罩前面,之后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東方玉。
她是負責這次大比的監考官,說白了,便是檢查參賽者是否合格。
“仙凌,想不到,你也會來參加大比。”東方玉輕聲開口,看向凌仙的目光十分復雜。
凌仙淡淡一笑,揶揄道:“難道,我這個吊車尾不能參加大比?”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東方玉蹙了一下眉頭,想說什么但卻欲言又止:“算了,你的條件符合參賽資格,想進就進去吧。”
“那就多謝東方導師了。”
凌仙嘴角揚起,隨即大袖一甩,防護罩頓時露出一個大洞。之后,他便輕輕邁步,從容走了進去。
這一幕讓東方玉面色大變,也讓半空中那七位長老為之動容。
要知道,這個防護罩是一種陣法,等級十分之高。若是沒有特定的法訣開啟,就算是陣法大師,也未必能夠打開。
然而,凌仙僅僅是大袖一甩,便打開了防護罩,這讓他們怎能不感到震驚?
感冒嚴重了,頭暈暈的,沒有第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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