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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靜的躺在床上,眼睛微瞇,看似是睡覺,實際上腦海中完全是在跟云若對弈。
對局間,只有棋局凸現,而無人事糾紛,是故坐隱。云若坐弈不語,全憑棋局中黑白相交,是謂手談。世間苦樂全在棋局之外,云若不曉,我卻不覺,所以忘憂。
一局未競,世易時移,斧爛柯矣,世間千回百轉,竟然不如一局棋的時間長,故言爛柯。
坐隱、手談、忘憂、爛柯,四種稱謂,道出了隱士精神的精華,也讓我在這種渾然忘我的狀態下得到了精神上的休息。
不過我的圍棋水平實在太差勁,不一會就徹底敗北。
云若淡淡的從我手心中拿回了那枚棋子,再次起身坐在了門口。
而我卻依然躺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安靜的回憶。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眨眼間,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子時到了!
我的生物鐘在第一時間提醒了我,讓我精神抖擻的睜開了雙眼。
而就在子時來到的一剎那,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聲音。
‘珰!’
好像一塊石頭撞在了門上一樣!
我翻身從床上躍了下來,我看到門口的云若原本微瞇的雙眼也是突然綻放出了一抹精光。
再看大雄,依婷和小卓鐸,他們像是沒聽到那聲音一樣,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看來云若的靈感和我一樣的敏銳,都發覺了那東西的出現。
剛才那一聲,應該是那靈體類似于投石問路的手段,看看我們有什么反應!
看來這東西的靈智還不錯,居然會用三十六計了!
不過屋外有我的陽血縛鬼陣,我根本不怕它會進來。我之所以起身,是想看看,這家伙到底有些什么手段。萬一有我意想不到的東西呢?
看得出來,云若同樣對這靈體有一分好奇。眼睛透過門板向外望著,我心中納悶,你這樣能看到個啥?
我默默的等待著,想那靈體進入了陽血縛鬼陣的范圍內再啟動大陣。
可是那一聲敲門之后,竟然再無聲響。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等著,又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云若輕輕的嘆息道:“它發覺了,應該不會進來了。”
云若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我沒想到這靈體的靈智居然高到了這種程度,而且它也太小心了一些,這跟它白天在依婷身上時的反應有些不太一樣。
突然,門外遠遠的發出了一聲悶響,似乎是那東西撞在了什么東西上一樣!
我和云若對視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我立刻推開竹窗向外看了一眼。
遠遠的,一處大石之上,一撮小小的火苗一閃即逝。
“不好!我的符紙被它破壞了。”
我立刻喊道。
這東西太狡猾了,而且實力也確實強大。竟然直接弄壞了我布置在最外圍的符咒,雖然我很好奇它是怎么做到的。
正想著怎么應對的時候,云若猛的一起身。原本緊閉的竹門突然‘啪’的一下自己打開了,一股肆虐的陰風沖入了房間內。
大雄猛的回身,大聲的宣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然后我看到大雄的手指不停的在他那串佛裝上掐動著,一道道華光從他的佛珠上綻放出來,仿若形成了一種天然的屏障一般,將那股冷風擋在了身前。
云若則是站在竹門旁,眼睛盯著外面,靜等著時機。
這東西聲勢浩大,本體還沒顯現出來。就弄了這么大的陣仗。
小卓鐸和依婷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看到我們依然沒有什么動作。處于對我們的信任,他們兩個依然在那里強打著精神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
那股冷風就在我和大雄,還有云若之間這段狹小的空間內打了幾個轉,然后便退出了房屋。
房屋內,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周圍的溫度又緩緩的回升。
大雄停止了誦經,皺眉疑問道:“寧娃,你怎么不開陣?它都跑了!”
我搖了搖頭:“它還沒進來呢!”
大雄眼珠子一瞪:“啥,沒進來?沒進來老子就廢了這么大勁,這要是進來了,得成啥樣啊?”
我看了看云若道:“就算它進來了,不還有我和云若呢嘛,你急啥!”
云若盯著門外輕聲道:“我看它是不會進來了!”
正在這時,門外遠處的另外一顆大樹上,又是一撮火苗燃起,我的另外一張符紙也在瞬間被破壞了!
我和云若同時瞪大了眼睛!
這,這怎么可能?符紙對靈體原本就有天然的威懾力,如果不是被逼無奈的話,靈體一般是不愿意觸碰符紙的。
這個道理就算是放在最爛的符紙和最強的靈體身上也是必然的。
這就好像我們明知道那里有根針還伸手指去挨扎一樣,靈體不是傻子,更不是飛蛾,他們不會自投羅網,更不會去撲火!
我略思考了一下,咬牙走了出去。
一出門,我就感覺到一陣陣冷風撲面而來,陰森的寒氣和我白天感受到的一樣,只是這寒氣沒有白天近距離接觸時那么重,也根本對我形成不了什么威脅。
一這陣的風吹得大山里傳出陣陣的嗚咽聲,道路兩旁的樹木搖擺著,無數的落葉在地面上打著轉,這些雖然看似詭異,卻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
我快步走出了小院,順著院外的那條山路走到了我白天布置符紙的石塊處,看了一眼被我壓在石塊最下面的符紙。
符紙已經殘破,邊緣的紙灰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白色碎末!
這是什么東西?
‘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異樣的味道涌入了我的鼻孔中!
這是什么味道?
在我腦海里閃出那個詞匯的時候,一陣狂風猛的從幽暗的山路一角吹了過來,沖在我的臉上,帶著一股子邪惡的意味。
我第一時間豎起了劍指,念動了咒決,陽血縛鬼陣在我的控制下瞬間啟動。
數道華光從竹屋的四周綻放,與此同時我的身子不住的后退,扭頭向著院子中跑去。
在我扭頭的時候,我看到云若從房門后走了出來,她的手中,一柄發著暗金色的短刀被她捏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