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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蹭了蹭鼻子尖,想要把那抹惡心的血腥氣抹去,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但是好歹也能讓我自我安慰一下。
我感受著這整棟樓內布滿了怨氣的空間,輕聲道:“燒了吧!”
傻根吞了口唾沫:“燒了?”
我點頭:“嗯啊,不燒的話,這座樓就算我做個法事,也一樣不會有太大的作用,日久天長,此地就會陰氣匯聚,最后成為鬼樓,后果不堪設想。”
傻根遲疑著:“可是,可是……”
我擺擺手:“別可是了,你看得到,這樓里都是一些什么幺蛾子,如果不燒掉的話,以后進來的人,輕則生大病,重則喪命。”
傻根聽了我的話,嚇得臉色蒼白,嗯,這個樣子看著更像鬼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可是,如果我們燒了這里,不就成了縱火犯了?”
我張口罵道:“你傻啊?現在這里沒人,一把火燒了,你小子還能撈個救火英雄的稱號,就你這腿,就說進來救火被房梁砸的,一準給你個超級職稱。”
傻根有點激動了,結結巴巴道:“那啥,哥……”
我以為他會倒頭拜謝,然后立刻去成為一個光榮的縱火犯,誰知道這小子舔了舔嘴唇,興奮的說道:“哥,那個,這房子沒房梁能砸到我。”
我頓時被他氣得險些暈了過去:“我靠,說你傻你還跟我開始犯二了,這么多鐵架床,哪個倒下不能把你砸瘸了?”
傻根撓撓頭:“也是哈!”
我丟給了他一個打火機:“好了,放火吧,然后你就可以哭著賣好去了。至于怎么裝傻充愣。角色扮演,不用我交你了吧?”
聽到這天大的好處,傻根這會腿也利索了。手腳也麻利了,各個雜物間翻了一下。找了一些易燃的破布衣服之類的,三下兩下的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一把火點燃了,看著著火太慢,索性直接把電線盒扯開,往那火堆里一丟。
這一下利索了,整棟樓都跟開了鍋似的,各種電石火花。天崩地裂似的,嚇得我抓緊往外跑。
傻根跟在我身后一瘸一拐的向外沖,兩個人好不容易從二樓的窗口處蹦了出去,整棟樓都開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們兩個看了一會,傻根問我:“哥,你說,我剛才的表現咋樣?我覺得,我還是想跟你學道。”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其實吧,你真的不適合修道,剛剛跟你說有好處的時候。你就直接忘了修道這一說了,人嘛,誰不貪財。但是嘴上說說就好了,人啊,一旦有了貪嗔欲,是絕對不適合修道的。
不過你這個事也算是與人為善,燒了這樓,必然會挽救很多人,好了,你去吧。”
傻根一聽我這么說,立刻不愿意了:“哥。俺不干,你忽悠我?”
我嘿嘿一笑:“何必呢。修道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有些事,不是執著就可以的。”
說完。我一腳把傻根踹到了樓道內,大聲喊了起來:“救火啊,著火啦!”
“哥,你拋棄我了。”
傻根痛苦的趴在樓前的臺階上,伸出一只滿是黑灰的手掌,委屈的對著我呼喊。
我打了個激靈,這尼瑪,活脫一個能嚇死人的動作啊,我還是抓緊跑吧!
我一邊喊著著火了一邊向童楠宿舍的方向跑去,根本不去管那熙熙攘攘喊著救火的人,這棟樓既然已經定位為要拆的目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學校里的領導都不會為難傻根的,再加上傻根雖然看著是個鄉下來的憨直漢子,其實這小子就是個刁民,想要抓住他的小辮子,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所以傻根還會繼續在這里當保安隊長,這一次,他說不準還會加工資,提高福利。
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混得好一點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了。
真搞不懂,修道有啥好的?
之前人們都說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我現在才明白,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寧可跟傻根換換位置。
我這一次回芷蘭,就是為了調查一下童楠到底是個什么來路,說起來,我對童楠的感情很復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她。
燒了宿舍樓,我覺得我自己在這里也呆不長了,芷蘭就算不報警,也會加大保安力度,我必須得抓緊找到童楠。
以我現在的身手,想要避開這些學生太簡單了,很快的來到了童楠住的宿舍,我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她門上的鑰匙我是有的,只是我一直沒來過罷了。
這是我第一次進她的宿舍,很豪華的一處兩室一廳。
屋中沒人,桌面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土,空氣中彌漫著憋悶的氣味,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里住過了。
兩個房間內都是空空蕩蕩的,衣櫥內已經空了,顯然早就收拾光了。
桌子上的書籍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我輕輕的翻了兩頁,看到了上面熟悉的字跡。
我在屋子里慢慢的走了一圈,忍不住嘆氣,看來是沒希望找到她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房門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
我心中一動,邁步走了出去,剛好看到門縫內塞進來一個信封。
我趕忙沖了過去,撿起了那個信封拉開門向外看著。
沒人!不,在電梯口,一道黑影剛剛閃過。
好快的速度!
我立刻向樓道內跑去,卻發現電梯已經下到了底層。
惱怒之下,我重新沖入了童楠的房間,沖到了窗口處四處查看,卻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的在遠處的林子里閃了兩閃。
芷蘭中學背靠一座丘陵,有一大片圍墻靠著山坡而建,但是那些院墻連某些會爬墻的學生都攔不住,又怎么能攔得住我們這種人?
人一旦翻過墻,鉆入叢林,便是真正的離開了芷蘭,也算是離開了寧川。
那身影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這樣消失了,我也是無可奈何。
我牙關緊咬,只好重新看了一眼那封信。
信封是嶄新的,封面空白,我連忙撕開了封口,從里面抽出了一張滿是字跡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