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跑跑跑跑跑
腦海中只剩下了這個跑字,沒有其他,只有跑!
天空中,那黑色的石碑影子越來越大,猶如一面鋪面落下的陰影,怎么都覺得渾身發涼,是被嚇出的冷汗。
生死攸關的時刻,我還不想死,所以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讓自己能夠躲開這駭人的石碑。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石碑似乎是照著我的身子來的,不管我跑多遠,緩慢下落的石碑都是沖著我的頭頂落下的。
可憐我都跑出了大幾百米才發現這個問題,直到那石碑距離我的腦袋不足十米的樣子,我才恍然大悟。
這個時候我能做的,便是把蘇澤狠狠的丟出去。
既然那石碑必然要砸到一個人,而且就是沖著我來了,就沒必要讓蘇澤跟我一起被砸死!
蘇澤被我甩出了很遠很遠,‘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他費力的爬起,看著那石碑在我的頭頂緩慢的壓下,哭喊著:“不,寧哥……”
我對他揮手:“走!”
接著我摒神靜氣,抬頭看著那石碑一寸寸的落下,原本在赑屃背上就很厚重的石碑,這一刻迎頭壓下,讓我感覺壓力倍增,我的頭發被它帶來的風力壓下,我的身體能夠感受到那難以抑制的重力,我此時似乎被壓的透不過氣來,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壓趴下一般。
不,不是感覺要被壓趴下,而是已經被壓趴下。
我整個人被那股強勁的力量壓的向地上一趴,好像被球拍狠狠拍在地上的球一樣。
我該怎么辦?就這樣被這種壓力壓到靈魂碎裂,就這樣死亡么?
不,我相信我不會死的,因為童楠她不一定會要殺我,但是就算我不死,這一下也會被壓殘廢,同樣會落入童楠的掌控之中。
那樣的話,我還不是生不如死?
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人控制。
想要不被控制,就要抗爭,要拼命!
眼看著那石碑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突然安靜下來,雙目直視那石碑粗糙的底部,我好像能夠看清那石碑底部的每一個坑坑洼洼的石坑,我不斷的在心中默念,慢,慢,慢!
那石碑在我的眼中開始變得緩慢,每一個度數都很慢,慢的讓我驚喜。
成了,慢,繼續慢!
我雙目盯住了那石碑的底部,我的意念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無形中將石碑托住了一般,它落下的速度猶如羽毛飄蕩,厚重的石碑不再厚重!
即便是羽毛,那也是有重量的,所以它還是再下落,按照這個下落的過程來說,只需要幾秒,我還是會被壓在石碑下,即使不被壓死,估計也會像五百年前的那位大圣一樣,被永久鎮壓。
到時候我的靈魂被鎮壓,身體再被童楠整走,嗯,那倒是真的跟云若一樣成為神仙眷侶了,倆魂魄不靠邊的,只能成為彼岸花,永隔兩地了。
臥槽!我的命運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悲傷?
關鍵時刻,茅山術那無數的手決在我的腦海里不斷閃現。
頭頂是石碑,后背是土地,泰山壓頂,不對,我現在就被泰山壓頂呢,那就……
土遁術!
對,就是土遁!
這手決雖然繁復,我以我此時的功力卻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畢竟我現在傾盡全力,也可以理論上動用金符,只是理論上,銀符與金符之間雖然說相差了一個等級,卻十足的是一個跨度的大鴻溝,非常難以逾越。
便是那些常年可以金光沖天的高人們,也不見得能輕易動用金符。
土遁之術,對我來說,跟動用金符也沒什么區別了,因為我畢竟不是穿山甲,也不是地老鼠。
我只是靠著背后是大地,靠著自己拼命搏得一次機會而已。
因為我不搏,也是一個死!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試一把!
我一方面全神貫注的用意念支撐著那石碑落下的速度,一方面雙手掐訣,腦海中無數的茅山手決在我的眼前閃過,每一個手勢都極為復雜,這中間不能錯過一個環節,也不能亂。
幸好我多年修煉寧家體術,身體的柔韌度達到了一個十分驚人的地步,便是連我的手指都很靈活,靈活的讓很多女孩都羨慕。
靈活的手指在這一刻給我帶來了爭分奪秒的機會,帶來了無盡的好處。
當那石碑已經距離我的胸口不足一毫米,只需要零點零一秒就可以把我壓吐血的時候,我終于掐完了手決,然后整個人感覺背后都是軟的,好像一灘爛泥一樣。
不,像是一片水藻,反正就是后背一松,整個人就掉入了地底,深陷于地面之下。
成功了!
‘轟隆’
巨大的石碑落在了我的面前,隔絕了我與外界一切的聯系,沉悶的空氣擠壓著我的身體,將我向地底又壓進了數寸!
我憋住了這口氣,像是一條魚一樣在地下游動,此刻,我的姿勢,嗯,還是狗刨。
不過別人也看不到我用什么姿勢在地底游泳,所以也不用擔心丟人。
我拼命的向蘇澤的方向游動,這一刻的感官很奇怪,就好像我可以感知到所有人的位置一樣,我能夠感受到童楠站在遠處,驚訝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她似乎是在哭喊著向石碑這邊奔跑。
蘇澤也是一樣,拼命的向石碑這邊撲來,因為太過激動,他手腳并用,顯得特別狼狽。
或許此刻在他們看來我已經被砸死在了那石碑下面,可是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靈魂被鎮壓的情況下,我的身體應該是死尸一樣的躺在地上,可是此時我的尸體卻不見了。
就算那石碑此刻可以真到化形的地步,我這么被重壓,總是要有血流出來吧?
或許是他們兩個此刻的心情已經激動到了一定的地步吧,畢竟從感情上來說,無論是童楠,還是蘇澤,都不想我死。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他們兩個此時的心境如何,我都必須要按照自己的意愿來走。
我游到了蘇澤的方向,在他踉蹌著撲向石碑的時候,從土里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腿。
這貨被我一拽,身子向前一撲,直接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