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我此時心中很矛盾,這老頭前后的言行不一,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老瘋子了,在這跟一瘋子扯半天,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我就漸漸的對這些寒門人放松了警惕,他們愛干點啥干點啥,只要不離開這寒門鎮就好。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老頭子牛鳳蓮笑瞇瞇的說道。
不離開寒門鎮?
我怎么沒聽劉折子跟我說起過寒門鎮這個事?
這地方如此奇特,這附近又只有這么幾個村鎮,想來劉折子不應該隱瞞我什么才對,可是劉折子卻一句也沒跟我提過。
假如這寒門鎮跟監獄似的,那那些過往的人怎么還會在這里過路?
我越發的覺得這老頭牛鳳蓮是個瘋子了,他要不是瘋子,怎么會把這么秘密的事情跟我說?
難道真的是太閑了,太想找個人說說話了?不至于吧?
丫的我竟然陪一精神失常聊了這么久,太扯淡了。
我心頭有些郁悶,起身想要離開了,至于那半包煙,就當喂了狗了。
就在我剛剛起身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重重的喘息聲!
一名年紀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大漢一路熊的從鎮子里那條黃泥巴路上沖了過來。
這大漢看起來很強壯,虎背熊腰的,可是這一路熊跑的,卻好像腳下是三寸金蓮的信老太太一樣,跑的那叫一個難看。
而且從鎮子里出來應該也沒幾步路,這家伙跑的那叫一個氣喘吁吁,沖過來之后還沒說話,雙手扶在膝蓋上就是一陣喘息,滿臉的汗水滴落在泥地里,不住的吞咽著唾沫,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因為這一路的快速奔跑而口吐白沫。
終于,他調整好了自己的喘息,開始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虛,虛弱的不像一個粗壯的大漢,就好像隨時可以咽氣一般:“牛大人,你快去看看吧,我家蕊兒,她,求求你”
大漢說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腦袋伏地,使勁的磕起頭來。
他雖然很虛弱,可是他這個磕頭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摻假,每一下落地,都是‘呯呯’作響。
僅僅幾下,我就看到地面上有一個猩紅的血印。
看到這漢子的行為,我眉頭緊皺著看著牛鳳蓮,牛鳳蓮卻是嘆息了一聲:“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們家小蕊也是,非要逆天而行,這不是作踐自己么?疼的時候感覺不到是么?”
我這個時候對牛鳳蓮就有些看法了,人家都這樣了,你還在這矜持個啥呢?
瞪了牛鳳蓮一眼,我邁步上前:“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說,到底咋了?”
那大漢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管我走過來拉他,只是頭往地上杵。
牛鳳蓮看到我插手這個事了,很不爽的說道:“杏,這事你管不了,這寒門鎮,也不是你能進的,你剛到第七區,還不知道這里的危險,我建議你還是回三水村去,你還年輕,多修行幾年,指不定就能修到金光境,然后再去天一城也行。”
我也不知道說這牛鳳蓮是好人好了,還是壞人好了,他倒是真的在勸我,我卻未必真的肯聽他的,我有時候也很矛盾,為什么他可以對我這樣循循善誘,對這個大漢,或者說對這個鎮子都如此殘忍。
我微微笑了一下,對那漢子說道:“大哥,看您這樣,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能說說不?”
那漢子不搭理我,繼續頭往地上杵。
牛鳳蓮沒好氣的說道:“人家要生孩子,你能接生扒咋滴?”
生孩子?
呃,這個貌似我真的不會,可是你一老頭子,你就會給女人接生了?
我也很鄙視的看著牛鳳蓮:“你會接生?”
牛鳳蓮吐了一口唾沫:“我會流產。”
我真想破口大罵了,這么缺德的事你也能干出來?
“大哥,我是醫生,雖然不會接生”
說到這里我想起當年我爺爺拿著一把剪刀給那群怪物箭臍帶的事,便接著改口道:“我也見過咋接生的,還親手剪過,而且我看病的本事還可以,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就跟你去。”
其實吧,我也不是想多管閑事,而是想要趁這個機會進寒門鎮里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序,只是沒想到合適的理由和契機。
但是聽到牛鳳蓮說這大漢是在找醫生,我這個醫生的天性就自然而然的出來了,這得去看看。
當然這序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什么的,無非就是一個正常的鎮子,一些檄拉的房子,人影是看不到的,因為風水的問題,整個鎮子都蒙上了一層暗灰色,跟水泥面似的。
這一點讓人極為不舒服,人有時候就是個心理暗示,很多時候,我們還是向往陽光的,所以在陰暗的時候心頭會產生不好的感覺。
牛鳳蓮看到我拉那大漢,很不高興的沉下了臉:“羅錚,你難道真的不怕那詛咒么?”
那漢子腦袋杵著地:“羅錚早就不爭了,只是我家蕊兒她”
牛鳳蓮嘆了口氣:“最后一次,你知道生下來的下城什么,我跟你去看看。”
說完,牛鳳蓮站起了身子。
那大漢羅錚聽到牛鳳蓮如此說,立刻顯得很興奮,起身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跟我低低的說了聲:“謝了,但是這個事,唉!”
這大漢倒是有些人情味,只是這一聲嘆息,似乎道出了無盡的滄桑和無奈。
這越發的刺激我的好奇,我決定不管怎么樣都要進去看一看。
牛鳳蓮起身看了看我,擺擺手道:“的話,不要傳出去,走吧。”
不要傳出去?我看是最好傳的越遠越好吧。
我也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那里。
“你咋還不走?”
牛鳳蓮奇怪的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我想進鎮子去瞧瞧。”
牛鳳蓮古怪的笑了一下:“進去?你進不去的。”
進不去?我還真就不相信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