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小白滿不在乎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修行,就是披荊斬棘,一路前進的,如果遇到困難,就想著躲,那還要經歷什么風雨。”
小白敷衍的應付了一聲,我搖搖頭,可能,要等以后他再成長些,才知道我的話里的意思吧。
我并沒有追去,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個金丹的威懾。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可能現在不是我對手,但是金丹的自爆,絕對能給我造成巨大的傷害。
在孫仲帶著幾個人飛離開后,孫陽一直在呼喚孫仲,但是孫仲都沒有理他,一直強撐著,到了一個深山密林中,才落了下去。
不過,他下落的度和姿勢,有點不對勁。
他是以垂直的方向掉落下去的,孫陽連呼幾聲老祖,孫仲才勉強提起最后一絲真元,讓幾個人有些狼狽的落在地上。
孫陽趕緊扶住了孫仲:“老祖。”
孫仲臉色烏黑,枯瘦的老手,抓住了孫陽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我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錯算了對方的實力,沒想到,他一個筑基三層,實力就這么強。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出動劉峰,他肯定還有其他的后手,要是惹來了他身后的大人物,我們正陽宗,絕對遲不了兜著走。以他現在的境界和遠境界的實力,還有他的真氣,都說明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天才,這種人,交好最好,如果不能,千萬也不能得罪啊!”
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呼吸有些跟不上。
孫陽趕緊從懷里取出一個錦盒來,打開后,里面是一個黃色的丹藥,其余三個人,看到那顆丹藥,臉色都變了。
“老祖……”孫陽話沒說完,就是孫仲制止了。
“沒用了,這黃真丹,是我們正陽宗最后的一顆丹藥,有了它,進入金丹就有望了。”說著,他忽然停住了,朝著另外三個人說,“你們去周圍查看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追來。”
三個人在看到黃真丹的時候,眼神就移不開了,在聽到孫仲的話后,都非常不情愿,只是,礙于孫仲和孫陽平時的威嚴,不得不起身,走到遠處去查看。
他們一步三回頭,好像非常不舍一般。
“這三個人,都是貪得無厭之人。”孫仲喘著粗氣說,“你不該把黃真丹拿出來的。我已經是必死之人了,吃了它也沒用,你把它留給芊芊,她需要它。”
孫陽紅著眼睛說:“老祖,吃了它,說不定你還可以延壽幾十年。”
孫仲嘆口氣:“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黃真丹理論上是可以延壽的,但是,它最大的作用,還是在于幫助筑基突破金丹,你沒看那三個人,在看到這顆丹藥的眼神嗎?當年祖師留下三顆黃真丹,就是為了防止我們正陽宗沒落的。當年我服用一顆,再吃它已經沒用了。”
“你給它給芊芊,能揮到最大的作用。這件事,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劉峰,還有那三個人,等會,你就殺了他們!”孫仲森然的說,。
孫陽大驚:“老祖。”
“哼,他們三個,只不過是三個長老而已,就算是殺了,也沒有什么損失,最重要的,是保證芊芊能夠成為金丹,并且拜入一氣門之下。”說著,孫仲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玲瓏剔透的玉鑰匙來,“這是當年一氣門長老送給我的信物,我一直留著,如今過去了兩百年,他應該還在,當年他天資就遠我,又是在一氣門之下,實力肯定進步非常快。你把它交給芊芊,讓芊芊去一氣門,你回去后,就按照我說的做,聽到了嗎?”
孫陽不停的點頭。
“芊芊資質不錯,將來正陽宗就靠她了。”說著,他張開老手,正陽梭出現在他手中,“這東西,我改變主意了,你也送給芊芊。”
“我死后,你就立刻通知芊芊,讓她離開正陽宗,把這東西交給她,讓她千萬別輕易使用,一定要等到那個長老收她之后才行,知道嗎?”
孫仲的臉上越來越可怕,孫陽卻眼淚流了下來:“哭什么,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孫仲大喝,訓斥他說:“我死后,尸體就地埋了。”
看到孫陽要反駁,孫仲制止了他:“不要多說了,你現在就走吧,不要等他們三個現了,記住,千萬不要再想著報仇的事情!”
孫陽欲言又止,但是看到孫仲期待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孫仲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難看的微笑,眼睛閉上了:“走吧。”
“老祖,你保重。”孫陽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然后咬牙離開。
過了很久,那三個人才不約而同的回來。
看到孫仲靠在大樹上,不見了孫陽,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對視一眼,飛快的沖了過去。
孫仲,好像已經沒有了氣息。
“宗主!”一人高呼一聲,查看了四周,但是,始終沒有現孫陽的蹤跡。
“瑪德,他跑了!”一人罵了一聲說,“竟然丟下我們跑了。”
“他一定是拿走了黃真丹和正陽梭。”其中一個冷冷的說,“他們讓我們出去查看,應該就是趁機讓孫陽拿著東西離開。”
因為對孫陽的痛恨,他們三個,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瑪德,都是這個老不死的。”最先開口的那個人踢了孫仲一腳,狠狠的說,“到死了,都還擺了我們一道!”
“我們走,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來得及。不管怎么樣,黃真丹和正陽梭一定要到手。”最冷靜的人很冷靜的說,“現在我們先不說分配的事情,先找到孫陽,殺了他,得到再說,怎么樣?”
其余兩個人點頭,但是各自的眼神飄忽,全都有其他的念頭。
他們注定不會齊心協力。
“唉。”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響起,卻仿佛一聲雷鳴,嚇得三個人,全都變了臉。
孫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烏青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仍然,帶著無法言說的威嚴。
三個人,嚇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