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祝福盟主小纓生日快樂,事業順利。
然而那素寒芳終究是法力不足,激斗半晌,似乎已無以為繼。而就在夢靈的眼中,現出了冷哂之色時。素寒芳的袖中,卻忽然再兩道刀光打出,不過這一次,卻是直指夢靈與寒凌二人,使這兩名靈境上仙,都為之變色,
“素寒芳,你是瘋了?”
此時的夢靈,已是驚怒交加。看出這兩道赤日斬仙刀,都是融入了素寒芳的精血元神。
正是雪陽宮一脈的搏命之術‘燭龍變’,傳說哪怕上古燭龍,每一次施展之后,都需沉睡千載,才能恢復如初。
而修士使用,代價則更為沉重。
兩道赤金刀光,已經至二人意念所能感應捕捉的極限,元神之內,亦生出了陣陣警兆。
再怎么惱怒,再怎么在意那殤雪原陽,夢靈也不得不先傾盡全力去抵御。沒有莊無道的因果法,沒有聶仙鈴的時序之術,應對素寒芳的太日金烏之法,就只能以高出數籌的法力,強行壓制破解。
而此時的素寒芳,身影已經再化金光,往原陽所在的方向,沖擊而去,
袖中同時,再一道赤日斬仙飛刀飛射而出。刀在劍前,先一步凌至。
原陽早將一面仙階等級的黑色旗幡,護在了身周。黑旗卷裹,將她身軀牢牢的裹上。
然而當刀光斬至,卻只一瞬,就將這面仙器旗幡,強行刺穿。
不過隨著這仙器破損,那口赤日斬仙飛刀,亦一并碎滅。沖擊過來余力,卻使原陽口吐鮮血,面無血色。不止是因輕聲,更因素寒芳的刀威而變色。
緊隨其后,則是素寒芳的赤金劍芒,漫卷如潮,凌空沖涌而來。快到極限時,已跨越了時序虛空的阻隔,凌駕于這兩門法則之上。
使用了‘燭龍變’之后的素寒芳,在這瞬間的法力,幾乎不下于當日的魔舍利。
此時以紫陽神極劍全力沖擊,頃刻間就將原陽一應護身之法,都撕成了粉碎。又在短短數息了,連續耗去了原陽兩道代死之術。
當那原陽仙子的一切的手段耗盡,再次在素寒芳的劍意逼迫之下,顯出身影之時,她眼中先是現出了驚恐之色,而后強烈的不甘,就在其瞳孔之中浮現。
袖中赫然四道雷丸滑出,虛空震蕩,強烈的紫光,照耀四面八方。刺得人目如插針。
而當這所有的光影,俱都消失之時,諸人就只見那原陽手撫著右肩,立在了數十外。
素寒芳的身影,亦同樣在二十里外站定。氣機晦澀,渾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黑色氣息。
“這是,大魔天元始洞真神雷?”
夢靈的面色陰沉,難看無比。原陽能得以保住性命,固然值得欣喜,然而這‘大魔天元始洞真神雷’,卻是出自魔門的手段,是只有元始魔宗一脈,才能煉制的一種仙階魔雷。
事實是哪怕是元始魔宗之內,也沒有幾顆,能得此雷者,無不都是元始魔宗的太上元老一級。
不過下一瞬,夢靈的眼神,就又再一睜,定定看著遠處的素寒芳。
“寒芳,你這是——”
竟然是魔元。此時素寒芳在身外縈繞著的,赫然正是那魔元惡煞!
可這怎么可能?
此時不止是她,其余諸人,也同樣神情錯愕,不解,驚訝著。
“師姐難道還不明白?寒芳她早已入魔。”
原陽一只手臂幾乎被斬斷,身軀四處都是灼傷,此時卻是神情黯淡道:“我早有懷疑,卻一直不能確證,原本這手段,是不打算用的。”
寒凌微一揚眉,下意識的就有些不信。大魔天元始洞真神雷以其能攻殺靈仙境的威能著稱,然而此物卻另有一用,那就是‘辨魔’。
此物可使周圍千里的魔元,都與之共鳴響應,所以天仙界的正道修士,也常借用此物來辨識魔類。
然而怎就這么巧,夢靈會將這使正道忌諱無比大魔天元始洞真神雷隨身攜帶?
也就在下一瞬,寒凌便見那天空中,忽然四道銀白光華從雪陽宮的方向沖起,往這邊穿飛而至。
那是雪陽宮的準仙階戰艦‘天火玄寒禁神舟’,大半都前往望乾山征戰,只有四艘留下鎮壓宗門。此時都在趕來,遁速快極。本就已距離不遠,只有四千余里距離。用不了半刻時光,就可趕至。
除此之外,那雪陽宮的上空,更現出了一具龐大的燭龍法相。陰目睜開,往這處方向遙遙罩來。
瞬時就有無數陣紋在周圍三百里內成形,這是雪陽的赤日寒陽燭照神陣。在原陽的御控之下,將一個玄陰寒陽子陣,投照于此。使得此間,瞬時陽力大衰,陰力熾盛。
更以那一道道的玄異陣紋,布下了天羅地網。以雪陽宮陣法之威,將這片虛空,完全鎮鎖分割。
“原陽!”
那夢靈怒目圓瞪,死死地瞪向那原陽仙子,神情不滿之至。正是恨不得,將所有一切都全數掩蓋壓下的時候,此女卻這般作為,倒是恨不得天下皆知一般,到底是有何用心?
那原陽仙子卻是氣定神閑,淡然自若。
“我知上仙是恐今日之事,不好收場。若鬧到人盡皆知,恐對我雪陽宮不利。然而以如今的情形,只怕便是我等想要壓下今日事端,也不可得。你看寒芳師妹她——”
原陽仙子已止住了傷口惡化,不過臉上仍無血色:“師妹她這摸樣,顯是入魔已深,以小妹淺見,長痛不如短痛。”
夢靈先是怔了一怔,而后就一聲冷哼,再無言語。她即便明知原陽仙子的目的并不單純,到得此時也已無可奈何。
隱隱已經猜知到原陽的念頭,將素寒芳推入萬劫不復之境,也使她們再難坐視。然而此時更使她失望的,卻還是素寒芳。
若說之前,她對素寒芳還有著幾分偏向,還有著挽回這個雪陽宮近年最出色弟子的念頭。那么現在的她,被原陽與素寒芳逼迫,已是徹底沒了選擇的余地,
那寒凌也同樣是眼現痛心不解之色,美目看著素寒芳的方向,厲聲質問:“為何如此?以寒芳你的性情,怎就會墮入魔道?你說要誅原陽殤雪,還雪陽宮一個清凈,卻為何自身,也入魔至此?”
遠處的素寒芳卻是默然不言,也不再試圖遮掩體內溢出的魔元煞力,只是眼現苦澀之意,呆愣愣的看著自己,那依然散著刺目金芒的佩劍。
原本正大輝煌的金光,與她的魔元煞霧混雜,使得這劍,平白多出了幾分邪異之氣。
原陽仙子則悠悠一嘆:“寒凌師姐難道還沒看明白,那是他化魔種,而且是任山河種下的他化魔種。今日一切,都是因那任山河而起。”
寒凌瞳孔一縮,終于明白了原陽之前語中之意。觀素寒芳此時的狀態,那魔種分明已經接近成熟。
此刻的素寒芳,心緒只需再有任何的波動,道心稍有不穩,就會徹底被那任山河的他化魔種染化。
也就是說,她們若不想使素寒芳體內的道胎,也被那任山河奪取,就必定要在此之前,先將素寒芳鎮壓‘處置’!
也就在寒凌沉默,與素寒芳遙空對峙,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之時。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已經飛至到不遠處。
一道光影,從一艘艦上映射而下,現出一個少女身影:“掌教,二位上仙,不知有何事相召?”
言語雖是在向原陽仙子與夢靈請示著,然而其目光,卻是在看著素寒芳,眼中滿含驚異之色。
此間之景,法力高深者遠隔數萬里就能觀照。之前的夢靈上仙,一直以術法封鎖,所以雪陽宮內雖能感應到這邊的動靜,卻不知這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可當‘天火玄寒禁神舟’接近到千里之距,她與同在艦上的幾位大乘境,就都已將此間的情景全都照徹,了然無疑,自然也察覺到素芳身周溢散出來的魔元煞力。
“寒芳師妹遭蒼茫魔君暗算,已為其魔染。”
原陽仙子的神色黯淡的一拂袖,既有著身為一教之主的氣度,也有著因素寒芳入魔而起的憂愁神傷,
“爾等可助兩位上仙封鎖四方,切勿使她逃脫!”
那夢靈上仙,也再次打破了沉寂:“寒芳!你若還有些理智,還想挽回這一切,就隨我返回雪陽宮,聽候宗門處置。你體內他化魔種雖是棘手,卻未必沒有挽回余地。”
“無此必要,現在想要挽回,實在太晚。這場魔種鼎爐,我已輸了,輸的好冤。其實我也曾想過,這是否報應?六十年前,山海集之外,我親手將任山河逼入魔道。六十年后,我素寒芳,卻也落到了同樣的下場——”
素寒芳目中的焦距渙散,口中似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不過僅僅片刻,她又清醒了過來,恢復了正常:“當這一切了結之后,寒芳自會自我了斷,以除魔種之患。不過在此之前,這兩位禍亂我雪陽宮,經營人元草的罪魁禍首,寒芳無論如何都需除去不可,”
那烈日般的劍意,驀然再直指原陽。
只有如此,她方能瞑目——
而此時那四艘‘天火玄寒禁神舟’中的諸多雪陽宮弟子聞言,都是吃了一驚。一些知曉內情之人,更是駭然色變。
不過當見原陽神情平靜,毫無異色,大半人都漸漸平靜了下來。無論心中是否相信,這素寒芳入魔已是事實。
即便此言是真,她們也只能當成是假,一位入魔者的胡言亂語,何足采信?
夢靈上仙也果然在隨后出言怒叱:“孽障,你休得胡言亂語!我雪陽宮正大光明,何時與人元草有染?我看你是被魔種染化,被那任山河迷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