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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夢靈明明是被他的大悲陰陽劍陣,阻在了十數里外。可在莊無道出劍之時,夢靈卻已到了他的身后。整個人似如一具火熱的熔爐,雙拳之上滿蘊陽炎之力。
然而莊無道的輕云劍,卻已先一步斬出。
一劍離思,揮斥長空!
隨著‘撕拉’一聲銳響,莊無道的后方的一片虛空胎膜,直接就被這一劍撕裂開來。劍鋒之凌厲銳烈,連身邊的符冰顏,都為之膽寒。
而強如夢靈,也不得抽身退避,一聲悶哼之后,直接閃身避到了數十里外。
雖未受傷,不過氣色卻不甚佳。
知曉一時之間,已奈何不得莊無道,夢靈也不再繼續沖擊。轉而將法力蔓延開來,與遠處雪神宮那座赤日寒陽燭照神陣共鳴響應著。
這是準備直接接手這座仙階大陣的控制之權,由一個九階登仙修士掌控的仙陣,與仙人駕馭的陣法,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只等她將這座赤日寒陽燭照神陣的威能催生到極致,今日就是這任山河的死期!
此子今日大模大樣,孤身出現在此,想必是有所依仗,有把握在她面前全身而退。
然而無論這任山河到底有何底氣,她都會不惜一切,將這位滅殺在此,以釋她心頭之恨。
“看來諸位仙子,已經冷靜下來了?”
固做出玩世不恭之態,莊無道揶揄的掃望了諸人一眼,而后目光就定格在了素寒芳身上。
“素仙子仍不肯放棄?不過你當知,這么做的后果?”
那素寒芳一直都在平靜的看著莊無道與諸人的動作,哪怕是夢靈與任山河激戰爆發,神念間無有絲毫的反應。
眼神冷漠,仿佛是心靈與外,隔著一層堅冰。
可在聞得莊無道此言之后,素寒芳卻是不屑的一哂。
在她心念之內,那大日金烏魂體生出的本源魂火,不減反增,不斷的灸烤煉化著那顆他化魔種,
后果無非是元靈湮滅,再無任何轉生的希望而已。然而哪怕此身再不存世,她也不會容許這可魔種,最后為任山河奪取。
那夢靈與寒凌二人,亦早有所覺,彼此間的站位成犄角之勢,將素寒芳回護在后,
然而下一刻,一個諸人意想不到之人,卻忽然出聲。
“寒芳師妹,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素寒芳詫然望了過去,只見正是符冰顏。本是她極喜歡的一位師姐,可在修習元始狩魔經之后,又因一連串的變故。之前的仰慕之情,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了厭惡。
然而此時,她卻從符冰顏的眼中,看到痛心與愛憐之色。
可正當她疑惑之時,符冰顏就又自顧自的繼續道:“寒芳師妹乃是孤兒出身,我記得以前,師妹也曾尋覓過自己身世?“
素寒芳目中的惑然之色,頓時更濃一層。身世么?她早年確實曾刻意尋覓過。
不過并未有什么值得奇怪之處,父母雙亡,在她兩歲時就已身死。
之后僥幸因自身天資有異,被一位途徑的雪陽宮修士洞察,最后被抱回到雪陽宮撫養。
這難道有什么問題?
而此時那重傷的原陽仙子,卻似是想到了什么,驀然變色,厲聲疾喝:“符冰顏,你給我住口!”
語聲凄厲憤恨,五官神情皆可怕異常。
“住口?憑什么?”
那符冰顏反是哈哈大笑,神態放肆:“按說修士到了登仙境,一生所有記憶,都會刻印于心,甚至可回溯前生十世經歷。可寒芳師妹,你難道就不覺奇怪么?不知師妹你,可還記得你兩歲之前經歷之事?”
素寒芳的眼神,頓時一陣茫然。兩歲之前?她的確是記不得了。那段時間,確實有段空白。不過一直以來,她從未在意過,也從不覺自己會有什么異常。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自己會遺忘?為何那原陽,會如何的氣急敗壞?
這般思索著,她心念
的大日金烏之火,卻是漸趨緩和。
對于這位師姐,素寒芳心中也稍稍放下了些許戒備。元神本能,使她感覺此女,對自己未懷惡意。
可此時已不止是原陽,那夢靈與寒凌二人,亦是神情大變。對莊無道的攻勢,也驀然再次急增。甚至幾次有意無意,都是直接朝著符冰顏出手。
此女隨任山河現身,就已使人疑惑。而事到如今,二人豈能不明白?這個賤人,已經徹底背棄了雪陽宮!
無論如何,都需讓此女閉嘴住口!不能從莊無道身邊,將此女奪回,那就直接滅殺!
攻勢狂猛如潮,二人卻不敢反過來對素寒芳下手,魔種道胎未損,此時哪怕將素寒芳誅滅,也已無濟于事。
素寒芳身死,只會使那魔種道胎失去束縛,正落這任山河的下懷。所以她們非但不能傷害,反而要分出部分力量回護,以面被這‘任山河’尋到機會。
然而哪怕二人全力而為,也破不開莊無道周圍,那越來越是密集的大悲陰陽劍陣。即便強行突入其內,莊無道的那口仙階魔劍,亦能讓她們鎩羽而歸。每一劍,皆是超品階位的神通,強橫無匹。夢靈倒還能應對,寒凌卻是數次被劍氣斬傷。
固守不動,卻使兩大靈仙境合力,都不能得以犯雷池一步。
周圍都是劍光鉞影,夢靈的恢宏拳力,也在四周不時掠過。符冰顏渾不在意,笑意如故,就在這致命的威脅之下,侃侃言道:“那么師妹你可曾想過,自己也有成為人元草的可能?”
“住口!”
“你這孽障!”
“胡言亂語——”
那夢靈與寒凌二人,此刻都俱是一聲炸喝,聲如滾雷,試圖將符冰顏的語音壓下。
然而后者,卻似早有所料,直接就以神念將自己的言語,以心映之法,印入到了素寒芳的神念深處。
而此時的素寒芳,神念已是徹底陷入了茫然狀態。大日金烏之火,已經徹底息去,此時她遲純的意念之內,只有符冰顏的那句言語。
——那么你可曾想過,自己也有成為人元草的可能?
人元草?自己也可能是人元草么?兩歲之前,記憶全無,難道是因自己,其實也是那人元草的一份子?
可自己為甚還能活著?不是該被掠奪去靈根,在無盡痛苦中死去么?
“記得寒芳師妹,你是一品的靈根,正是第一等的人元草呢。師妹你現在可是在奇怪,自己為何還能活著,未曾死去?”
那符冰顏目光移開,轉而與那夢靈對視,可以清晰的望見對方眼中的不解,疑惑,憎恨還有哀求。
然而她卻毫無停止之意,心中不屑。當這幾位望見她與‘任山河’同至此間時,自己就已了明悟,這雪陽宮已再無自己的容身之所。
甚至在更早之前,自己被送入元始魔宗,成為皇玄夜的侍妾之時,她與雪陽宮就從此異路,
符冰顏并不后悔自己的選擇,反而胸中快意之至,積郁于胸中二百年的怨恨,今日終得宣泄。
眼神輕蔑,符冰顏幾乎一字一句的繼續道:“可惜師妹,乃是先天大日金烏魂體別人即便想要在你身內種下人元草,也無法存活。無法掠奪靈根,不能抽取魂質,又是第一等的天資,于是就有了未來的素寒芳,未來的紫陽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