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為莊無道擔憂,正魔兩道總計十四位真仙境,還有6續趕至到近二百仙魔強者。他們的對手,卻只是師弟無法一人而已。
“你我已經盡力。”
旁邊立著一位瘦削青年,此時若有進過赤神宗祖師堂之人在此,必可認出這一位,就是赤神宗飛升不到三百年無珩上仙。
此時這位,卻正遠眺著另一方向,面含無奈:“能為他牽制七位真仙仙尊,已經是我等力所能及的極限。”
若非是赤神宗極力阻攔,此時莊無道的對手,就不止是十四位,而是二十有余!光是元始魔宗,就有兩位真魔魔尊,被赤神宗死死的堵在星玄界。
似那乾天宮,象山道幾家,以前雖是赤神宗的盟友。可當劫果來臨,兩家的真仙降臨之后,情勢就已大變。赤神宗對這兩家的約束力,已經極小。
能夠為無法師弟攔住七位真仙,確已是赤神宗所能做到的極限。尤其是在那元始魔宗的任糜,也同樣掌握著一件上品級別的先天仙寶之時。
雖是及不上他們先天五行雷玉,卻已經足可抵消掉他們赤神宗的優勢。
“他太心急了——”
無明也知自己這邊,已再無能為力,不禁微微嘆息:“之前的無法師弟,步步為營,每一步都是算計深遠,且都有足夠的把握,謀而后動。可為何這一次,就又忍不住?”
“或者不是他忍不住,而是師弟他足夠信心,不用再忍。”
無衍卻另有見解:“你這是入局者迷,擔心太過,反而不能細思究竟。有那位藏鏡人在,這一戰的后果如何,那位豈能沒有提醒?無法師弟卻仍是悍然向‘血獄洞天’難,其中緣故,值得深思。我倒是覺得,這些真仙魔尊,還是太小瞧了他。看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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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楞了楞,隨即就陷入深思。不過他倒是不曾想到,無衍對于那位無法師弟,居然已如此推崇。
不過這話說得卻是極有道理,莊無道不會不知挑釁的后果。只是他仍想不到,這無法師弟能有什么樣的辦法,在十四位真仙面前全身而退。
心中微動,無明又看向了身后,只見那‘無天’聶仙鈴,正在身后笑靨如花般的立著。(覺疑惑:“師妹你,似乎也不是很擔心?”
“自然不擔心。”
聶仙鈴搖著頭,對于遠方那些真仙境魔尊,居然滿含著不屑與輕蔑:“我看他們,這是自不量力——”
記得她來之前的那個時間線中,莊無道已同樣將這些真境魔仙全數解決,而且是在劫果已至的重壓之下,一步步的將后患排除。
可在如今這個時序之中,莊無道的法力神通更有勝之,怎可能還會輸在這些手下敗將的手中?
能夠修成鴻蒙開天者,又豈是易與之輩?
無明聽了不禁一楞,忖道他這師妹的信心,還真是來的全無道理。接著又聽無珩道:“師弟其實無需太憂慮,有無冥師兄在此,無法師弟他無論怎樣,都不會有隕落之憂。”
話音落時,此間諸人的視線,都紛紛往另一側投去。那是一個灑脫無拘的男子,一身白袍,腰間掛著一口劍,簡簡單單,別無其他裝束,抱胸立著。此時聞言,不禁一笑:“此界的法則之網,太過脆弱,我只能出手一次。除非是他有身隕之險,否則都只能坐觀。”
無明的面色微松,不過旋即又想到,如此一來,無法師弟苦心經營的蒼茫魔神之位,多半還是保不住。
盡管不會有身隕之危,可未來對他的道途,必定還是有著一定的影響。
“——其實臨來之前,師祖也曾對我言,那位無法師弟,只怕是用不著我插手相助。說他現在的九五鴻運,并非是全因兩界氣運加持之故。那些人若以為僅憑自身法力,就能破解鎮壓住無法師弟的運勢,只怕是癡心妄想。”
說到此處時,那無冥就又笑了笑:“無冥奉命來,只是劫果來臨時的最后保全之策。依照師祖的說法,這些真境仙魔,只怕還難不倒他。所以我更想看的,是無法師弟他,到底是準備如何化解此劫。”
無明頓時肅然起敬,他自是知曉,無冥口中的那位師祖,究竟是哪一位人物。能夠讓他們這些無字輩門人口稱師祖的,那必是赤神宗的源頭,歷經三劫的那位元始中人——
不過他更在意的,還是無冥前面幾句,九五鴻運,并非是全因兩界氣運加持之故么?
無明陷入疑惑,那么莊無道的鼎盛運勢,又是來自何處?不過他知‘運勢’雖虛無縹緲,可卻大抵與天時地利人和有關。
——修界大勢,天地環境,還有一個人本身的修為實力,性格與行事的方式,以及人脈關系,都與‘運勢’息息相關,能夠對一個人的運勢造成影響。
而此時的莊無道的九五之運,就是因‘地利’而來。不過聽這無冥之眼,似是所有人都大錯特錯。
正這般尋思著,無明就已感應到了遠處,那邊莊無道的氣機有異,不僅一陣錯愕震驚。
渡劫,無法師弟他是要在這個時候渡劫,渡那九九重劫?
即便想要尋死,也沒必要用這般的干脆利落之法——
天瀾魔君也同樣在緊緊關注著上方的情景,眼中略含異色。
此間‘九天都羅太虛神霄陣’內幾大絕頂強者者,就以他的身份最為尷尬,并非那位蒼茫魔君的部屬,而是盟友的身份、
不過好在莊無道對他還算信任,也更知這位魔君,已經修成開天神通之事。
所以打一開始,蒼茫魔君欲攻滅血獄洞天之時,天瀾就沒怎么但心。而哪怕那十四位真仙6續到來,合圍住‘任山河’之時,他也并不覺憂愁。
一旦那門開天級神通施展,此間任何人都休想留下那位。
不過在他猜測中,那位魔君如無必要,大約是不
施展這門開天劍術,輕易暴露根底。所以‘任山河’到底會用何種手段脫困,化解此劫,他仍是不知。
可緊隨其后,就見那劫力光華,都在往莊無道所在的那片虛空中瘋狂匯聚著。
“這是?”
天瀾魔君的眼中,也同樣現出了愕然之色。那位魔君,竟是要在這里渡劫?
正不明所以,在他的身側,那蘇云墜卻是長吁了一口氣,神情轉為輕松,口中卻繼續警告諸人。
“戰事未了,爾等不可分神!”
若說對莊無道的了解,可能這世上,甚少有人能比得上曾與莊無道合籍同修的她。很早之前,就已猜到了莊無道的打算。
已看出了這些人,多半是正落莊無道的彀中。
此時在那虛空之內,那燕飛雪卻并不這么看。眼中雖是疑惑,不過更多的卻是冷哂。
她不知這任山河的目的為何,到底是力有不逮,準備進入仙境層次,以獲取對抗他們的實力,還是想要借這天地劫力,將他們拖著同歸于盡?又或者是嫌自己命長,所以用這種方法自取死路?
這些都不重要,無論這任山河是何等樣的想法,都未免太小看了他們這些真境仙尊。
那七重白玉塔,依然重重的壓下。塔下玄光,將莊無道整個人都牢牢的罩在其內。不過有那‘玄武血神盾’在,這白玉塔并不能夠拿莊無道怎樣,只能是鎮壓住周圍虛空法則,盡量限制住莊無道的遁法。
按照事前商定,此間每人需承擔六分因果劫運。不過面對莊無道。燕飛雪卻并不吝承擔更多。她心中雖是篤定,根本就不信這蒼茫魔君,能夠從這十四位真仙圍殺中活得性命。可當她眼看著周圍的劫氣,漸漸擴增濃郁,卻又莫名的感覺心驚肉跳,胸中難安。
似這樣的對手,還是早早除去為佳。因此當那七重白玉塔打出之后,燕飛雪袖中又靈光一閃,一面黑白相間的寶鏡現出,頓時就有著一束光華,往那‘蒼茫魔君’所在之處照去。
莊無道全無反應,只是睜開了眼,似笑非笑的瞥了那黑白寶鏡一眼。滿含著不屑與譏諷之意,讓燕飛雪心中猛然一陣驚悸,渾身顫栗。
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自己施展出的手段,非但不能傷及莊無道,反而是成為其助益。
好在緊隨其后,那玄天劍宗靈微子,就連續打出了十二根赤紅色的木釘,飛空而去。明明是虛空之中,什么都沒有,卻似將什么東西,牢牢的釘住。
“這是,紫微鎮龍樁?”
這不但使燕飛雪心中大定,其余包括了玄海在內,在場所有真境仙人的臉上,也都現出絲絲笑意。他們沒有想到這靈微子,會給出這樣的驚喜。
這紫薇鎮龍樁亦是一件奇寶,除了可以限制遁法,以紫微帝氣鎮鎖虛空之外,還能破人氣運。
可以將這蒼茫魔君與星九兩界之間的聯系,最大程度的剝離。
“既然靈微子道兄如此大方,這紫微鎮龍樁都使出來。那么本道,又豈能落于人后?”
說話之人,乃是清微觀恒遠仙尊,此時似笑非笑,也同樣將一張符箓打出。
他雖是玄門正宗,可修的卻是武道一脈。當他手中這符展出之時,就瞬時幻化,赫然現出了太玄清微大帝的身影。一股浩瀚無匹的拳意,沖凌碾壓而下,赫然有將這一方天地,都盡皆碾碎之勢。
太玄清微大帝的清微三皇錘,乃是世間第一等絕頂武道,有著鎮壓一切的威能。恒遠道尊以自身精血,將這張真形符引。換成在天仙界中,至少都可與金仙境的全力一擊相當。而哪怕是在九玄魔界中,這一擊也遠遠過了元仙境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