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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你這是,不看好那羲和?”
洛輕云被他言語驚醒,眼中終是恢復了些許焦距,往莊無道望了一眼,而后微一搖頭:“她確是道心有瑕,撐不過一日的。”
這點她再明白不過,數日之前,莊無道就曾以靈言舌劍,幾乎使羲和元君陷入到了瘋狂境地。
“你想要救她?”
莊無道神情凝重,認真的看了洛輕云一眼,似能照徹人心:“哪怕是曾被她暗算,道體不存幾乎隕落,日后也要被這羲和,無止境的追殺,也不愿她死在此間?”
洛輕云也同樣面色肅然的,與莊無道對視著。而后輕聲一嘆,孤身往陣外踏去。
“是本宮欠她的,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把莊無道與離華墨靈,也一并牽扯進來。
此時北冥雖已身死道消,只是遺留的一線殘魂顯化,哪怕只是一位小小的天仙,都可將之滅殺。
可借助這北冥仙宮,還有那‘四神生滅祭’,這位死去大仙的實力卻又無比的強大。大不了,就把這條性命,丟在那處——
不過就在洛輕云,才剛要離陣而去時。莊無道卻又苦笑出身,一個拂袖,就使洛輕云動彈不能。
皇天劍圣的這具身軀,是以他的精血為根基塑造。從某種程度而言,這位如今甚至可算是他的‘女兒’。
用這針對血脈的禁法手段,限制洛輕云的行動,實是再簡單不過。
不過這只能約束洛輕云一時,以皇天劍圣如今的法力,只需片刻,就可將他的禁法掙脫。
所以莊無道不敢耽擱,直接長話短說:“師姐且稍安勿躁,我這里,其實還有破除‘四神生滅祭’之法。”
此言道出,不但那洛輕云,是一陣錯愕回望。便連面色已再次灰敗下來的無理,也向莊無道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他可不是什么無知之輩,真仙境界亦非是僥幸得來。知道這‘四神生滅祭’既已成功發動,就已納入到了此域法理之中,是天道循環的一部分。
推動這祭法完成的,已經不再是什么物與人,而是這一方世界的天道意志。
任何人試圖阻攔,都是螳冇臂當冇車。哪怕是莊無道這個應劫之人,也休想再破壞這祭法半點。
也不止是他,便是對莊無道最為崇拜的莊墨靈,也同樣半信半疑。而離華仙君,則是更不用說。眼含懷疑,猜測這是莊無道,為穩住洛輕云的權宜之計。
“破除是沒可能,卻未必不可嫁接轉移。”
莊無道仔細思忖了片刻,終究是將那塊養魂木,還那劫世塵遺留的‘劫果舍利’,都一一取了出來。他不知這到底會引發何等樣的后果,不過他已是無奈,不得不如此。
“北冥大仙想要將自身塑成劫果,從而沖擊半步混元,這也是他如今,最大的破綻——”
話還沒說完,莊無道就已見洛輕云與云冇青依的神情有異,都是定定的看著他手中的養魂木。二人目中,皆是復雜之至,有不信,有驚疑,有恐懼,有震驚失措,亦有匪夷所思。
暗暗嘆了一口氣,莊無道故作不見的繼續說著:“我這里有個想法,或能使那北冥功敗垂成,不過卻需師姐助我,「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在半日之內完善一門封印術法。”
而此時洛輕云,也終于回過神,眼含bó怒:“無涯子有殘魂遺下,此事為何不早與我說”
莊無道一陣無言,他就知最后結果定會是如此。此時也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師姐難道就不覺,眼下并非是談論此事的時機?當務之急,豈非是以破除那四神生滅祭為重?且師姐以為,即便你知道了,又有何益?這只是殘魂遺魄,連意識都不曾有,師姐其實也無需多慮。”
“我只知輕云劍在這一域漂泊近百萬年,關于它的記憶全無。”
洛輕云的嬌軀輕顫,窮盡了所有力氣,才勉強把心緒鎮冇壓了下來。可仍無法恢復平靜,一顆道心,幾乎接近于支離破碎。
——劫果殘魂附身于輕云劍,經歷百萬年。換而言之,這百年內,她自身就是劫!
以劫果之身,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那無涯子殘魂究竟在這百萬年中,做了什么樣的安排,她都一無所知!
甚至都不清楚,那無涯子到底是何時這一線魂念,打入到輕云劍內。
是輕云劍將那太上度滅真經送出域外之刻?還是無涯子被斬滅之時?
她自以為已經斬殺了劫果,可這一劫期的真正量劫,卻很可能是由她之手引發!
天道依憑,借她之手,那無涯子究竟做了些什么?
這是使洛輕云最難接受之事,被無涯子愚弄倒在其次。真正無法接受的,是當年那識天君的語言,她似乎無法如何都無法破解!
當年識天君對她說過的所有言語,都似在一一印證!
而云青依也不知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亦蒼白到可怕:“劍主,那無涯子,是真的隕落了么?”
莊無道一陣無語,之前就有預感,將這無涯子的殘魂拿出,必定會有不測之果。
可他也沒不曾想到,這會使洛輕云都為之道心失守,幾乎入魔的地步。
心知此時耽擱遲疑不得,莊無道立時口誦離塵宗《靈玄三問經》真言,字字含靈,而后虛空中繪出一道符箓,在洛輕云怔然失神之際,猛然打入她的眉心之內。
這《靈玄三問經》,非止是一門修持斬三尸法門的秘術,更是修持道心,穩固心境的無上法門。
隨著這符箓打入,直指洛輕云的元神,助這玉皇元君鎮冇壓住了那紛亂雜念,莊無道又口含雷音:“師姐你若再這般胡思亂想,我恐那羲和必死無疑!”
見那洛輕云的眼中,終于恢復了幾分清明,莊無道才輕松微松,長吸一口氣到:“無涯子之事,可待日后再說。若能有集齊天機碑又或浩劫天圖之日,不難再追本溯源。然而今日,若再耽擱哪怕半個時辰,不但那羲和必死無疑,你我也將覆亡在即。”
洛輕云又楞了楞,而后唇含嘲諷:“真要多謝師弟,是輕云我失態了。”
到底是玉皇元君,隨后就調整了過來,幾個呼吸,鎮住了心緒之后,就目望那血幕所在。
“我大約能猜知師弟的意思,劫力無道你可應付,不過那四兇怎辦?”
莊無道也是一陣頭疼,愁眉不展道:“所以才要詢問師姐,看看是否能在這半日之內,助我推演出一門鎮冇壓之法。”
半日之后,莊無道準時從這陣內踏出。除了洛輕云之外,其余無理與離華仙君,墨靈都未隨行。此時此境,無理三人都是累贅,已經幫不上忙。
他們要去做的事情,也非是人多就能有用。
不過莊無道首先做的,卻并非是趕往那羲和元君被拘拿鎮冇壓之地。二人都藏于那‘子午兩儀梭‘內,化成疾光瞬閃,朝著他記憶中的某個方位急速遁去。
此時整個仙宮,都已被那赤紅色血霧遮蔽,哪怕太上仙君這一層,也很難將神念大幅展開。
光是應付那‘四神生滅祭’的命元抽取,就已很是吃力。哪怕是太上境界,亦需全力抵抗,都已無余力顧忌其他。
那北冥大仙倒是能察覺到‘子午兩冇儀梭‘的遁光,這些血霧,其實就如他的耳目觸角一般。此時這北冥主宮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難瞞過他感應。
不過這位也暫時奈何不得莊無道,北冥大仙只是一線殘魂,并無法力。所有一切的力量,都是由‘四神生滅祭’而來。
任何想要阻擾這‘四神生滅祭’的存在,都會遭遇四兇與天道劫力,以及仙宮禁法的無情碾壓。
不過相應的,莊無道若沒有做出威脅到‘四神生滅祭’的實質舉動,觸動天道,這位北冥大仙其實也拿他無可奈何。最多也就只能調用這座仙宮大陣的力量,對他出手。
然而此時,這位光是為鎮冇壓那羲和元君的元神法身,就已經很是吃力,哪里可能分心他顧?
這北冥仙宮固然還有三日時間,才會脫離時空亂流,從那時序長河中滑出。
可莊無道自忖若把自己換成是北冥,也會傾盡一切,先將‘四神生滅祭’完成再說。以免夜長夢多,另生變故。
諸方道祖環伺,無數絕代大羅虎視眈眈,哪里可能讓他從容做完這一切?以北冥大仙的謹慎,又哪里可能會安心等到七日之后?
此時那北冥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將那羲和祭殺,此外的所有一切都是旁枝末節。
所以莊無道御使‘子午兩儀梭‘時,已經毫無顧忌。不過須臾時光,就已到了莊無道記憶中的那處地點。
那人并不在原地,不過當莊無道洛輕云二人,開始繞此地分頭搜尋后,終還是在半個時辰內,尋到了這人的氣息所在。
這位果然沒走多遠,‘四神生滅祭’發動,這位也同樣波及。遠遠望去,只見是一位面色枯黃的青袍修士,赫然也是太上級的修為。
這人同樣有命牌在身,情形看似頗為艱難。只來得及在自身周圍,布下一個小型的陣盤,就不得不入定調息,鎮冇壓體冇內的命運法力。
不過到底是太上仙君一流,莊無道二人才剛靠近百丈之劇,這位就已驚覺,猛然睜開了眼,雙目中神光電閃。
“是哪位至此?為何鬼鬼祟祟?不妨現身一見。”
莊無道并不受激,身影仍舊藏于血霧之中,法力氣息也盡皆收斂:“無名小道見過道友!本人今日,特為那浩劫天圖而來,還請道友不吝相讓。”
那人微微愣神,而后微覺意外道:“浩劫天圖此物乃是上古巫族所傳,乃鴻蒙至寶元始混沌截運定元紫氣神圖的殘件,共有九張。我手里確實有著一張,不過你要此物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