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嶺妖域,九尾天宮。
屹立于云端之上的宮殿主位,鬼域邪狼聽著下面跪著的狼妖帶回來的情報,眼神幽深,粗大的手指,敲打著云紋玉桌。
跪在大殿上的,正是之前追蹤羅峰和紫菱的狼妖之一。
鬼域邪狼聽完,沉吟道:
“兩個人……一個是人類,另一個人是之前在大商城突然出現的神秘狐妖?”
跪在大殿上的高大狼妖,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縱然他是分神境巔峰層次的高手,面對鬼域邪狼的視線,也只覺得,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撲面而來,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可確認了?”
高大搖頭搖了搖頭:“我離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追上兩人。不過,聽夜粦大人說,的確是那個神秘狐妖的氣息。至于那名人類男子,身份不明。”
夜粦,便是噬月者。
“哦?”
鬼域邪狼微微點頭,對大殿之上,各位狼妖高層,道:“你們怎么看?”
一人道:“很奇怪。如果真的是那名神秘狐妖,對方可是天級強者,應該早就感應到噬月者的追蹤。”
另一人點點頭,“不錯,另外,如今紅月仙姬已經進入東嶺,決戰在即,那名神秘狐妖按道理,應該和紅月仙姬在一起才是。卻隨同在一名人類男子身邊。”
“這會不會是狐妖的奸計?如今狐妖高手,大部分已經潛入東嶺,正在向九尾天宮趕來。如果我們現在派出高手,前去誅殺這兩人,狐妖又趁虛而入……”有人道。
“嗯。狐妖一族詭計多端,此事不得不防。”
眾人熱議,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這是狐妖的陰謀,要調虎離山。
鬼域邪狼聽著,最后,彈了彈眉毛,喧嘩的大殿立刻安靜下來。
鬼域邪狼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笑容,一股凜冽之勢,席卷開來,直上云霄:
“無論狐妖有什么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只是徒勞而已。既然他們的目標是九尾天宮,那我們就在這里等待他們便可,不必大費周章。”
之前被紅月仙姬擊敗的嗜血狼主,獰笑道:
“妖王說的不錯!管他們有什么陰謀詭計!來一個殺一個,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銀月貪狼,突然站了出來:“妖王,既然發現了這兩人行蹤,我覺得,還是可以去看一看。如果不是那名神秘女子,將這兩人殺了便是。如果是她,則可以掌握她的行蹤,永絕后患。”
鬼域邪狼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別人否定他的決定。
不過,稍一思索后,鬼域邪狼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
轉過視線,鬼域邪狼看向嗜血狼主:“你去一趟吧。”
“我?”
嗜血狼主眉頭皺了皺,道:“妖王,我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
上次敗給紅月仙姬,讓他心底十分窩火,正想著,趁這次大決戰,好好殺個痛快,最好能夠把和紅月仙姬那一筆賬還上,一雪前恥,眼看大決戰在即,他自然不愿意,這個時候,離開九尾天宮,去追查兩個來歷不明的人。
只是,看見鬼域邪狼漸漸凝重的臉色,嗜血狼主立刻止聲,抱拳道:
“是!”
答應下來,嗜血狼主冷著臉,離開了大殿,經過銀月貪狼身邊的時候,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如果不是對方多嘴,這倒霉的事情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等嗜血狼主離開,鬼域邪狼問道:“狐妖到哪里了?”
“進入東嶺后,他們的速度放慢了,如今在古角嶺一帶。”有人道。
“古角嶺……這么說來,不出十天,他們就可以到九尾天宮。”鬼域邪狼眼中精芒閃爍,一股若有若無的戰意,彌漫了出來,讓在場的各位狼妖高層,都覺得氣息凝滯。
銀月貪狼道:“妖王,各路妖主已經陸續趕到,不過,這些人曾經效忠于菱月仙姬,如今大戰,他們之中,說不定會有念舊情,向狐妖倒戈。要不要殺一儆百?”
銀月貪狼淡淡道:“隨他們去吧。他們畢竟也有著自己選擇命運的權利。這何嘗不是一個分辨敵我的千載良機。將來我們要稱霸五域,可容不得一些沙子。”
“妖王的意思是……”
銀月貪狼一愣,旋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可以想象,這次大戰一結束,整個東嶺,都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青炎谷。
青炎谷位于斷崖山東邊十幾萬里,雖然名為谷,卻并非是山谷,而是一片延綿上千里的山脈!終年有著青色火焰燃燒!
據傳,青炎谷曾經是一片清秀蒼翠的山脈,只是上古時期,一名狐妖至尊和一名劍修在此大戰,最后這名狐妖至尊隕落,血灑大地,點燃了千里山脈,萬年不滅。
曾經,青炎谷是狐妖一脈的修煉寶地,這里的青色火焰,可以幫助狐妖加快修煉速度,甚至可以提升血脈品質,在菱月仙姬時代,整個青炎谷,到處都可以看見閉關修煉的狐妖強者。
如今,青炎谷依舊,那些曾經在此修煉的狐妖,卻是不知生死。
一座不起眼的險峰崖壁之下,有著一張石桌,幾道身影,坐在石桌旁。
其中一人赫然是紅月仙姬,她戴著面紗,那絕代芳華的容顏,卻是顯得更加神秘,讓人忍不住想要掀開面紗,一睹下面的真容。
刑婆婆侍立在紅月仙姬身后。
在紅月仙姬對面,坐著三人,一人生的方臉闊嘴,身材格外高大,足足比普通人高出半截身子,坐在那里,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他抱著雙臂,全身隆起的肌肉,將皮襖撐得幾乎就要裂開,一雙怒目,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另一人是一名全身有著黃色短毛的人形猿猴,他背靠著一根玄青色鐵棒,翹著腿,眼睛半睜半瞇,似乎周遭一切和他并無關系。
最后一人頭上戴著斗笠,斗笠邊緣有黑紗垂落,將他整個身影完全遮掩,身高只到魁梧大漢的腰眼位置,一個人縮在石桌最角落處,雙手捧著熱茶,目光直直的盯著,給人的感覺,仿佛稍有動靜,就會立刻逃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