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裂天虎感覺到了什么,發出一聲低吼,龐大的身體,瞬間從地上彈起,一雙虎眼,望向高空,極為凌厲,渾身赤炎在風中飄忽不休。
“七殺冥煙……想不到血魔宗七殺魔君竟然會出現在這里,真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好像還有黑冥宗的人。”
虎王掃了一眼殺氣森森的三道血影,臉上露出冷酷笑容,當年百國疆域和西漠魔域交戰,他和七殺魔君可是老對手了。
落星裂天虎身上的赤炎,突然變成璀璨的赤金色,炙熱的溫度,直接將附近的巖石都炙烤成了熔巖,眼中殺機森然,便要飛出山崖。
“巨炎。冷靜一點。”
虎王伸手攔下巨炎,道:“現在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不要打草驚蛇,這里也不是交手的地方。比起這個,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虎王抱著雙手,目光向羅峰望去,沉吟道:“如今已經是年輕一輩的時代了。”
三道血影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剛才還在數千米高空,轉瞬就到羅峰頭頂,一個個身上血氣涌動,發出陣陣刺耳慘笑,張開血盆大口就向羅峰撕咬下去。
“這是什么東西,好邪惡的氣息!”
被三道血影目光鎖定,強烈的殺意,讓羅峰感覺真元都開始緩緩凝結,這讓他心中無比震驚,立刻拔刀,揮刀一斬!
凝練無比的雪亮刀光,在半空劃過一道驚艷的軌跡,將三道血影盡皆籠罩,飛掠而過,三道血影隨之被一分為二。
羅峰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突然,三道裂為兩半的血影,變成一團血霧,融合在一起,組成一張房屋大小的猙獰大臉,發出一陣尖銳叫聲,再次猛撲而下,速度比之前更快。
“可惡!行云無常!!”
羅峰咒罵一聲,身影拉出一片殘影,以最快的速度避開。
轟隆!
血臉撞在地上,讓整片荒原為之一震,羅峰被沖擊震得連退幾步,停下時,向前一看,不由深吸了一口冷氣。
他剛才所在位置,方圓數百米盡皆化為了廢墟,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十米深坑。
一擊未中,血臉狂嘯一聲,再次撲殺上來。
“夏雷隕天!”
羅峰后退一步,將地面踩踏出一個深深腳印,借力一刀向血臉劈斬出去。
轟隆!
驚雷炸響,地面被犁開一刀巨大斬痕,飛沙走石,血臉應聲而裂。
可在下一刻,半空中血霧涌動,裂開的血臉眨眼間再次凝聚在一起。
羅峰眉頭一緊,他感覺到,再次合攏的血臉,身上的殺意,比之前更加恐怖,提升了一大截。
“這是血魔宗七殺魔君的七殺冥煙,想要擊破,必須先將其中的殺意抹殺。否則,越是攻擊,它越是強大。虛幻的力量,便要用虛幻的力量去對抗。”虎王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原來如此。”
羅峰目光一震,看著再次撲殺過來的血臉,雙手握刀,突然閉上了雙眼。
當血臉距離羅峰身前五米位置,張口就要將羅峰吞噬時,羅峰驟然睜開雙眼,一雙眼睛,亮如閃電。
虛空中有龍吟陣陣,羅峰周圍,花開花落,風起雪飄,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紛飛下來,儼然是四季意境。
滋滋滋滋滋滋滋……
雪花落在撲殺過來的血臉上,仿佛掉進水里的火紅烙鐵,附近的血霧立刻無法凝聚成形。
“冬雪劫天下!”
大喝一聲,羅峰揮刀一斬,重重刀光帶著紛飛大雪,在天地間拉開一道雪白帷幕,將血臉徹底籠罩。
轟隆!
血臉首先被這股極寒之意覆蓋,轉眼間就化為了一座冰雕,隨后刀光斬來,堅持了數息時間,嘩啦一聲,徹底粉碎,變為一縷縷血紅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距離羅峰數十里外的萬里高空上,一道血紅人影身形微微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奇之色。
旁邊一名身穿黑衣,全身籠罩在隱隱中的中年,開口問道:“七殺魔君,怎么了?”
被稱為七殺魔君的人,看上去只是一名二十余歲的青年,生得極為俊俏,只是臉色非常蒼白,仿佛死人一樣,尤其是他的額頭,有著一條血紅豎線,有一絲絲血紅氣息從中逸散出來,仿佛第三只眼睛,看上去極為詭異。
七殺魔君向后方望了一眼,目光看向羅峰所在方向,“我的七殺冥煙被破了,那小子居然沒死。”
“七殺魔君,你在說開玩笑吧。那少年刀客,應該只是一名真元境武者,豈能擋住你的七殺冥煙。”黑袍中年搖頭怪笑。
七殺魔君臉色陰冷,如果真是開玩笑,那也就罷了,可是,這卻是事實。此刻聽見黑袍中年的話,他心情很不爽,仿佛說他連一名真元境武者都殺不了。
黑袍中年瞥見他臉色,微微皺了皺眉:“難道是真的?看來這小子有些門道,很可能是九大圣地新出現的杰出天才,我們要不要回去殺了此人。”
兩人在中天域趕路,剛才經過羅峰修煉的地方,注意到了羅峰,虎王和落星裂天虎被山崖阻擋,兩人倒是沒有察覺。
在這里修煉的,肯定是百國疆域中人,七殺魔君一時興起,隨手放出一道七殺冥煙,準備將羅峰斬殺,對他而言,要殺一名真元境武者,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所以也沒有理會結果,徑直離開,沒想到事實卻出乎意料,對方竟然活了下來。
“不用了。”
七殺魔君想了想,冷冷道:“一名真元境武者而已,又不是琴后那種人物,給他一百年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以我們兩人的身份,出手殺一個小輩,也不成體統,還是辦正事要緊。”
目光望向前方,七殺魔君凝重道:“這次傀儡門遺址出現的天地異象,甚至影響到了上天域的虛無之洞,非比尋常,九大圣地肯定會派人前往,各大域的一些隱世老怪物都有可能都會插上一腳,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好對接下來的百年之期有所準備。”
“也是。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黑袍中年點點頭,黑袍下面發出一陣干枯沙啞的笑聲,讓人心底發麻。
嗖!嗖!
兩人話音還未散去,人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