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應該是。”葉玄點點頭。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徐振，聽他的語氣，似乎知道自己身上有問題，不禁疑惑道：“難道徐振長老知道自己中了毒？”
徐振搖搖頭道：“玄燁大師，這倒沒有，但是我最近一段時間，總感覺自己的玄海有些不穩定，似乎有種要崩潰的感覺，可是找了許多煉藥師，他們也看出了我的玄海有些問題，但卻沒有一個說得出所以然來的，倒是玄燁大師你，一口斷定我中的毒，我很想知道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徐振眼神火熱，充滿關切。
“我說呢，我還奇怪，難道徐振長老自己能看出來，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葉玄有些恍然的說道。
這時候那徐平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出聲道：“爺爺，你的玄海最近有問題？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都沒和我們說過？”
徐振擺擺手道：“這件事告訴你們也沒用，而且我也一直在調查原因，只是沒查出來問題，所以也就沒說。”
“怎么會這樣？”徐平喃喃道，旋即他焦急的對葉玄說道：“玄燁大師，之前是我口無遮攔，你知道我爺爺中的是什么毒么？能不能幫幫我爺爺。”
葉玄沉思片刻道：“徐振長老，你中的應該是化功散。”
化功散？
一旁藥老一怔，道：“燁少，我剛才看著徐振長老玄海，雖然有些波動，但沒有化功散那種獨特的氣息啊，而且他的玄元并沒有潰散，只是玄海有些波動，怎么會……”
化功散，其實是一種流傳十分廣泛的毒藥，一旦被武者服用，會導致武者玄海內的玄元無法凝聚，失去力量，從而松軟無力。
只是一般化功散的特點，普通煉藥師都清楚，一眼就能認出來，而且徐振長老乃是八階二重的武皇，身體對毒藥的抗性十分強烈，普通化功散對他根本沒有效果。
徐振長老也是點點頭。
他找了許多煉藥師，也曾了解過不少東西，自己身上的癥狀，和化功散并不類似，反而很多煉藥師認為很有可能是他修煉的時候出了岔路，才導致這樣的情況。
葉玄笑了笑：“藥老，你說的是普通的化功散，但是徐振長老身上的化功散，卻非同一般，而且對方手段十分細密，所以你沒能看出來。”
徐振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開口道：“且慢，燁少，你的意思是說我身上的毒，是別人故意下的？”
“沒錯。”葉玄點點頭。
“不可能。”這下倒是輪到徐振搖頭了：“我雖然不知道身上出了什么問題，中沒中毒，但是有沒有人下毒，老夫還是很清楚的，沒人能在老夫面前對我下毒。”
徐振語氣十分肯定，顯然對自己充滿信心。
“這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了。”葉玄淡淡一笑。
“大師此話怎講？”徐振十分疑惑，就連藥老也是皺著眉頭，不甚明了。
葉玄解釋道：“此人手段十分高明，知道對你直接下毒沒有可能，所以他采用了間接下毒的方法，不但如此，他的這個化功散毒，十分特殊，很難鑒別出來，專門針對閣下你一個。也就是說，這東西對閣下而言，是劇毒，但是弄在其他人身上，就一點功效都沒有了。”
“玄燁大師，您能說清楚點么？”
“這么說吧，對方的這個毒，利用了徐振長老你身上的傷勢，因為你本來玄海受過傷，有過破損，再加上你所修煉的功法，應該是至陽至剛的路子，所以他制作出了一種專門針對這類問題的化功散，一旦徐振長老你接觸到這種化功散，你原本破損的玄海，就會產生反應，開始不穩。”
說到這葉玄停頓了下，繼續道：“我觀察了一下，徐振長老你中的毒，應該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大約在兩三個月左右，這段時間里，你的毒一直在慢慢加重，已經到了中期，一旦到晚期，你的玄海就會瞬間崩潰，成為廢人。”
這么嚴重？
徐振長老不由得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只是，我為人處世一向小心，陌生的東西從來不吃，也絕對不會接觸不熟悉的東西，至于別人對我下毒，那就更不用說了，老夫自詡還沒有人能在老夫面前對我自己下毒，而不讓老夫我察覺的。”
徐振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間接下毒了，至于具體是如何間接，那就要問你的寶貝孫兒了？”葉玄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徐平。
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看向一旁的徐平，燁少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徐振身上的毒是他孫子徐平下的？
也是，聽徐振剛才說的，普通人根本無法在他面前下毒，如果是他孫子的話，倒不是沒有可能。
徐平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憤怒的站了起來，怒道：“你是說我爺爺身上的毒是我下的？開什么玩笑，爺爺，這家伙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我怎么會對你下毒。”
徐振臉色變幻了幾下，最后看向葉玄，嚴肅道：“玄燁大師，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徐平是不可能對我下毒的，這點我肯定。”
自己的孫兒會對自己下毒？徐振首先是不愿相信，而他在認真思考過后，則是更加堅定的認為，這絕對不可能。
徐平的為人他很清楚，可能是有些大家族子弟的囂張跋扈，也有點不聽話，但是說會對他下毒，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葉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對藥老道：“藥老，你仔細感知一下這小子，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么不對勁？”
藥老疑惑的看了眼徐平，按照葉玄的吩咐感知起來，特別是葉玄說徐振身上的毒是徐平下的，更加往這方面靠近，只是任憑他如何感知，也沒發現徐平身上有什么問題。
他頓時搖頭道：“燁少，這徐平身上沒什么問題啊？”
那徐平聽了，剛準備說話。
“咦，不對……”
就在這時，藥老突然再度開口了，目光中露出一絲驚咦：“這家伙身上，有一股怪怪的香味，有點類似胭脂水粉，這香味好像有點不對勁。”
“其實問題就出在這香味上。”葉玄笑了起來：“其實我剛才在見到這徐平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這股古怪的香味了，心里本來就有些疑惑，后來在感知到徐振長老玄海的問題之后，才將兩者聯系了起來。”
“香味，什么香味？”
徐平抬起袖子，四處聞了聞，卻一臉納悶，他根本沒聞到什么香味。
藥城解釋道：“這股香味比較特殊，混合在你的身上，而且十分細微，被你本身的氣味所掩蓋，不是煉藥師是很難感知出來的。”
他心中也有些感慨，這香味，還是他在燁少的提醒下，感知了許久才感知出來的，而燁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種敏銳的感知能力簡直比他強了數倍不止。
見徐平和徐振還是有些疑惑，葉玄笑著道：“徐平，你是不是前兩天剛剛去過花樓？”
“你問這個干什么？”立即立刻臉色難看的說道，似乎十分不想回答。
花樓其實就是春樓，那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里面的女子都不潔身自好，每個女的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給玩弄過了。
如果葉玄是問普通武者這個問題，對方根本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畢竟人人都有需求，在這個競爭激烈的殘酷地方，不是每個武者都有老婆的。
但是徐平不同，他是天都府徐家的嫡系子弟，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如果他去了那種地方，只能說是他不夠潔身自好。
所以葉玄問徐平有沒有去過花樓，立刻就讓他不舒服起來。
果然徐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呵斥道：“平兒，玄燁大師在問你話呢，你最近有沒有去過花樓？”
徐平紅著臉，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道：“去過。”
“你這個混賬東西。”徐振氣得臉色漲紅。
“問題就在這里了。”葉玄淡淡道：“徐平身上的香味，表面上問起來似乎是一種胭脂水粉的香味，其實是一種藥粉經過了特殊處理后產生的味道。”
“這種藥粉一旦接觸到徐振長老你，就會引發你身上以前的傷勢，再加上你修煉的功法，三者一結合，就形成了類似化功散的毒素。”
“而制造這個毒素的人，肯定是一個很熟悉徐振長老你的人，所以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而且這種毒素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只需要你接觸到徐平身上的味道，就會慢慢發作，而且發作的時間至少長達半個月，而徐平身上的味道，卻只要兩三天就會散盡，也就是說，對方下一次毒，兩三天內毒源就會消失，而你身上的毒素卻會一直發作下去。”
葉玄將整個過程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出來。
“竟然還有這回事。”徐振長老臉色鐵青，神情憤怒，額頭青筋暴突。
“難道爺爺的中毒，真的是我弄的？”徐平這時候都還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