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大會,部隊民主制度的重要形式,這是在井岡山斗爭時期,紅軍就建立起來的民主議會制度。莊嚴激昂的解放軍軍歌之后,赤色兇兵部隊所有在隊官兵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一臉肅穆。
這次軍人大會的召開主要是大隊長蕭援朝的述職報告,不僅正式編制的成員參加了,所有預備成員也參加了。整個會議室坐的滿滿的,等待蕭援朝述職。
與此同時,調研小組列席,一邊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邊等待蕭援朝的述職。
所有人都清楚,時隔八年返回的大隊長蕭援朝在完成述職報告以后,部隊將會邊一種模樣。
邢崢嶸目不斜視,直直的盯著主席臺,嘴角留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而他身后的所有官兵的眼睛里,留露出不同的表彩。
有的是不平,而更多的則是平靜。
這場軍人大會本來不應該由預備成員參加的,但預備成員也全部參加了,意味著他們都有投票的權利。預備人員也有稱呼:赤色兇兵預備部隊。
本著官兵平等的條例,上級以及調研小組同意預備部隊的參加。這一點本來是行不通的,可最終同意納入。
一身常服的蕭援朝走上主席臺,站定之后沖會場所有人員敬了一個軍禮,準備開始自己的述職。
手里拿著述職報告,蕭援朝看看臺下上百雙眼睛,又看看手里厚厚一疊的述職材料,露出一個微笑。
“同志們,我是赤色兇兵大隊大隊長蕭援朝,曾任試行部隊代理大隊長一職。今天站在這里,是我第一次站在赤色兇兵部隊這里用大隊長的身份進行述職發言。我很榮幸,也很開心,雖然沒有見證部隊的成長,但是看到部隊能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非常欣慰。”蕭援朝朝前走了一步,抖了抖手里的述職材料道:“以上所說是想了好久的開場白,現在進入述職正題。”
說完這句話,蕭援朝把述職材料扔在地上,伸手從衣兜里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點燃。
“啪!”
紅色的火焰燒著雪茄前端的煙絲,在蕭援朝抽動的力量下變得通紅通紅。
這是軍人大會,不是一般的場合,沒有人敢在軍人大會上抽煙!
幾乎是瞬間,調查組四名軍官臉上露出濃濃的不滿。在他們看來,這是對軍事大會的蔑視,是對條令條例的挑釁!
“蕭隊長,這里是軍人大會。”一名調研組軍官忍不住發出提醒。
“沒錯,我知道。”蕭援朝吐出一口煙霧笑笑道:“沒有人規定軍人大會上不準抽煙,反正我在條令上沒有看到。”
“注意自己的形象!”軍官瞪著蕭援朝。
“我是赤色兇兵大隊的大隊長,這里是我的地盤,我說的算。”蕭援朝看向調研組席位,淡淡的說道:“調研組命令不到我,調研組的職責是列席、傾聽、判斷,述職期間沒有發言的權利。所以你們把你們該做的做好,我把我該做的做好,有意見嗎?”
一句話把調研組的軍官噎了回去,四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黑沉黑沉,卻也不再插話。
看到這一幕,下面端坐的官兵眼中露出異樣的色彩,那些從未見過蕭援朝的士兵,立即意識到這個八年沒有在崗的大隊長絕對是個桀驁難纏的人。
至于邢崢嶸,他嘴角的笑容變得越發清晰,因為他已經看到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調研組會做出最公平的裁定。
“蕭援朝!”叮咚低聲叫著蕭援朝的名字,沖他搖搖頭。
可蕭援朝根本就沒有搭理叮咚,而是用目光掃過邢崢嶸的雙眼。
這一刻,邢崢嶸清晰的看到蕭援朝眼中的怒火,那是想要吃人的光芒!
沒錯,蕭援朝很憤怒,而這種憤怒不是因為邢崢嶸要把他取而代之,而是剛才,半個小時之前。叮咚被架空了,一手建立起赤色兇兵部隊框架的教導員被架空了!
當叮咚被架空以后,蕭援朝完全可以想象到下一步邢崢嶸將會做出那些后續動作。
本來他對這件事并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他八年不在崗位,換一個大隊長沒有什么好說的。如果邢崢嶸帶領赤色兇兵部隊繼續一如既往的為國奮戰,他蕭援朝就算被趕走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都是為了祖國,為了人民,無可厚非。
可邢崢嶸要做的是洗牌,完成對赤色兇兵部隊的整體大洗牌。
這些前來參會的戰失里,蕭援朝沒有看到當年組建試行部隊時奔走各部隊挖來的人。那些人除了陳紫星和李自琥之外,全部出去任務,所坐在這里的幾乎清一色都是邢崢嶸的人。
還有預備部隊,他們跟預備部隊根本就是兩個體系!
所以蕭援朝怒了,你可以讓他不自在,但是你不要讓他心中唯一的人不自在。叮咚是他蕭援朝的老鐵,少年時代就混在一起的唯一老鐵!
“知道赤色兇兵部隊為什么叫赤色兇兵嗎?”蕭援朝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夾著雪茄笑道:“因為我的代號是赤色兇兵,這支部隊是以我的代號命名的。”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臺下有些人的眼神變了,變得驚訝。他們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赤色兇兵部隊的由來,哪怕身處在這里都不知道。
“知道剛進大門的幾個字代表的含義是什么嗎?”蕭援朝踱著步子微笑道:“當兵,就得死,這句話是我看到我的四個哥哥全部犧牲,用小孩的思維邏輯認可的事實。”
這句話一出口,本來肅靜無比的會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是赤色兇兵部隊的魂魄所在,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出處在哪。當他們在戰場高吼著這句鐵骨錚錚的口號為自己注入狂暴的力量,隨時準備犧牲的時候,卻不知道這句話的最根本含義。
端坐在那里的邢崢嶸不笑了,臉上開始呈現出凝重。
“呵呵呵……”蕭援朝揮揮手,壓住下面的嘩然,沖端坐在那里的雷鵬道:“雷鵬,炸掉那座石碑。”
雷鵬瞪著雙眼,不知道蕭援朝是什么意思。
“執行命令!”蕭援朝發出低斥聲。
“是!”雷鵬立即轉身朝外跑出去。
會場重新變得寂靜無聲,官兵們面面相窺,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或者說些什么,他們只能盯著一臉無所謂的蕭援朝,等待著。
“轟!”
會議室狠狠震了一下,刻著赤色兇兵部隊魂魄的石碑被雷鵬炸了,炸的粉身碎骨,再也找不到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