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鐘越就見到了張渝介紹的動畫策劃，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高高瘦瘦，臉上長著許多痘痘。
這個策劃叫齊學方，張渝說他是業內頂尖的動畫策劃。只是鐘越看過他參與制作的動畫后，對這個說法持保留態度。
不過，能得到張渝的推崇，這個齊學方肯定有兩把刷子，至少也有專業級別的水準。
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劉念舟也在，三個人相互介紹過后，就談起了正事。
鐘越首先談的是薪酬，直接開了一個金牌策劃的價格。在員工待遇方面，他從來不會摳門，特別是要進入一個新的行業的時候，高價才能挖得到人。
“這個好商量。”齊學方并沒有太在意，而是說，“我有幾個問題。”
鐘越說，“你問吧。”
齊學方問，“第一個，鐘總找我來，是想讓我單單做策劃，還是兼導演和制片？”
鐘越想了想，說，“我自己做導演和制片，你兼副導演。”
齊學方心里有些失望，卻不算太意外。在國內，想讓投資者不插手動畫的制作，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能當上導演，也沒辦法大權獨攬。老板直接繞過導演，讓原畫降低動畫張數，這樣的事情他碰到過好幾次。
至于導演，老板就算是真的愛好者，又能有什么專業水平？也就是掛個名而已，具體的事情，還不是要他這個副導演來做？
也就是說，他干的是導演的活，又沒導演的權力，拿的還是副導演的工資。不過，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
“第二個問題，動畫要做多少集，每一集的預算是多少？”
鐘越說，“暫時是二十集，預算還不好說。”
聽到這個回答，齊學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一開始連預算都不提，要不然就是沒錢，要不然就是騙子。要不是看在張渝的面子上，他肯定轉身就走。
又聊了一會，他找了個借口告辭了。
“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等人一走，一直沒說話的劉念舟問道。
鐘越說，“看得出來，心氣挺高的，不一定看得上咱們的小打小鬧。”
“可惜了。”劉念舟說。
鐘越倒是無所謂，“沒關系，反正不急，如果他不來，我們慢慢再找人。”
他從來都不覺得，某個項目缺了誰會玩不轉的。這個不行，就找另外一個。
………………
剛出咖啡店，齊學方就給張渝打了個電話，一來就問，“你介紹的這個人，靠不靠譜啊？”
“怎么了？”電話那頭，張渝有點摸不著頭腦，問他，“你跟我老反聊過了？”
他說，“聊過了，感覺像是玩票的。沒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有點看不上這樣的項目。
電話里，張渝沉吟一下，說，“是不是玩票，這不好說。不過我老板不是普通人，你跟著干，以后絕對不會后悔。”
鐘越吩咐過，不要把“手游開發平臺”的細節透露出去。所以，有些話她不好說得太透。
聽了她的話，齊學方有些意外，認識這么久，他很清楚張渝的性格，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她既然這樣打包票，至少說明那個老板在人品上是過硬的。
“那我再考慮一下。”他沒有打話說死。
………………
第二天，鐘越接到齊學方的電話，說他接下了策劃的工作，至于做不做副導演，到時再說。
有了齊學方這個專業人才的加入，網絡小說帝武的動畫改編工作，才算正式啟動。
劉念舟雖然是原作者，但是沒學過怎么寫動畫劇本。還是齊學方指點他怎么寫。
只憑文字來表達的小說，表現形式跟有聲音有影像的動畫有很大的差異。這也需要齊學方這個策劃來進行一定程度的改編。
白天，就他們兩個討論。而到了晚上，忙完公司的事后，鐘越也會加入進去。他是從觀眾的角度來提出建議，像是如果有哪個情節鋪墊得不夠，或者某一段節奏太慢，他就會提出來。
三個人，一個網文寫手，一個專業游戲策劃，一個網文和動畫的愛好者。這樣的組合，竟然意外地合拍。二十集的劇本，不到兩周的時間，就已經弄了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鐘越才算見識到齊學方的能力，確實不是蓋的。寫劇本的能力就不說了，還畫得一手好畫，每次劉念舟大概描述角色的風格，他很快就能畫一個設定出來。還讓人挑不出毛病。那水平去做專職的原畫師都夠了。
鐘越很快意識到，自己撿到寶了。張渝那么推崇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劇本完成后，因為鐘越的投資金額暫不確定，再加上又是網絡小說改編，也不用調查什么市場。剩下的策劃就簡單多了。
但是，眼看策劃書就要完成，齊學方都沒有提起要繼續留下來繼續這個項目的意思。鐘越知道，要是再不拿出點真東西，是留不住這個人才的。
這天晚上，鐘越買了點酒，外帶了一些小菜，帶到辦公的的地方。讓他們先休息一下，找了張桌子就喝了起來。
這段時間，三個人也算是混熟了。聊起天就沒那么多顧忌，鐘越問齊學方，“我看你的水平那么高，怎么看你之前參與的動畫，水平都不怎么樣？”
“不是不怎么樣，簡直就是垃圾。”齊學方苦笑，“關鍵是沒錢，預算一縮再縮，幀數一減再減，就算宮奇峻來了，也沒輒。”
說著，又聊起了以前的一些經歷。鐘越這才知道，別看齊學方年紀還沒有他大，在動畫這一行已經做了十年。幾乎動畫所有的工作都做過，編劇，動畫，原畫，甚至是后期處理。
鐘越越聽，越覺得這是個難得的人才，決定要將他留下來。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個工作室，就是一個草臺班子。鬧著玩的？”
齊學方眨眨眼睛，笑道，“我可沒這么說。”
“但你心里肯定是這么想的。”鐘越笑笑，說，“也不怪你這么想，換了我，心里肯定也會這樣嘀咕。”
“看得出，你對動畫是真的很熱愛。所以，我決定給你看一下我的底氣，我敢進入動畫這一行的底氣。”
他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一份保密協議，只要你簽了它，我就帶你去見一下，能在動畫產業里，掀起一場革 命的劃時代發明。”
齊學方看著放在面前的文件，感覺有點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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