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越把剛才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
武叔聽完,語重心長地說,“小越啊,你別怪武叔多嘴,像皺九這樣的人,還是少惹為妙,你是正經的生意人,跟這種人沖突,不值當。”
“謝謝武叔提醒。”鐘越誠懇地道謝。
一旁,劉念舟插口問道,“武叔,像皺九這樣的人渣,怎么不把他抓起來?”
武叔搖頭,說,“咱們國家,是律的。皺九是慣犯了,這個人很狡猾,雖然坑蒙拐騙,只是弄點小錢。而受害人呢,一來因為錢財不多,二來怕事后遭到報復,也不敢出來做證。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隨便抓人。”
“這個皺九,有過什么前科沒有?”鐘越突然問道。
武叔顯然對這個皺九很熟悉,說,“他大名叫鄒小山,因為頭發卷,被人取了個花名叫皺狗,叫著叫著就變成了皺九。他在十幾年前,跟人起沖突,把人給捅成了重傷,因為故意傷人,被判過幾年。出來后,又沾上了毒。現在整天游手好閑,到處蒙拐騙。”
鐘越聽了他的介紹后,心中大致有數了,說,“謝謝武叔,改天請您吃飯。”
武叔笑道,“吃飯就算了,小文九月份要到羊城上學,到時候你幫我多照看著點他。”
“行。小文考上哪個學校了?”鐘越想起以前老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小跟屁蟲,好奇地問。
武叔臉上有些自豪,“理工大學。”
“那真要恭喜武叔了。”鐘越衷心地祝賀道。理工大學。在省內是數一數二的名牌學府。在這樣的小縣城。每年能考到那里的不會超過十個。
皺九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只覺得周身上下,無不一痛。剛才在小店里,被劉念舟不知踹了多少腳。
他摸了一下兩邊火辣辣的臉,還是腫的。又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大包,剛碰到就咝的一聲,痛得要命。
“王八蛋!”
想到那兩個痛揍他的人,他心中恨得要命,已經好久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了。這個時候他心里想的,是怎么樣狠狠地報復回去。
他向韓貞家的小店走去。那兩個人他都不認識,但他覺得,店里的老板娘應該是認識的。他并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已經想明白,那個扯他頭發的人,根本是在故意挑釁他。應該就是為了老板娘出頭。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走到街角處,有一盞路燈掉了。他走得急,腳下沒注意。被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他瑪的——”
他不由大怒,轉身去找那個絆倒自己的東西,是一個腰包。他心中一動,見四下無人,走過去把腰包撿了起來,拉開一看,里面塞著幾個透明的袋子,借著昏暗的燈光,隱約能看見里面裝的是白色的粉末。
他心中咚的一聲,狂跳起來,“不會吧……”
他咽了一下口水,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把腰包塞到衣服底下,匆匆忙忙走了。
片刻后,他鉆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里,把腰包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透明袋子,拆開袋口,用指甲挑了一丁點,含進嘴里。眼里登時透出狂喜之色。
“發財了!”
他興奮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很快,他把袋子重新塞進腰包里,拉好拉鏈,把腰包緊緊系在腰間,用衣服擋住。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這個時候,他再也沒有去找人報仇的心思。
可是,滿腔興奮的他絲毫沒有發現,在天空中,一個圓形的飛行器,正慢慢地尾行著他。他走到哪,天上的飛行器就跟到哪。
第二天早上,鐘越起來后,讓老媽不用做他和劉念舟的早餐,說要出去外面吃。
“去吃什么?”
劉念舟還對皺九的事情耿耿于懷,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鐘越說,“還記得黨校路口那家云吞店嗎?小時候你經常帶我去吃的,上次經過的時候,見那家店還在開,咱們去嘗一下,看味道有沒有變。”
被他一說,劉念舟也想起來了,來了一些興致,說,“那就走吧。”
兩人開車過去,到了那家店的時候,人還挺多。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各叫了一碗云吞面。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起了童年的一些趣事。
突然,幾警車從大路那邊開過來,拐進了這邊的小路。就在停在對面一條小巷的路口前。車上下來好多穿著制服的民警。
周圍不少人都向那邊張望,紛紛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
“發生了什么事?”劉念舟好奇地問。
鐘越停下筷子,朝那邊看了幾眼,說,“應該是在抓壞人吧。”
“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有危險,不如我們還是先走吧。”劉念舟有點緊張地說。
鐘越說,“怕什么,那么多民警在。你看,武叔也來了。”
這里離廣場那邊不算太遠,也屬于武叔那個派出所的片區。
就在這時,巷子那邊傳來一陣暄鬧聲。很快,鐘越兩人就看到,幾個民警把一個人反銬著拖出來,正是皺九。
此時的皺九,瘋狂的掙扎著,大喊,“不是我,那是我撿的,不是我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有,冤枉啊,冤枉……”
兩人看著皺九被強按著,塞進了警車里,很快,幾輛警車呼嘯而去。只留下一群人在那里議論紛紛。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劉念舟目睹了這一幕,昨晚以來的抑郁一掃而光,興奮地大叫起來,“幸好你拉來我這里吃云吞,不然怎么能親眼看到皺九被抓的樣子。”
興奮了一陣,他又有些擔心,“他這次被抓,不會沒幾天又放出來吧?”
“等晚上問武叔不就知道了?”鐘越笑道。
到了晚上,鐘越給武叔打了個電話,問起皺九的事情。
“他這次完蛋了。”
武叔的聲音頗為愉快,“早上我們接到匿名舉報。說有人藏毒,涉毒案件,我們向來很重視。就派人去查。當場人贓俱獲,足足三公斤啊。皺九肯定要蹲個十年以上,說不定是無期。”
“真是老天有眼。”劉念舟聽了之后,感嘆一聲。
鐘越微微一笑,“我說過,像他這樣的人,是得意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