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警探局反黑及緝毒科公共辦公區內,馬修、周末、巴勃羅坐在只有他們三個人的巨大辦公室內盯著一臺對講機,直到……
“頭兒,你在那嗎?”這個聲音傳來的一瞬間,巴勃羅仿佛屁股底下一直壓著彈簧般站了起來,抄起對講機說道:“我在。”
“我們找到了,周的辦法非常有效,我們在附近的墨西哥餐館不動聲色的關注著團體訂餐,并一家一家排除了大部分公司、私人團體、宗教團體之后,終于在新墨西哥區一條商業街旁邊住宅樓里發現了蛛絲馬跡,那棟樓里的301室內每天都要訂購大量的墨西哥食物,可是那間屋子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走出來過。發現這一點后,我在對面樓頂上一直監視著那個房間,這三天是我職業生涯中最長的三天,不過,我還是發現了一些東西,他們在拉開窗簾開窗通風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見一個墨西哥人光頭站在窗口,他的頭頂上紋著海魔女圖案,更重要的是,我透過望遠鏡在他身后看到了一把M16立在墻邊,那把槍的左側還有一個彈藥箱,我還看見了手雷,軍方制式手雷!”
尼克在對講機里有些激動,很顯然他在長期的監視下快要把自己給憋瘋了。
“YES!”巴勃羅用力的在空中揮動著拳頭,這是三天以來最為振奮人心的消息。
三天了,自從他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馬修,這位警察局的副局長大人幾乎每天都‘不務正業’的跑過來和他們一起等待著這次布控的結果,盡管馬修的耐性及他對周末、巴勃羅的雙重信任讓其三天內都沒有提出過任何一句疑問,但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巴勃羅在第三天頭上還是有些坐不住了,有那么一些時候甚至在心里懷疑周末的方法是否有效,只是周末用長期以來積累的信譽生生壓住了那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
周末為了確定中情局給出的消息是否準確、也為了確定那群墨西哥人是否聚集在一處,開始了‘一點布控多線排查’的方法,一點布控是指在CIA給出的位置周圍布置觀察點,通過長期觀察找出這些人所在的準確位置。因為墨西哥區瓦爾塞街19號并不是一幢房子,而是一棟樓,整棟樓都是19號;多線排查是指排查這棟樓里所有光頭的身份、排查居民中哪一戶長時間沒人出來、排查哪一戶訂了大量外賣卻始終不肯打開窗簾。因為墨西哥光頭的頭頂紋身實在太顯眼了,他們肯定會針對這一點進行一些保護。所以周末制定這些布控計劃的時候,除了根據外賣送餐查找嫌疑人方位這招是在蒙泰克鎮和黑人教父學的外,其他每一招都是針對那幫家伙的外貌及對手能想出來的所有保護措施!
“頭兒,你能相信嗎?那群墨西哥人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頭發茬了,要不是咱們發現的早。這群家伙恐怕會在頭發長到足夠遮蓋住紋身以后悄無聲息于這座城市內消失。現在我算是知道以前和咱們交過手的那些墨西哥人都是怎么跑的了,更知道了這群家伙剃光頭不光是為了耍酷。”
馬修臉上并沒有巴勃羅的興奮,反而開始露出了擔憂,看到這一幕的周末沖著巴勃羅說道:“頭,對講機給我。”他接過對講機后直接問道:“尼克,對那棟樓進行調查了么?我要知道那棟樓里有多少人,多少孩子、多少殘疾人、多少行動不方便的人、多少孕婦,這是新任務,天黑以前,在不驚動任何墨西哥幫派的情況下。把消息帶回來。”巴勃羅沒怎么在意周末對尼克下達命令的時候有什么不對,可馬修聽到這立刻將目光放到了周末身上,雙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置信。
松開對講機的周末看了巴勃羅一眼,解釋著說道:“我們不能在樓里居民沒有被疏散的情況下動手。”
他說的沒錯,洛杉磯警察局在經過了新墨西哥區警匪混戰、中檔住宅區手榴彈爆炸兩次大戰后,已經無法在冒失的沖進去抓人了,否則流彈只要在傷害到哪怕一個無辜百姓,警察局就算是抓到了那群墨西哥人也要成為媒體口誅筆伐的眾矢之的。他們不是軍隊,為了國家可以暫時犧牲眼前的利益,警察沒有這個權利。哪怕你得到了整個墨西哥邊境的所有毒梟,只付出了他們人數的十分之一洛杉磯百姓為代價都是不被人接受的。
最為關鍵的是,過得了自己心里那一關嗎?
第一次新墨西哥區的警匪混戰就是因為輕敵導致整個街區都是子彈碾壓過的彈痕;第二次,是墨西哥人的突襲讓人措不及防。這才造成了中檔住宅區的市民至今路過蘭伯特家那棟房子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扭過頭去看兩眼;難道第三次在CIA的情報支援到位、調查得當的情況下,還能看著子彈在滿是居民的樓道里橫飛?這種時候要真是在皆大歡喜的時刻聽到了某一間屋子里傳來了母親抱著孩子尸體痛哭的聲音,你怎么跟媒體說‘對抗罪惡總會有犧牲,警察每年都在死,他們也是人,為什么百姓不能付出什么?’、‘流彈的傷害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預料的。你們應該去立法局推動全民禁槍法案’、又或者‘我們真的很抱歉,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也不是所有人希望的結果’已經晚了。
“頭兒、副局長先生,我們得進行一次長時間的疏散計劃,墨西哥人所在的樓層要一戶一戶的分開疏散,所以采取強制措施以前我們必須準備充足,為行動不便的老人和殘疾人準備輪椅,為那些不明白自己正置身于危險之中,想要問清楚一切的人準備好法律文件,也要為這層樓內有可能給他們通風保險的準備好手銬。在這種情況下,又是非法移民聚集的新墨西哥區,只有一戶一戶分開疏散更方便控制局面,同樣,也不會引起注意。”
周末繼續說道:“與此同時,其余樓層的疏散計劃也得提前做好準備,必須在極為安靜的情況下進行,而且只能在墨西哥人所在的樓層內全部疏散完畢的情況下進行。”
馬修的眉頭舒緩了,周末說的話正中其下懷:“法律方面的文件由我去和法官申請,盡量在天黑以前拿到手;負責疏散的人員會從特別行動局中挑選,每次上去四個人,不穿警服,這樣目標會小一點。”
“至于圍捕計劃……”馬修看了周末一眼后說道:“等所有負責進行現場監控的人回來以后在制定,我現在就去法院申請相關法律文件并通知特別行動局的人來這開會,反黑及緝毒科參與制定計劃的人員為,沙展尼克、警長巴勃羅……及借調警探周末。”
眼看著馬修說完這些話就要起身離開,巴勃羅站起來說道:“BOSS,我申請周末只負責制定方案,不參與行動,他的腳受傷了。”
馬修總算是有所釋放的開了句玩笑說道:“放心吧,你的寶貝即便腳沒受傷我也不會讓他參與到行動之中,我只需要他的腦子。”
“嘿,難道我脖子上掛著‘洛杉磯警察局最不應該上戰場的警察’標簽了嗎?”周末見氣氛有所緩解,也逐漸輕松了下來。
巴勃羅在馬修離去的背影中回應:“That’s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