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人公司,古苛正在辦公室內忙碌著,這次忙碌的工作和以往都不一樣,那一道道從辦公室內下達的指令頃刻間令整個西伯利亞人公司陷入了疑問之中。
“各位。”
古苛辦公室內會客區沙發上坐滿了人,他穿著瘦身西裝說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將非常難熬,所以,已經關閉的地下拳場的資金全部撤出,通過拉斯維加斯賭場洗過后,轉賬回俄羅斯;街頭生意也全部停止,槍械、毒品、信用卡等所有能和西伯利亞人公司產生直接聯系的產業必須在上次停止營業后進行再次清理,不被信任的人馬上干掉,還留在洛杉磯的資金迅速轉移,屬于西伯利亞人公司的物業委托給律師,以市面上80的價格盡快賣出,除了這棟大樓以外,我不想在公司賬目上看到任何支出,同樣,也不想看到米國法律所不允許的任何灰色收入。”
“BOSS,為什么這么做?”
古苛的手下提出了疑問,他們完全理解不了這位領導人的決定。
眼下俄羅斯人在洛杉磯的環境好到了從未出現過的地步,亞美尼亞人馬上就要妥協了,緊接著西伯利亞人公司就能利用亞美尼亞人和薩爾瓦多人的仇恨徹底擴大生意范圍,超越接連被警方打擊的墨西哥人成為第一個統一洛杉磯地下世界的幫派指日可待,到時候,很可能會和紐約的猶太黑幫平起平坐!
誰愿意放棄這么好的局面?
“別問,執行!”
古苛瞪著眼睛說出了這句話,沙發上的那些西裝男在強壓下搖著頭、嘆著氣離開。他們誰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更不明白的是。古苛怎么連個理由都不給。
“尤金。”
當這間辦公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古苛陰沉的說道:“這些人中肯定會有人違反我的命令,我要你留在洛杉磯記住他們的名字,等我從俄羅斯回來,就是他們的死期。”
“是。”
尤金回應著。
“對了,還有一件事。”
“我為你準備了一張500萬美元的支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這筆錢足夠養活你了。可我不怎么想在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已經胖成了豬的尤金。”
“我明白。”
“好吧,我們去喝一杯。”
古苛打算離開洛杉磯了,當他在電視上看見眾多媒體堵住了紅十字會醫院,還有媒體宣稱醫院內的爆料人告訴他們親自看見了渾身是血的周末被送進去的時候,古苛就想好了要回俄羅斯去避避風頭。他是一個果斷的人,于是在電視新聞正在播出的那一刻,已經讓秘書訂好了回俄羅斯的機票,還召集了自己的手下開始回籠資金,他覺得,那些警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24小時內抓到克雷格。抓不克雷格就絕不可能聯系上自己,那。為什么不舒舒服服的過完這24個小時,在明天的飛機上做著美夢離開這個讓他轉去了至少幾億美金的國家呢?至于報復……那些警察會來報復自己嗎?他們可是警察!
古苛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尤金為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門外保鏢團正貼墻站立,這些人都是古苛花了大價錢雇傭的,他們大部分來源于各個國家的部隊,全部有過實戰經歷,有些人還幾次上過戰場。
兩扇電梯同時打開了,古苛和尤金和身邊足足十個人的保鏢團分別進入電梯內,一股肅殺的氛圍始終縈繞在古苛左右,久久不曾散去。
這是古苛平日里的常規保鏢團,今天,是他們在洛杉磯執行任務的最后一天。
“哪位是周末的家屬?”
醫院手術室門外,一位醫生帶著口罩走了出來,他的神情顯得非常疲憊,剛剛經歷了從中午一直做到晚上10:00的一臺手術太折磨人了,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完全失去了笑對病人家屬的能力,只覺得連喘口氣都費勁。
手術室門外的尤達和三個小家伙全都站了起來,那些一直在等待的警察們也都看向了這里,可,許久都沒有人搭話。
“沒聽清我的問題么?現在誰來回答我,周末的家屬是誰!”
安靜的走廊內依然無人回答……
這時,手術室內的護士走了出來,那位醫生攔住護士說道:“剛才是誰簽的病危通知書?”
“那位女士。”
一根手指指向了尤達。
醫生很奇怪的看著尤達問道:“女士,請問你和周末是什么關系?”
尤達的眼角抖動了一下,臉上沒表現出任何波動的說道:“我是他……女朋友。”
這段已經在警察局內人盡皆知的假關系今天恐怕要被徹底坐實了,因為整個警察局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感覺到意外。
醫生嘆了口氣,沒介意尤達答話過晚,沒什么好臉色的勸慰道:“女士,不用害怕,手術很成功,只要不出現傷口感染,他在24小時內就會清醒,不過,現在要送到重癥監護室,因為那顆子彈距離心臟位置太近了。”
這句話讓整個現場環境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隨即……
比利仿佛在警察局的慶功會上喝高了似的高舉雙手狂吼。
“我說過的,他沒事,我說過的!”
巴勃羅習慣性的用力揮動著拳頭,其余人也在這兩句話以后徹底放松了情緒,就連馬修臉上都有了笑容。
尤達站在原地沒有太激動,可喬希卻看到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小動作,這個女人一直在試圖調整自己的做著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足足用了半分鐘才把郁結之氣給吐出來。
“馬修局長。”
尤達向人群中問著。
“你說。”
“局長先生,您能找人幫忙照顧這三個小家伙么?”
羅杰第一個反對道:“不,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不需要人照顧,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當然可以。”馬修回答著。
此刻,尤達沖著賈斯丁和他的搭檔走了過去,主動伸出雙手說道:“我跟你們走,從精神病院逃出來,我只是……只是想見見他。”
沒人會覺得尤達有其他意圖,只有喬希微笑著看向尤達后,轉頭沖羅杰說道:“你姐姐是個聰明的姑娘。”
“她只是個自私的女人。”羅杰對尤達的決定非常不滿。
賈斯丁沒有給尤達戴上手銬,他非常人性的按下了那主動伸出來的雙手,伸手攬著尤達說道:“走吧。”
走廊里,尤達的身影慢慢消失,她的腳步在賈斯丁和搭檔中間一次次向前脈動,而目光中,滿是堅毅。
契科夫的家門口,走廊的燈依然亮著,他依然定格在那,凱瑟琳的充滿期望的雙眼就在背后。
那一秒,契科夫用出千鈞之力拔動了門檻之內的那條腿,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與此同時,那如山般的身體消失在了門口,只有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內回蕩……
嗒、嗒、嗒。
醫院的電梯門打開時,賈斯丁和搭檔昏厥與電梯內,他們倆一個靠坐在墻壁上歪著頭、留著鼻血蹬直了雙腿,另一個,半躺半臥的趴在那,撅著屁股。
尤達……
消失了……
“啊!!!”
路過的護士將手里在即將拐入電梯的時候,突然扔掉了手里的病例,在病例‘啪’的一聲掉在地下,尖銳的喊叫聲響起,宛如吹響了整座城市血雨腥風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