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美利堅第九章能為你豁出命的,只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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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成為明星會擁有更多粉絲、賺取更多財富,然而警察成為明星的唯一標志是……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你伸冤,而且是專門來找你伸冤。
金俊浩就是來伸冤,他是第一個,卻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別墅二樓書房內,周末端著兩杯咖啡放到了金俊浩和他的翻譯身邊,緊接著他拿出了手機,在眼前這位韓國人沒有開口的時候,打開了通訊軟件:“金先生,請把你女兒的――推――特――賬號告sù我,然后,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翻譯這次都沒告sù金俊浩周末所說的內容,直接拿出手機找到該頁面遞給了周末,然后才對金俊浩說道:“周警官說我們可以開始了。”
金俊浩一臉愁容的點點頭,坐在書房內辦公桌后微微起身的又欠了欠身才開口道:“周警官,我女兒是半月前失蹤的,半個月之前,她的――推――特――停止了更新,于是她媽媽打電話詢問時,發現電話已經關機了。我們很著急,不過在亞洲的我們也只能等下去。”
“不好意思,金先生,為什么你的妻子給女兒打電話要在她――推――特――停止更新以后?請原諒我在不太理解您家庭狀態的時候冒昧提問,按照我的理解,父母在想孩子的那一刻,難道不是會立即拿起電話詢問現狀嗎?”周末沒想明白這一點,這別說在亞洲了,就算是在米國,父母給孩子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也不用約定時間吧?哪怕孩子在上學,在工作,沒有接聽,不是也會在有時間以后馬上回過去么?
翻譯結束后,金俊浩將目光從那名秘書打扮的女人身上移了回來,用韓文解釋著:“我小時候的生活很糟糕,當我通guò自己的努力有了一點錢以后。總想給女兒最好的生活,于是,我的女兒被寵壞了,每次我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總是覺得煩,后來還大發脾氣,最后,變成了我們要向追星族一樣每天去看女兒的推特才知道她在干什么,經歷了些什么。”
“有一點錢可不會讓一個女孩子驕橫到如此地步。金先生,我說的對么?”
周末將翻譯的手機轉了過來,在――推――特――賬號的相冊中找了宛如炫富網紅一般的照片,其中有普拉達的包、保時捷汽車、迪拜旅游照、法國巴黎五星級酒店樓下的照片、總統套房內照片、浴室里玫瑰花瓣鋪滿水面的浴缸的照片,還有在游輪上,那一張張與歐美帥哥的合影和照片中價值不菲到周末從沒在超市里見過的香檳!
金俊浩沒有隱瞞:“周警官,我的確給了她很多錢,難道我不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么?”
周末點頭說道:“你別激動,我說的是案情,如果你是個有錢人。這件案子就有可能和錢有關。接下來才是和案情無關的,當然,你這么做也無可厚非,每一個父親都希望讓女兒過養尊處優的生活,只是,一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孩子未必懂得這里邊最重要的是父母的關愛,而不是錢,一旦本末倒置,出現意外結果和有錢父親的過度關愛就有直接的關系。”
金俊浩聽完周末冷靜到根本不管親情、近乎冷酷的犯罪心理學理論時,有點茫然的愣在了那。臉上又多了一份自責。
“好了,我們繼續吧。”
周末也不想給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上思想教育課,他是警察,警察的職責是還原真相和追溯本源。也就是說,警察的職責當中除了遏制罪惡外,還有一份尋找罪惡滋生地的責任。
“這是我和孩子的母親最難熬的一個星期,我們在韓國用了三天時間打遍了一qiē能聯系的電話,在沒有任何消息后,我只能來米國尋找。結果,一無所獲。”
“學校告sù我,我的女兒是一個成年人,而且不住在宿舍內,他們會盡力幫忙,卻要求我們別報太大希望,最好尋求警方幫助……”
“警察告sù我也許我的女兒只是貪玩,他們會按照失蹤人口處理,居然還請我在女兒聯系我們之后,一定也告sù他們……”
“我要是找得到泰熙,還會報警么?”
聽到這,周末聽見的是一位父親的急切和憤怒,關鍵問題是,這能怪得了警方么?
警察也是人,是人都會考慮后果,萬一把這件案子當成了兇殺案處理,你女兒活蹦亂跳的又出現了怎么辦?就您那個慣孩子的方法,周末不用問都知道這個富家女在公主病發作的時候離家出走一定是家常便飯,到時候您一扭臉樂樂呵呵回韓國了,那些警察得排著隊被曾經被調查過的人控告。
“金先生。”周末將話題拉回到案件上,開口問道:“您說了這么多,我還是沒聽到有關金泰熙死亡的合理懷疑。”
金俊浩聽完這句話醒悟般的立即從西裝內襯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長方形的女士錢包,將粉紅色的錢包打開之后,里邊插著各種各樣的銀行卡:“她的錢都在這,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給她錢,騙她的錢還差不多。周警官,一個失蹤半個月的女孩,身上沒有錢,――推――特――沒有更新,周圍的朋友、學校的老師、連周圍的鄰居都不知道她去哪了,這算不算是合理的懷疑?”
“算。”周末點點頭說道:“可是對警察來說,沒什么用。”
“為什么?!”
周末否定著說道:“因為這只算是合理的懷疑,不算是證據。”
“金先生,我直白一點的告sù你怎么樣才能在沒有尸體的情況下,讓兇殺科的警探介入調查,第一,現場需要有血跡,然后由你提供金泰熙的血跡樣本進行比對,我們起碼得在看到血跡以后證明她受傷了;第二,有彈殼、彈頭、彈孔、染血的兇器都可以,如此情況下還得有案發現場,案發現場還要有跡可循,準確的說,現場環境必須提供除了你女兒以外的第二人在場證據;第三,有監控拍到兇案發生,有人見到也行,總之,不能是當事人的父母拿著當事人錢包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要求警方以兇殺案進行調查。”
金泰熙聽完這句話以后,臉色連續變了幾次,一直用韓文問著‘我該怎么辦’,可是他的目光從沒看向任何一個人,直到……他突然的抬起頭,仿佛想到了僅剩的一點希望后才說出一句直接把翻譯都嚇傻的話!
“多少錢!”他用非常不標準的英文問著,恐怕這是他從好萊塢電影里學的有限的幾句英文。
周末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周警官…”翻譯可憐巴巴的望著周末,很明顯,這不是她的主意。
周末從翻譯恐懼的目光能看出,這是一個常年在米國生活的女人,因為她知道這些話翻譯出來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她產生了恐懼。
“沒關系,我不會遷怒于你。”
緊接著周末瞪著金俊浩說道:“讓他滾出去。”
翻譯愣了一下,周末補充道:“我說的不是請他出去,女士,請你告sù他,我在下最后通牒,是讓他滾出去!”
周末從身后拿出了槍,當著這兩個人的面推開了保險。
保險跳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傳出時,金俊浩抖動了一下,當翻譯說完周末的話,周末又加了一句:“告sù他,在我讓他出去而他不愿意離開的情況下,尤其是在一個警察的家里,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
周末就想不明白了,一見面就下跪的男人一直都表xiàn出了請求別人幫助時應有的態度,怎么在聽到這件事情比較難辦的時候,就開始說出了這么侮辱人的話?
接著,周末被震撼了。
金俊浩迎著槍口走向了辦公桌,繞過辦公桌以后,又一次跪倒在周末面前!
一個男人,一個從小困苦一直熬到可以給女兒奢華生活的男人眼眶濕潤了,周末能在燈光下看見那雙眼中熒光爍爍的淚花:“周警官,我不是在行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翻譯小聲跟進著……
“這不是韓國,我的人脈、我的關系鞭長莫及,而我擁有的除了銀行賬號里的數字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在米國起到決定性的效果。”他抬起了頭,看著周末的雙眼真誠的說道:“我只有錢了,我愿意用我全部的錢去換我的女兒活著,至少,也得讓我換回她的尸體吧?”
“這是米國,米國啊!”
話不長,周末卻全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