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美利堅第三十四章誰來理解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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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f,
恩里克實在無法形容這種疼,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有意識以來一直被刺激著全身痙攣,體內的某一點宛如一直被什么東西腐蝕著
燈光下的恩里克閉著眼睛抖動了一下,鞋跟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傳出來時,他依然沒睜開眼。那不是困倦時懶得閉著眼的難受,而是強忍著疼痛、緊閉著雙眼,連眼角都擠出了皺紋的痛苦。
太疼了
恩里克這輩子都沒體會過這種疼,肚子里好像有硫酸在翻涌,嗓子眼處不斷有異味往上冒,隨時都有種要干嘔的感覺。他覺得,腦子里的思維已經被這股疼痛折騰到了極致,頭暈目眩的感覺像是自己躺在一個會旋轉的轉盤上。
怎么會這么疼
自己的肚子里,怎么會疼的如此不明不白
醉酒后不應該是這個感覺才對。
“norhereare誘,”
輕輕的哼唱聲在恩里克最痛苦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徹底形成兩極的畫面在恩里克睜開雙眼的時候,緩緩展開。
昏黃的燈光下,燈影搖曳,房間內的光芒順著細雨落下時吹入窗內的冷風不斷搖動,忽明忽暗。房間的另一側,一個女人拿著小鏡子正在梳妝,這個女人頭發很短,腿上放著女式手包,他坐在沙發扶手上不停的在哼唱時往自己臉上描眉畫眼。
另一端。地板上的恩里克卷縮成了一團,嘴咧著,剛剛醒來就被疼痛徹底統治了意志的他。已經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選擇了屈服。
他疼,疼的想死。
根據統計表明。那些得了不治之癥的病人在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他們在疼痛前滿頭大汗,他們在疼痛面前全身抽搐,那種疼,會讓人徹底放棄生存的意志,想要去死
因為,死了。就能不疼
“誘vegotalytoshare誘rload”
歌聲還在繼續,不過,那個女人已經停止了化妝,他將手里的唇彩放入包內,伸手整理了一下連衣裙,還捋了捋絲襪,轉回頭的一秒
恩里克突然忘jì了疼,想了雨夜中在閃電下露出陣容的小丑
他,是個男人。
一個穿著女裝、畫著女妝、一點都不像女人的男人。
“嗨,恩里克。”
他伸出的手指很娘。坐在沙發扶手邊上指著恩里克略帶笑意的說道:“那些錢,花的還舒服嗎”
疼痛感再次傳來的時候,恩里克全身如同過電。好不容易才用手肘支撐起的身體在側躺著姿勢下,突然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宛如被誰抽走了全部力量似得躺在地板上用頭頂著地板掀起了上唇露出了門牙和牙齦。
肚子里的東西不斷傳出刺激性的疼痛感讓他根本無暇理會這個混蛋的話語。
“身為一名軍人,盜賣軍方武器賣給黑幫,用賺取的錢給你的妻子治病,恩里克,你比我殺過的每一個混蛋都要高尚。”
他面對著恩里克,二郎腿翹著,黑色高跟鞋的鞋尖對準了恩里克身體。慢條斯理的說道:“但是我還是要殺你,這個世界總得有人處理那些不守規矩的家伙。”
他的臉變了。充滿向往的看向窗外:“沒有你們,我的女兒應該正和男朋友沐浴在愛河之中。會在我和艾爾科夫談起她和男友的時候,羞澀的假裝惱怒”
他,似乎響起了某些根本不存zài的畫面,緊接著,畫風圖轉,纖細的嗓音直接變粗道:“是你”
“是和你一樣的那些人害了她”
“她應該得救的,她應該得救的,她已經逃出來了,從那骯臟、痛苦的世界里逃出來了,為什么不給她一個機會為什么要把她送回去你們沒有孩子嗎你們不知道那個時候,一個女孩兒有多害怕”
“她怕的像是被一條斑斕巨蟒纏住,慢慢的在渴望解脫中停止呼吸,我都不知道上帝有沒有賜給她通向天堂的光,照亮,她生命里最后的黑暗。”
恩里克突然從地上滾向了墻邊,碰的一聲撞擊在墻壁上時,從嗓子眼里發出了無法伸手的死后:“呃啊”
他的手按著肚子,肚皮在手下深深塌陷了下去,那強悍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按壓的像是飽受饑餓的難民。
“疼嗎”
“我生下她的時候比你疼一百萬倍,她是我和艾爾科夫生命中最閃耀的天使,從她出生那一刻開始,我們每一天都在快樂之中,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那還不會走路的小腳丫亂蹬亂踹可你們奪走了她,在她的靈魂已經支離破碎之后,你們還是沒有把她還給我,沒有”
“你們利用她賣錢,為了錢,你們干嘛不綁架她,我只想讓她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給出能給的一qiē。”
他才是艾爾科夫,可是他,一句一句在述說著艾爾科夫的名字。
碰、碰、碰。
恩里克用自己的頭猛烈撞擊著墻壁,他希望頭部的撞傷可以讓他忽略掉身體的疼痛,或者干脆撞暈自己都行,只要不疼。
艾爾科夫穿著高跟鞋走了過來,伸手拉著恩里克的領子往回拽,順著地面上的地板拖拽到房屋的正中心后,蹲在恩里克旁邊:“你看看這個房間,你看看”
艾爾科夫的手指指向了墻壁,墻壁上貼著布拉德皮特的海報、基努里維斯的海報、萊昂納多的海報,一水的全是帥哥,連書桌上那臺筆記本電腦都是粉紅色的,可是電腦的款式已經過世了很久很久。
“看見了嗎這個房間已經十年沒動過了,整整十年了,我每天都在這里為她打掃,每天晚上都躺在那張單人床上抱著她最心愛的玩具熊,我還記得那只熊有個名字不,我忘了,我忘了那只熊的名字但是,我記得,我記得等在這里的原因,我希望她會回來,無論以任何方式,我只想再看一眼,在聽她說一句,不是看照片,不是看錄影帶,我要看今年應該26歲的她,站在我身邊說,你怎么睡在了我的房間里又翻我日記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會笑著看她發火,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