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十二個小時之后,國土安全局的審訊室內,喬希穿著西裝坐在了這里,他沒有任何緊張,在整個房間內只有一盞臺燈的環境下,饒有興致的整理著西裝,時不時的,看一眼周圍的布置。
&nb在喬希對面,史黛西在那翹著二郎腿,很放松的看著他,兩個人閑聊般開始了這次審訊。
&nb“嘿,被稱為‘中情局內最硬的特工’的你,有沒有一種……嗯,該怎么說呢,就是那種一進入審訊室,立即開始顫抖的感覺?畢竟每個人都會挑戰你這個外號,你是中情局‘反逼供訓練’中堅持時間最長的一個。”
&nb喬希在史黛西面前回答這個問題時,先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想讓我說什么?”
&nb“你為什么會調查‘軍方制式武器外流案’?”
&nb史黛西并沒有期待這個問題會出現怎樣的結果,所以,沒盯著喬希看,而是低著頭,把臺燈的燈光又調暗了一個色調。
&nb嗒。
&nb轉鈕聲響起,喬希靠在了椅子上:“十輛國土安全局的車圍住了那破舊的廠房,大批荷槍實彈的特工用槍指著我的腦袋,然后,你們就是為了問這個?”
&nb喬希說的沒錯,一小時前,大量國土安全局的車從曠野中殺出,全副武裝的特工在下車后以最快的速度繳了喬希的械,史黛西在當時的情況下只說了一句:“這是夢露的邀請,邀請你和她約會。”
&nb當然,喬希也記得自己的回答:“夢露是個不錯的女人,就是她的男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nb于是,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喬希被國土安全局的車帶到了這。
&nb史黛西聽完喬希的話,抬起頭,在臺燈微弱的燈光下看著對方說道:“你說的沒錯。”
&nb“好吧,那么,待會進行刑訊逼供的時候,請粗暴一點,我已經很久沒活動過筋骨了。”喬希一點都不在意。
&nb“你!”
&nb史黛西被喬希招惹的瞪起了眼睛,可一秒鐘之后,她便恢復了本有的平穩狀態:“我答應你的請求。”
&nb“周!”
&nb史黛西沖著門外喊了一聲,而后,再次沖著喬希說道:“這個世界上可不止有你知道該怎么進行審訊,喬希,你是不是覺得讓你的對手在你面前耀武揚威是最大的羞辱?”
&nb“對手?你說他?”喬希根本就沒把周末當成對手,一次都沒有過。
&nb吱
&nb房門被推開的聲響傳來,房門處,周末走了進來,史黛西如同女巫般起身,在與周末擦身時,轉過身體,將兩只手搭在了周末肩膀上,用嘴唇趴在周末耳邊說道:“我想要知道一切,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哪怕你咬他。”
&nb周末看都沒看史黛西一眼,緊盯著喬希回應道:“巧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人逼到這種地步。”
&nb“給我一把刀,一把手術刀。”
&nb“沒問題。”
&nb周末說完話走入房間,坐在了史黛西剛才的位置,他沒有重復問史黛西問過的問題:“為什么?喬希,我做出了什么錯誤的選擇,讓你這么對我?”
&nb他的臉上不存在憤怒的表情,死氣沉沉的面容宛如那些在事業上遭受了重大打擊的男人,這些人不是害怕失敗,只是不明白一些本該與自己無關的家伙,怎么會突然間拔刀相向。
&nb喬希根本不回答,反問道:“要手術刀干什么?”
&nb“捅我一刀?”他笑了,冷笑的神態像是跟不覺得通入自己體內的手術刀有什么恐怖,能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喬希的腦神經系統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
&nb周末搖搖頭,很鎮定,用外人難以想象的鎮定說道:“剮了你。”
&nb一般來說,在現代社會當中,這種話都屬于恐嚇范疇,沒人真的會用手術刀刮了誰。可……周末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比宣判囚犯死刑的法官還要嚴肅!
&nb喬希冷笑著說道:“剮?”
&nb“我知道了,這是東方的傳統刑罰,一刀一刀割下我的肉,一共割三百六十刀。周,你確定要用這種辦法讓我開口么?確定在鮮血順著道口流出,皮肉在刀刃下分割開的時候,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本性,還能緊守住內心的框架嗎?”
&nb穿著紅色西裝的黑人拿著一把手術刀走了進來,將刀把遞給周末之后,轉身離開,周末接過刀,依然看著喬希:“從你用尤達和我的孩子威脅我開始,坐在你眼前的這個家伙就已經沒有心理框架了。你忘了嗎?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逼得我成了現在的這個死樣子,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拉土安全局的虎皮,還得隨時應對被拋棄的結局。是你,一根根拔掉了插在牢籠上的長矛讓野獸重新獲得了野性,也是你,親開了牢籠將其放了出來。喬希,現在,你看見我的獠牙了么?”
&nb喬希打了個寒顫,他不是怕周末所說的那些刑罰,他恐懼的時候,周末在明知道這件事結束后自己會被國土安全局拋棄,依然選擇了和國土安全局站在一起。這份勇氣,這份舍棄了自己也不屈從于中情局脅迫的剛硬,他從沒在任何男人身上見到過。更何況,這個弱不禁風的東方人怎么會,怎么會用強硬到如此地步?
&nb周末伸手捏住了桌角,將自己的臉湊到了臺燈的燈光下,那滿臉的紫青變得更加清晰,高高腫起的傷口是他所說的話的證據,而這個動作,則是為了讓喬希清晰的看見那些傷。
&nb喬希微微皺了皺眉,他覺得,周末好像是要動真格的了。
&nb哐!
&nb周末一把掀飛了他們之間的桌子,臺燈被桌面直接扣在下面,頓時,整個房間內一片黑暗。
&nb下一秒,周末坐在了喬希對面,輕聲道:“關于剮刑,有一件事你可能并不知道。是剮三百六十刀沒錯,但,施刑者如果技法高超,可以讓犯人活上足足三天,每天都活在痛苦的哀嚎之中。很抱歉,我并不是一個手法特別高明的行刑人,所以,在進來之前我讓國土安全局的人為你準備了醫生,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我一定不讓你死!”
&nb哐。
&nb又是一聲響動,黑暗之中,喬希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手銬拷在椅子扶手上,接下來,是雙腳。
&nb人,最恐懼的也許不是未知,應該是明知悲慘的事情即將發生,卻必須要在這種事來臨之前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