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現在還記得某人在談論偷襲時的心得。
想學偷襲?
嗯……你這么弱,學點偷襲防防身,也是好事,那你聽好了,這個偷襲啊,顧名思議,重點就在于一個偷。
當然了,此偷非彼偷,此偷的重點在于出奇不意,而且,還要一招奏效,那么,綜合而論,偷襲的時機和方式就很重要,然后,就是偷襲的位置選擇,這個無須質疑,肯定是選擇要害部位。
可是,一個人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處要害?
答案是簡直不要太多,但是,最明顯的地方肯定是頭部,咽喉還有心臟,但這樣的地方,防守自然也是最為謹慎和森嚴,所以,要完美的擊中這些要害也是極為困難,除非是力量和速度上完全輾壓。
可如果真的到了完全輾壓的地步,又何須非要出手偷襲?隨便動動手指頭,也可以將對方捏死。
所以,偷襲要想真正成功,在位置的選擇上,必須要是對方想不到,也極為難以防守到的位置。
具體是哪里……
你懂的!
平陽的學習能力還是非常強的,這段精典語錄至今都記憶猶新,特別是在實踐的時候,更是如同警鐘一樣在她的耳邊長鳴。
“轟!”一聲爆響。
南宮浩的身體便倒飛而起,畢竟,平陽這一腿踢得太急太狠,沒有任何的留手,幾乎是將吃奶的力氣都完全用了出來,再加上如此近的距離,即使是強如南宮浩,也根本無法完全躲開。
眼中被一把石灰粉射中,再加上跨下遭受如此巨創,南宮浩的身體整整在空中足足翻了兩個跟頭,才堪堪落在地上,兩腿緊緊的夾緊,整個人都半跪在了地上,額頭上一滴汗水滾落。
這樣的變故,來得太過于突然。
從平陽沖出來,再到一把石灰粉灑出,最后,到南宮浩被平陽一腳踢飛,幾乎可以說就是一眨眼間的功夫。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張了張嘴巴,望著場中發生的變故,都是完全驚呆了。
平陽出手偷襲了南宮浩……
而且,還偷襲成功了?!
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如何能信,最主要的是,平陽可是堂堂的圣境強者,還是大夏王朝的公主殿下,凌云樓的少樓主,用的招式,卻是先用石灰粉灑眼睛,然后,再是那又狠又急的撩陰腿。
一個個宗門弟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又看了看一眼痛苦半跪在地的南宮浩,跨下有著一種涼嗖嗖的感覺。
蛋……
有點兒疼!
“陽兒這些招式……都是跟誰學的?”即使是千虞,此刻也是張了張嘴巴,有些難以相信。
“這個肯定不是朕教的!”林慕白的身體一顫,顯然是聽到了千虞的話,立即搖了搖頭,將這個鍋甩了出去。
“又是那個方正直?”千虞冷冷的看了林慕白一眼。
“……”林慕白的嘴巴張了張,臉上多少有些尷尬,他真的不知道是該回答是,還是該回答不是。
而原本還一直坐在角落中的南宮天卻在這個時候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的怒意幾乎如同烈火在燃燒。
“好一個天道閣,堂堂圣域五門,卻聯合凌云樓一起暗害我兒……而且,還用出如此卑劣無恥的手法,將我兒……”
“父親!”南宮浩的聲音打斷了南宮天的話,隨即,他的一只手也撐在了地上,半跪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浩兒,你沒事……”
“我沒事。”南宮浩搖了搖頭,然后,雙腿也慢慢站直,但眼睛卻依舊緊閉:“既然我南宮世家決意參加這次天下盟會,自然也有了與凌云樓一戰的心理準備,現在,凌云樓提前出手了,那就干脆天道閣與凌云樓一起上好了,也省得麻煩。”
“一起上?!”
“省得麻煩?!”
南宮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的宗門弟子們在聽到南宮浩的這句話后,心里都有一種被雷給劈中了的感覺。
狂妄!
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只能想到這一個詞。
“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暗影門和陰陽殿也可以一起出手,我南宮浩,并無意見!”南宮浩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在他聲音落下的同時,地面也猛的一顫,接著,轟隆一聲,一股恐怖到如同實質般的鮮紅色光芒也從他的身上沖出,直破天際。
“圣境!”
“南宮浩也是圣境?!”
雖然周圍的宗門弟子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還是有著無比的震憾。
特別是南宮浩身上的那股血光。
太過于詭異!
“來吧,一戰定勝負!”南宮浩的眼睛在這一刻也緩緩的睜開,原本灑落在他臉上的白色石灰粉盡皆落下,里面鮮紅色的血祭圖不斷的旋轉,猶如兩團鮮血在流動。
而在他的身上,覆蓋的黑色鎧甲也完全凝實,一個個復雜的金色的云紋在黑色鎧甲上閃爍著。
“好強!”
“這個南宮浩,怕是要比南宮木還要更強!”
即使只是站在周圍,宗門弟子們也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南宮浩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
不單是他們,甚至連沐清風在這一刻都有一種想往后退出一步的感覺,這讓他的臉色有些微變,眼睛中更是暴射出明亮光芒:“天行的天神血脈,出現在了南宮浩的身上,難道說,南宮浩他……”
“怕是已經擁有了天行的實力,甚至……更強!”站立在沐清風身后,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天道閣大長老,在這一刻,也終于開口了。
“嗯。”沐清風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但是,神情間卻是無比的復雜,目光更是緊緊的盯著南宮浩。
山風吹過,場中的形勢顯得有些詭異。
烏玉兒在這個時候將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彥慶,微微思索了一下后,也開口了:“彥慶,既然南宮浩盛情相邀,我們也不太好拒絕,委屈一下吧!”
“嗯。”彥慶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對烏玉兒的決定有什么太多的意外,很快便從暗影門的陣營中緩緩踏出,來到了場中。
而在陰陽殿的陣營中。
道魂的目光此刻也同樣慢慢的轉向了旁邊,只是,看的卻并不是燕修,而是坐在旁邊的道心。
“既然已經有了可以隨時出手的主動權,先靜觀其變,更為妥當。”道心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小聲道。
“嗯。”道魂點了點頭,然后,也收回了目光,沒有再多說什么,繼續安靜的坐立在原地。
“只有三個嗎?”南宮浩身上血光涌動,看了看走出來的彥慶,一直斜背在身后的無為劍,在這一刻也緩緩的拔出。
千虞看了看南宮浩拔出來的劍,眼中也閃過一抹光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叫回平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煙姐姐,你受了傷,先休息一會兒,這里有我和這家伙,足夠了!”平陽手中的火麟槍一動,身上也升騰起赤紅色的火焰。
“不,你和彥慶……不是他的對手……”池孤煙搖了搖頭,身體一顫,嘴角也再次溢出一抹鮮血,顯然是受傷極重。
而就在這個時候,場中的彥慶卻已經動了,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朝著南宮浩沖了過去。
“呀,等等本公主啊,你這家伙連一點配合都不會嗎?”平陽一看,臉色也一急,同樣朝著南宮浩沖了過去。
只不過,彥慶還是先一步到達南宮浩的面前。
一拳轟出!
沒有過多的花哨!
而與此同時,彥慶的腳底下也出現一抹血光,仿佛是由地上的鮮血匯聚,血光不斷的流動,化為一個巨大的血祭圖。
“轟隆!”彥慶的身體一沉,原本轟向南宮浩的一拳竟然直接轟在了地面,那種感覺就像是拳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牽引到了地面一樣。
這樣的變故,也讓彥慶的臉色微微一變。
幾乎是下意識的,彥慶的身體便順著拳頭轟中的位置一個翻身,如同野獸般朝著正前方撲了過去。
“唰!”一道血光擦著彥慶的后頸,落在地上,在地上斬出一道只有一寸的劍痕,深不見底。
“好快!”
“根本連看都看不清!”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看著這樣詭異而又極快的一幕,口里也都是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呼。
只不過……
他們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
原本撲向前方的彥慶便突然間飛了起來,整個身體更是直接朝著祭臺沖去,“轟隆”一聲,便撞在了祭臺的邊緣。
“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事情?”
周圍的宗門弟子們完全反應不過來,畢竟,在他們的眼睛中,剛才的彥慶應該是躲過了南宮浩的一劍才對。
很明顯,這是一場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看清的戰斗。
但是,沐清風還有墨山石等人卻清楚的看到,彥慶雖然躲過了南宮浩的一劍,可是,并沒有躲過南宮浩的一腿。
“吼!”彥慶的口里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吼聲,眼睛中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血紅,目光更是不住的掃向周圍。
只是,這對他而言,顯然是有些徒勞,在他的目光掃向周圍的同時,一抹血光也再次在他的右側出現。
彥慶的臉色微微一變。
從小在大與野獸為伴的他,身上早就有了一種對危險的本能,即使,他并沒有發現血光,可依舊還是能感受到傳來的危險。
“唰!”血光再次擦著彥慶的頸前過去,在地上斬出一道一寸的劍痕,而彥慶的身體也再次撲出。
只是,這一次,他卻并沒有再被南宮浩一腳踢飛,因為,在他的右腿上,一把劍正深深的將他的右腿釘在地上。
“轟!”一聲巨響。
趴倒在地的彥慶整個身體便往下一沉,在他的身體下,白玉石鋪墊的祭臺上,一道道裂口正如龜紋一樣擴散。
這是一拳。
從背后轟在他身上的一拳。
這樣的一拳,到底有多重?恐怕只有真正親身感受過的人才明白,但是,彥慶的臉色卻并沒有什么太多的變化。
那種表情……
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一樣。
“吼!!!”彥慶的口里再次發出一聲獸吼,完全不理會從口中溢出來的鮮血還有右腿上的劍,雙手猛的一撐地面,左腿便飛速的朝著身后踢出。
這是以傷換傷的打法。
“刺拉!”原本刺入他右腿的劍在這一刻也消失無蹤,緊接著,在彥慶的五步之處,一個身影也慢慢的浮現出來。
一身閃爍著金色云紋的黑色鎧甲緊緊的包裹著身影,血一樣的光芒在身影的眼睛中流動著。
正是南宮浩。
“不滅之體嗎?嗯……不錯。”南宮浩看了一眼地上的彥慶,手中的無為劍上滴滴鮮血落在地上,流入到地上的血祭圖中。
而就在那些鮮血匯入到血祭圖的一瞬間,一抹血光也在南宮浩的身上亮起,接著,他的身上也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聲。
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身體都在被重塑一樣,而隨著聲音的不斷響起,南宮浩身上的肌肉也開始變化,瑩瑩的光芒在他的皮膚上閃現。
“這是什么?!”
“吞噬,南宮浩在吞噬不滅之體!”一名天道閣的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也猛的一變,眼睛中更是流露出一抹驚恐。
“不好,擁有天神血脈的南宮浩,若是再有不滅之體……那豈不是……”另外一名天道閣長老聽到這里,身體也同樣一顫。
不單是天道閣的長老們震憾。
周圍其它圣域四門的長老們此刻也同樣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是震憾無比,甚至連一直坐著的伏羲谷谷主墨山石,還有道魂以及道心等人在看到南宮浩身上的變化后,也都是齊齊的站了起來。
“這個南宮浩,竟然可以吞噬血脈天賦!”墨山石的眼睛都瞪圓了,因為,即使是他,也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