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白凈男子也很快的退回到了魔族軍隊中,不到一會兒,身上便套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臉上更是蒙了一塊黑色的面巾。
最主要的是,那塊黑色的面巾上同樣也繡著一個斗大的“神”字,看起來與“蒙天”幾乎一模一樣。
“粼老弟,好手段!”妖異男子看到換上一身裝扮出來的白凈男子,臉上也現出一抹贊賞之色。
“哼,我今天就給他們來個魚目混珠,看他們如何能發現我!”白凈男子一臉自信的輕哼一聲,接著,也飛速的朝著森林中摸了過去。
夜色下。
一抹月光落下,照在一道快速沖入森林中的黑影上,很快的,月光也被茂密的樹木擋住,黑影同樣消失在了月色下。
不得不說白凈男子的速度還是相當快的,而且,所選擇的路徑更是非常的詭異,幾乎都是貼著樹下的陰影中穿行。
妖王的實力,確實是非常強的,如果是換在妖魔兩界神門沒有打開之前,一只妖王其實也能稱霸一方。
白凈男子很自信。
這種自信并不盲目,而是很現實的自信,畢竟,一只妖王在潛行的時候被一群普通的人類弟子給發現,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扯蛋的。
怎么可能會被發現?
“來者何人,哪個分隊的?!”正在白凈男子自信滿滿的隱藏身行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在他的右邊響了起來。
“……”白凈男子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更白了,身上隱藏在黑色長袍下的白色鱗甲上都發出一種嗡嗡的細膩響聲。
堂堂妖王,趁夜潛行,居然被發現了?
這算什么?!
白凈男子怎么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就隱藏的很好,選擇的路線也足夠詭異,怎么可能被發現?
除非是……
這個森林中的“眼線”太多!
怎么辦?
直接殺掉嗎?
不行!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森林中的眼線太多,一旦動起手來,就太容易暴露了。
白凈男子倒不擔心暴露之后跑不掉,而是,他還沒有并摸清楚人類埋伏的地點,一路過來,他根本連個人影的毛都沒有看到。
然后,他就被發現了!
說起來,還真的是有點兒詭異。
但如果就這樣回去,那估計面子上面也不太好過,特別是在一堆的魔族軍士面前,當面是不會有魔族軍士敢說的,可是,背地里面呢?別的不說太多,魔族軍士們嘲笑幾句,還是避不可少的。
白凈男子可不想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
等一下!
對方問的是,哪個分隊的?
“明白了!”一念至此,白凈男子也很快的鎮定下來,緩緩的將目光轉到右邊,很快的,也發現在右邊的草叢中正藏著一些同樣蒙著黑色面巾的身影:“人數不多嘛?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個!”
白凈男子的目光飛速的掃過右邊的草叢,心里做出準確判斷的同時,腦袋也微微的往下低了下去。
“你們是哪個分隊的?”白凈男子自然是報不出名號,只能靠“混”,而一邊說的同時,他也飛速的朝著草叢中的人影走了過去。
“是我們在問你呢!”草叢中的人影顯然是不吃這一套。
“放肆!”白凈男子聲音一厲,然后,腳步也再次加快,片刻后,便到了草叢前方不到三步的距離:“知道本宗主是誰嗎?還不報上你們是哪個分隊的!”
“宗主?”草叢中的人影一聽到這里,一個個的眼睛中也明亮的閃過一抹驚訝,然后,一群人便都從草叢中走了出來:“不好意思,我們這些人在這里迷路了,所以一時冒犯,還請宗主恕罪,不知道宗主是哪個宗門?”
“迷路了?地圖拿出來本宗主看。”白凈男子根本不回答人影的話,直接一伸手,就朝著人影索要地圖。
“快,快把地圖拿過來。”人影們一聽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倒是完全一副沒有察覺到有異的樣子。
這樣的一幕,自然也讓白凈男子的心里有些冷笑。
果然,人類的這些宗門弟子們都是魚龍混雜,所謂的人類聯盟,根本就是各大宗門強行湊在一起。
論紀律?論軍規?論嚴謹?
毛都沒有!
白凈男子眼看著一個人影雙手將一張卷起的地圖遞到面前,也再次低了低頭,然后,一只手也無意識的背在身后。
二十個人!
他已經準確的數清了所有人數。
而現在,這些人更是毫無警惕可言,在這種情況下,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在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解決戰斗。
最主要的是,地圖已經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還有什么好等的?
一口氣解決掉這二十個人,然后,再拿上地圖,這次探尋的任務,差不多也就等于完成了一半了。
簡直不要太容易。
白凈男子笑了,隱藏在面巾下的臉上雪白而妖異,而與此同時,他背在身后的右手也亮出了鋒利的利爪。
“再近一點!”
“再近一點點……”
“很好,就是現在!”
白凈男子的心里飛速的計算著過來的“人類宗門弟子”的距離,在“人類宗門弟子”距離他只有半步的時候,他也終于出手了。
眼中一寒,他也猛的抬起了頭,口里發出一聲冷笑。
“受死……”白凈男子本來想的是先一爪抓死面前的“人類宗門弟子”,然后,再將“人類宗門弟子”的尸體丟向正面站著的五個人類。
接著,再趁著這些人失神的片刻間果斷解決,用最快,最狠,最致命的招式,將這些人類全部解決。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別說是一爪子抓死面前的“人類宗門弟子”了,他甚至連后面那一個威武霸氣的“吧”字都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后背被一股如同山岳一樣的力量轟中,接著,他的腦袋也直接就朝著地面一頭栽了下去。
太快了!
而且,這一擊太狠了!
感覺上就像是一被一只巨大的錘子一下子錘在腦袋上一樣,讓白凈男子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了,白凈男子的感覺還是很準確的。
砸中他腦袋的確實是一個錘子,又黑又大的錘子,而且,上面還纏著一道道如雷電一樣的紫色光芒。
“墨副盟主這一錘,簡直就是神靈在世啊!”周圍的人影一眼看到站在白凈男子身后,舉著黑色巨錘,一副意猶未盡的墨山石后,一個個也都是毫不客氣的將最閃耀的贊美送了上去。
“什么?!副……副盟主?姓……姓墨?難道是墨山石?!”白凈男子硬挨一錘,腦袋都差點被砸爆裂了,但是,心里卻還是很速的閃過一個念頭。
而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他便感覺身上又落下了雨點一樣的沉重打擊,每一擊,都讓地面發出沉重的顫動。
“副盟主?老子怎么副盟主了?要不是道魂耍心機,要不是仗著燕修勝了天禪山的比武,老子能認道魂當盟主?去特么的吧!”
隨著墨山石手中的黑色巨錘不斷的落下,白凈男子的腰都被砸斷了,上半身和下半身直接就分成了兩截。
“墨山石?!真的是墨山石!”白凈男子可以不認識任何人,但是,伏羲谷谷主墨山石他卻不可能不認識。
畢竟,曾經的妖族,就是被五大宗門設計困在十里大澤中十幾年都不能踏出半步,只能終日與迷霧為伍。
不行!
要跑!
白凈男子當機立斷。
雖然,他還沒有弄明白,墨山石怎么會出現在西邊森林的戰場中,還匍匐在草叢里面玩起了扮“宗門弟子”的“游戲”,可有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就單單是墨山石一個,也不是他的能力可以對付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被偷襲了。
腦袋被砸爆了一半,身子也同樣斷成了兩截,要不是他死死的護住心口處的妖丹,現在早就被砸死了。
只能跑!
沒有再猶豫了,一念閃過的同時,白凈男子也動了,一只手飛速的朝著地面一抓,頓時,也將原本震動的地面抓出一個巨大的裂口。
而與此同時,他的那只胳膊也直接斷開,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朝著地底深處不斷的抓啊,抓啊……
就在那只胳膊抓了不到兩下的時候,一道明亮的金色劍光也在半空中閃過,接著,也落入到了地面。
再然后,那只斷開的手臂便從地面飛了出來。
“想跑?往哪里跑?”一個手中執著一把金色長劍的人影傲然而立,眼中閃過一抹極為不屑的光芒。
“還有圣境?!這邊走不了……那邊!”白凈男子的真正妖身現在正是隱藏在斷開的手臂中,一眼發現前面被阻,也不多想,一轉身,便從斷裂的手臂中沖了出來,化為一只渾身雪白的妖獸。
這是一只真身類似于獨角獸的妖王,不同于傳說中獨角獸的是,這只妖獸的身上布滿了白色的鱗甲,而且,獨角上也并沒有螺旋的金色花紋,而是光潔明亮,其中更是閃動著一種土黃色的瑩光。
“你們說,這玩意兒要是能騎上去溜一圈,肯定還是挺不錯的吧?”眼看著妖王朝著左邊沖去,左邊站著的五六名人影也是齊齊的笑了起來。
“卑賤的人類,也想騎我?找死!”妖王心中一怒,眼睛中也閃過一抹嗜血的寒光,同時,兩只布滿鱗甲的尖銳利爪也一左一右的朝著笑得最開心的兩個人影抓了過去。
“喲?這是看不起人啊!”
“好一只妖王,受傷了,還這么兇殘嗎?”
兩個被妖王利爪抓到近前的“宗門弟子”眼中一笑,然后,一把碧綠如玉的長劍和一把赤紅如火的長刀也亮了起來。
“轟!”
“轟!”
一道劍光,一道刀芒,幾乎是同時砍在了白凈男子妖王的身上,將白凈男子很直接的就砍翻在了地上,身上的那些白色鱗甲更是被砍得有些爆開,鮮紅的血液如泉涌一樣從身上噴出。
“圣境?還是圣境?!這怎么可能?”白凈男子的身體躺在地上,眼睛卻是死也不敢相信的望著前方。
“這傻妖王現在才發現嗎?”
“應該是吧。”
“估計他是死都想不到,我們會有二十個圣境同時過來弄他一個吧?”
“別廢話了,殺完就走!”墨山石的聲音打斷了周圍一個個笑著的“宗門弟子”,然后,手中的黑色巨錘也再次舉起:“真身都露出來了?這一次,老子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藏身的兇獸!”
“不!”白凈男子眼看著巨錘落下,口里也發出一聲慘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只黑色巨錘已經完美的砸中了他的腦門。
雷光閃動。
白凈男子的身體也直接軟倒在地,而口里更是哇的一聲,吐出一顆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妖丹。
咕嚕嚕……
妖丹滾落在墨山石的腳下。
而白凈男子則是死死的瞪著雙眼,望著地上的妖丹,因為,他至死都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類,竟然派出了二十名圣境強者組成了一個埋伏小隊?在這森林中等他?還匍匐在草叢里面扮宗門弟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里面竟然還有墨山石參與。
這種事情,如果是換成五個月前,白凈男子是死都不可能信的,因為,他僅僅就是一只妖王而已。
至于這樣大張旗鼓嗎?!
“為什么會這樣?這到底是為什么?!”白凈男子的身體一顫,然后,口里和鼻子里也涌出大量的鮮血。
“死了吧?”一個聲音響起。
“廢話,老子這一錘下去,他還能活?”墨山石一臉自信道。
“現在怎么樣?要不然我們再繼續等一等,這只妖王死在這里,說不定外面那只妖王就會帶魔兵進來了,到時候,我們再殺一只妖王,大家覺得如何?”另外一個聲音帶著興奮的語氣道。
“我贊同,在凌霄山上可是憋屈了五個月了,現在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我看也沒有什么危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