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
一個質樸,純潔的地域。
在這里,男女之間的情感和身體的接觸都被稱為天性的解放,南域的勇士,拼戰沙場,降服兇獸。
那么,勇士們就理所應當受到少女們的愛戴。
一個少女在與一個勇士結婚之前,將自己的初夜送給了勇士,這只能說明少女內心中的勇敢和堅定。
因為,她愿意為了心中的愛而奉獻。
同樣的道理,當兩名勇士同時看中一個少女的時候,為了得到少女的初夜,勇士之間互相拼殺,決斗,一樣會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當然了……
少女最終選擇誰,那便是少女自己的決定。
南域崇尚解放男女間的天性,但是卻從來不會去強迫什么,因為,這是一個天性與自由并存的地域。
山雨公主的目光慢慢的平靜下來,看了看周圍一個個一臉急切的將軍,隨即,嘴角也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
“如果你們怕他醒來后對本公主不利,那么,你們就不會把他綁結實了再送到本公主的營賬中嗎?”
“這……屬下遵命!”
一個個將軍們聽到這里,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終,都是輕輕的嘆出一口氣應道。
“騰隊長,我這里有一根由千年藤條編的‘捆獸鎖’,還請騰隊長務必要將方正直捆得結結實實!”
“多謝林將軍!”騰石生接過林將軍遞過來的一根烏黑色的藤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不過,為了山雨公主的安全考慮,他還是決定不徇私枉法……
方正直暈迷之后的感覺其實并不是太好。
那種如山一樣厚重的虛脫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后來,好不容易有所緩解了吧,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撞擊聲。
接著……
他便感覺自己似乎從云端掉了下去。
那種失重感,險些讓他有些抓狂,幸虧掉下去的時候,好像是被一根藤條給掛住了一樣,沒有真正摔到地上。
不過,這根藤條明顯有些晃悠。
從他掛上去之后,便一直在那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晃個不停,晃得他想吐,晃得他頭暈眼花。
也不知道晃蕩了多久才終于停了下來。
就在方正直以為終于要解脫的時候,卻又感覺身體變得有些緊起來,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給勒死一樣。
蛇嗎?
不要啊!
我不想被勒死,不想被蛇吃掉。
使勁的掙扎,掙扎,再掙扎……
終于。
方正直的眼前慢慢現出一絲光亮,這一絲光亮看起來有些明亮,還有些耀眼,最主要的是,還有一種山巒的起伏感。
很美麗,很堅挺的起伏,看起來就像是世間最美妙的事物一樣,淡淡的光華,有著一種最原始的誘惑。
這讓方正直的手有些下意識的想去摸一摸。
可是,很快的,他就發現自己的手根本連動都動彈不得,似乎被一條巨蟒給緊緊的纏住了一樣。
“啊,孽畜,快放開我!”方正直的嘴唇猛的張開,一聲從喉嚨中發出的厲喝聲也響了起來,震動著他的耳膜,也讓他的精神終于恢復了清醒。
眼前的視線,在一瞬間慢慢從模糊中變得清晰。
很快的……
方正直的嘴巴便微微的張大了。
因為,他發現眼前的光華似乎是一張有著細密鱗甲的白色獸皮,至于所謂的山巒起伏……
很明顯,他的眼前正站著一個俯著身子的女人。
這個女人有著小麥色的肌膚,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野性的美,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的某處部位非常的堅挺。
方正直很肯定這一點。
因為,那東西正在他的眼前晃蕩……
山雨公主的臉有些黑。
這當然不完全是因為她身上那小麥色的肌膚的原因,而是因為她現在的心情有些不太爽。
方正直被送到了她的營賬。
身上綁得非常的結實。
對于這一點,山雨公主很滿意,可是,在方正直突然不停的扭動,掙扎時,她還是有些忍耐不住的湊到了床前。
俯下了身體。
只不過,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方正直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啊,孽畜,快放開我!”
“孽畜?!”
山雨公主對于這個詞當然并不陌生。
在南域,南域的民眾們與兇獸們生活在一起,雖然,這是一處兇險之地,但是,在南域民眾們的心中。
兇獸,卻同樣是他們的鄰居。
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份。
而孽畜……
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污辱性的詞語,這個詞語代表的是不尊重,代表的是對一種理念的不認同。
“敢叫本公主孽畜?你個無恥的家伙,是不想活了吧?”山雨公主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直接就隨手掄起了床邊的一個木錘。
“咚!”
一聲悶響。
方正直只有一種感覺,眼前冒金星的感覺,接著,他的視線便再次變得黑了下來,同時,他還感覺腦袋有種沉悶的疼。
至于山雨公主,現在則是呆呆的拿著木錘望著方正直。
“咦?又暈過去了?喂……無恥的家伙,快給本公主醒過來!本公主命令你,馬上醒過來!”山雨公主的聲音中近乎咆哮。
然而……
并沒有什么卵用。
方正直依舊睡得死氣沉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賬營的門外也響起了一個聲音。
“啟稟公主,圣山城傳來軍令,將軍們請公主前去行營議事!”
“好,知道了!”山雨公主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看了看依舊暈迷不醒的方正直,眼神中有些怨恨。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叫我孽畜?我能拿木錘敲暈你嗎?
活該!
圣山城。
南域的王城,同樣是南域最高山峰之巔的古城,堅硬的山石構建著圣山城的城墻,讓它如王一樣俯瞰著廣闊的南域疆土。
山凌。
南域王的第三子,也是南域現任的世子。
以他第三子的身份,按照南域的王位世襲傳承制度,他當然并無可能坐在南域世子這個位置上。
可是,他還是坐了,而且,這些年來他一直坐得非常的穩,并且,已經在南域中建立起了僅次于南域王的威望。
這當然和他的才華有關系。
果斷的處理風格,勇猛的戰場廝殺,山凌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了南域所有人,他就是南域世子最合適的人選。
只不過……
現在的山凌,情緒明顯并不太穩定。
“轟!”巨大的聲音響起,由白玉石制成的桌子被硬生生的掀翻在地,在白玉殿室的中間砸出一個深坑。
“你們這是要陷我于萬劫不復之地嗎?!”山凌的聲音近乎于咆哮,身上華貴的銀色獸皮無風而動,頭上的兩枝五彩的羽毛都在顫抖著。
這一切,都代表著山凌現在非常的憤怒。
可是,站在山凌面前的一名黑袍男子卻是絲毫沒有動容,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往后退出一步。
“世子這話,我們就不懂了,這如何是陷世子于萬劫不復之地?這明明代表著我族對世子堅定的擁護之心啊。”黑袍男子語氣平靜。
“擁護之心?擁護之心!哈哈哈……你們當本世子是傻的嗎?你們現在要本世子殺的人可是南域王,是本世子的親生父親!”山凌的眼睛明顯有些紅,一圈一圈的氣息在他的身體周圍繚繞著,代表著他現的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世子的決心還是要稱帝!”黑袍男子顯然一點都不為山凌身上的氣勢所影響,神態自若。
“什么狗屁一將功成萬骨枯,難道本世子要稱帝就要殺我父親嗎?”山凌的雙拳都捏緊了。
他想一拳將面前的黑袍男子打碎。
可是,他不能。
并不是他的實力不夠,而是,在面前的黑袍男子“身后”,還站著五萬魔兵,圍著圣山城的五萬魔兵。
這五萬魔兵當然不應該出現在圣山城。
因為……
按照他與魔族的約定,此戰,南域與魔族聯手,南域將派出所有士兵負責大規模的戰爭,而魔族則只需要派出最精銳的精英來負責大夏將領的阻殺即可。
但是,圣山城的城外,現在卻站著五萬魔兵。
魔族!
一個從出生便可以修煉的種族,五萬魔兵,即使是對上南域的二十萬鐵騎,也可以輕松滅掉。
而現在,在圣山城中,守軍卻只有區區兩萬的王城軍。
這并不是說山凌大意。
而在實在沒有辦法。
南域的地域非常寬闊,可是,遍布兇獸的地域,卻代表著人數的稀少,為了這一戰的勝利,為了盡可能的減少對戰中的消耗。
山凌將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埋伏在了四大部落中。
當然了,這并不代表著山凌就等于放棄圣山城的守衛。
事實上。
兩萬王城軍。
在占據天險的情況下,山凌有著絕對的把握,即使對上大夏十萬大軍也不弱分毫,那么,自然不會有意外。
可是,當面對五萬魔兵突然間的偷襲后……
現在卻已經潰敗如潮。
這并不是說山凌算錯了大夏,而是他萬萬沒有料到魔族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反目,對圣山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