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的張易,接完陸曉蕓的電話后,并沒有立即去海淀,而是從病房中出來,去了李修明的病房。
那天晚上他和禾兌動手之前,他就是在李修明病房里走出去的,前后不到倆小時,他又回到了醫院。
所以他要事先找好證明人,一個是李修明兄妹,一個是小護士梁棹倩,還有他老子張國亮,這些都是有力的證人。
當然,這種事情不能明說的,他也沒告訴李修明自已被傳喚,他只是象征性的去李修明房間看了一眼,聊了幾句。
出去之后,他又回到了張國亮的病房,小護士梁棹倩出去打熱水,所以他低聲把警方傳喚他的事情告訴了張國亮。
“那是不是你殺的?”張國亮緊張道。
“不是,我哪里會殺人啊。”張易搖頭道。
“那晚我記得你出去了,快十一點了才回來的,你干嘛去了?”張國亮這人也是粗中有細的。
“我一直在這里陪你了啊,哪也沒去。”張易眨了眨眼道。
“草。”張國亮就小聲罵了一句。
“你去吧,我知道了,一會我和小梁說,放心,沒事。你一直在陪我了。”張國亮也跟人精一樣,張易雖然沒承認,但他卻已經猜到,應該就是張易干的了。
他心里既寬慰,但也有些擔心。
“嗯,那我先走了。”張易點點頭后,轉身下了樓。
不大一會,梁棹倩回到了病房。而老張也開始和梁棹倩瞎聊,同時話題也扯到張易被傳喚的事情上。
梁棹倩很緊張。但老張卻告訴她如果有警察來詢問,問她張大哥有沒有出去的話。就說沒有就是了。
梁棹倩也連連點頭,在她印象中,張易那晚就睡在醫院的啊,這是事實,至于中途有沒有出去,她真不知道的。
不過按照老張說的,沒出去就是了。
張易重新走了一遍那晚從醫院下樓后的路線,他害怕有監控探頭之類的,拍到他出去了。
不過還好。只有電梯里有監控,醫院停車場并沒有,而電梯里有監控則說明不了什么的,他可以說辦理住院手續,來來回回上下樓了,反正那晚是剛住進醫院的。
下午六點,張易到了海淀分局,也直接被人帶到了一間審訓室。
由于只是嫌疑,并沒有直接或間接證據。所以張易并沒有坐鐵椅子,也沒被戴手銬之類的。
來給他做筆錄的是劉江以及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女的也正是給張易打電話的那個。
“張易,咱們也打過交道。現在有一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劉江笑著說道。
“劉隊,我不配合的話,能主動過來嗎?剛才陸大美女在電話里一頓吼。我不過來,她就槍斃我呢。我怕了那女人了,本想最近和她套套近乎。但這女人神經質!”張易也人精一樣,人家警方想調查他的話,他的通話記錄是可以調出他和陸曉蕓頻繁通話的。
而他之所以說這些,就是先把陸曉蕓摘出去,他不能讓陸曉蕓因為他而吃鍋烙。
“沒問你陸曉蕓的事,張易,你今年多大,籍貫哪里?”那女的突然臉色一板,她竟然充黑臉。
“是你,你不是那個猜你是誰的嗎?你原來是警察呀,嗨,不過你聲音挺好聽的,我還以為干那個的呢。”張易打著哈哈道。
“砰~”那女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別說與問題無關的,現在我問你答。”
“好好好,別急,別急。”張易苦笑道:“我籍貫山東陽谷縣的,武松打虎那地方的,二十一歲!”
“才二十一歲?”那女的楞了一下:“長的怪老成的!”
“嗯,心里年齡差不多四十。”張易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道。
“你現在從事什么工作,住在哪里?”女人繼續問道。
“住在我原來老總的別墅,現在在潘家園盤了間古玩鋪子,正在裝修。”
“住在你原來老總的別墅?你開古玩鋪子?”幾人有些詫異,他們得到的情報是,張易來到京城還不足倆月呢。
“你父母是什么工作?”劉江穿插問道。了解他的家庭背景。
張易答道:“父母都無業,母親去世了。”
“那你開鋪子的錢哪里來的?據我們所知,在那里開間鋪子沒有幾百上千萬不行吧?”劉江疑惑道。
“我說了,我住我老總別墅呢,我的錢都是她借我的,前幾天剛給我從香港匯來六千萬。”
“你老總憑什么給你那么多錢啊?”女人一臉的不信道。
張易就白癡一樣的看向了女人道:“打個比方,你要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你又不差錢,你會不會給我幾百幾千萬花,讓我創業?”
“嚴肅點。”女人鬧了個大紅臉,也瞪了張易一眼。
“嗯,二十一號你都干了什么,也就是這周一。”劉江又插話問了主題。
“二十一號上午我在陽谷,下午天黑前回的京城!”
“天黑前回來的?”幾人眼睛一亮。
“嗯,天黑前回來的。”張易點點頭道。
“那晚上呢,你都在哪里,見過什么人?”女人繼續問道。
“晚上在醫院啊,我爸病了,轉院來的京城地壇醫院,晚上見了什么人……我在醫院,也沒見什么人啊。”張易搖頭道。
“在醫院?一直在醫院?”劉江皺眉道。
“劉隊,我不在醫院我能去干嘛啊,我爸晚上才轉過來的,樓上樓上跑手續,買藥,找病號服等等,就忙到半夜,忙完了我就在醫院睡了啊!”
“誰能證明你在醫院沒有離開?”女人問道:“說幾個人。”
“當天的值班護士,還有我爸,這算不算證人?對了,還有我之前救過出車禍的一個小伙子,他也在醫院住著呢,當時我在醫院陪他都陪到晚上九點多。”
“不過幾位,聽說我涉及什么案子了,什么案子?我可是守法公民啊,劉隊做證,我這人只做好事,不干壞事,前兩天我還半夜救一個出車禍的呢,醫院所有人都能為我作證。”
“嗯,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你先喝瓶水。暫時在這里休息。”劉江主動起身,甚至幫助張易把月擰開蓋子,遞給張易。
不過他遞給張易水的時候,也迅速掃了張易的兩只手一眼。
那晚的兇殺案,是用槍的,而且根據現場勘察,那個用槍的也是個高手,玩槍玩得非常好,是連續點射致人非命的。
而通常情況下,這種玩槍的人,手上都會有一些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