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隨著第四漆黑天道的意識完全被燃燒殆盡，有白色的沙礫狀物質，從天道次元的上空落下，堆積在宋書航和白前輩的面前，化為沙堆。
這些白色沙礫上泛著不朽的光輝，每一粒沙礫就像是白色水晶所鑄，悅人眼目——這是世間最貴、最漂亮的寶物。
真洗白。
宋書航望著打BOSS后爆的寶物，滿意地點了點頭。
功德蛇美人從宋書航的身后浮現，她好奇地飄到這堆白色沙礫邊上。
隨后她蛇尾盤起，蛇腰彎曲出一個夸張的弧度，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少許白沙。
細細的白沙被她捧起，舉到眼前，又從她指縫間落下。
此刻如畫。
宋書航悄悄將這一幕拍攝下來。
——不皮、優雅起來的功德蛇美人，畫風實在很贊。
可惜她這種如畫的一面，很少顯露出來。
待所有細沙流盡后，功德蛇美人又細細用食指粘起一粒白沙，將它舉到自己的眼前，細細觀看。
片刻后……
功德蛇美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張開了嘴巴，似乎是想嘗嘗這白色沙礫的味道？
“＠＃％￥仙子，快住手，不要！”身后，霸宋連忙制止她的行為：“這東西不能吃！”
不要什么東西都想嘗一嘗，你又不是神農。
這些細細的白色沙礫是不朽之物。
是第四漆黑天道付完所有的代價，不朽的軀體被徹底洗白后的產物。
現在，這些不朽沙礫里沒有‘意識’，完全的空白。
終于變成了宋書航想要的模樣！
——如果讓長生者們知道它們的存在，大部分的長生者估計都愿意付出一切身家，來換得一粒沙礫。
功德蛇美人轉過頭來，望了眼宋書航。
見宋書航一臉認真的模樣后，她有些遺憾地將指尖的白色沙礫捏回到沙堆中去。
看樣子是真的不能吃。
宋書航松了口氣。
但正當他剛松氣時，邊上的白前輩不知何時悄咪咪的來到功德蛇美人的身邊。
然后，他和之前的＠＃％×仙子一樣，用手指粘著一粒潔白沙礫，似乎想要偷吃。
“白前輩！”宋書航伸手大叫制止。
“我沒吃。”白前輩轉過頭來，認真道。
“真不能吃，而且有用。”宋書航同樣認真回復。
“我知道，我這是在研究它們。”白前輩舉著手中的白色沙礫，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宋書航不敢放松警惕，他一邊盯著白前輩和功德蛇美人，一邊聯系‘第五天道仙子’。
——這次，能這么順利并輕易的將‘第四漆黑天道’洗白，第五天道仙子是最強助力之一。
她為‘第四漆黑天道’準備的億種后手，實在幫了大忙。
仙子，你那邊的‘第四天道沙礫’怎么樣了？宋書航通過天道權限，溝通第五天道仙子。
第五天道仙子以身化為輪回后，雖然能感應到外界，但和她交流變的很麻煩。連道器輪回刃仙子想聯系第五天道仙子，也得折騰半天。
不過如今，宋書航已經證得天道之位，通過天道的權限，能直接和第五天道仙子進行對話。
純白、潔凈、結束。第五天道仙子，傳回幾個詞匯。
她通過宋書航和蘇氏阿十六所化的‘輪回印’鎮壓了一批‘漆黑太陽化身’狀態的不朽沙礫。
現在，這些沙礫，也都化為純白，里面的第四漆黑天道意識被獻祭——事實上，留在她這里的這批‘不朽沙礫’，是最早化為純白的一批。
第四漆黑天道在‘回歸天道之位’時，付出的‘一半不朽軀體’代價，大部分都是輪回印鎮壓的那一批。
因為這批不朽沙礫被輪回印壓制，短時間內派不上用場，最適合成為獻祭的一半。
收到，接下來麻煩仙子了。宋書航回復道。
說著，他通過天道權限，為第五天道仙子開啟‘天道次元’的通道。
嘩啦啦～
又有一波純白水晶沙礫從虛空中落出，降落在宋書航和白前輩的面前。
至此，第四漆黑天道的‘不朽之軀’，已經全部在此。
沒有一粒遺漏！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所有的‘不朽沙礫’堆積完成后，宋書航還動用‘天道權限’對它們進行反復的檢測、鑒定。確認這些‘不朽沙礫’里面，已經再無‘第四漆黑天道’的意識。
“白前輩。”檢測完畢后，宋書航又望向白前輩，希望白前輩能幫他復檢一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為了保證自己接下來的實驗，他連一顆星星之火也不能留下。
不能給第四漆黑天道任何‘復活’的機會。
“明白。”白前輩點頭道。
和宋書航之間的心靈相通，讓他可以直接了解宋書航的意識，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白前輩伸手按在兩堆‘不朽沙礫’上，開始一粒粒的進行排查。
如果在這樣的細細排查下，第四漆黑天道還能隱藏一縷意識的話，宋書航就將那粒沙礫生吞了！
趁著白前輩檢測沙礫的時間，宋書航又給第五天道仙子發了條消息：辛苦仙子。
愉快。第五天道仙子回復了一個詞，表達了她此時的心情。
在最后那一刻，他總共用了第五天道仙子的兩種后手，用來對付‘第四漆黑天道’。
一種是在假設：第四漆黑天道不再完整＋手中有部分第四漆黑天道軀體為前提，能展開使用的后手：過去視。
曾經的天道白說過：神的眼睛，望著未來。
而‘過去視’正好相反，是將視覺鎖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段。
天道幾乎無所不能，不過天道并沒有徹底凌駕于‘時間’之上。所以，想影響天道的話，可以從‘時間’方面入手。
但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由于天道‘不朽’的性質，時間法術很難影響到不朽。
好在，第四漆黑天道在‘回歸天道’時獻祭的代價，會讓它變的沒那么完美——它重歸天道后的狀態，大抵上和被儒家圣人吞噬掉一部分的胖球一樣。
在這種前提＋第五天道仙子手中擁有部分的不朽沙礫為‘施法介體’，再有宋書航的配合，終于成功營造出一個效果。
漆黑天道對自身‘不朽沙礫數量’的觀測，受‘過去視’的影響——它觀察到的都是‘過去’的狀態。
而這個‘過去’的流逝，要遠慢于‘現在’的時間流逝。
它一直看到自己的‘不朽沙礫’數量還很充足。
但實際上……它看到的已經是很久前的‘過去’。
幻術無法影響到天道，天道看到的，會是真實——不過和天道白的‘未來視’一樣，這個真實可以是‘未來’，也可以是‘過去’。
而漆黑天道所看到的‘過去’，是足足十天前的過去！
它和宋書航的第二次‘天道權限爭奪’操作，實際上，已經持續了足足十天。
現世時間的十天，不是時間加速之類的效果。現世時間，已經是2020年2月15日！
也就是說，它其實已經獻祭自己的‘不朽沙礫軀體’，燒了足足十天十夜，終于將自己燒完。
而這一切，第四漆黑天道卻絲毫沒有感應。
造成這種效果的，是第五天道仙子的又一個后手效果——閉關輪回。
配合宋書航的天道權限，這個后手，可以制造出閉關那種‘一眼萬年’的效果。閉個關出來，就已經是千年、萬年以后。在閉關過程中，修士卻幾乎沒太大的時間流逝感。
總體上來說，閉關＋過去視的效果。
就等于是人們閉上眼睛，恍惚間似乎做一個很短的夢，夢里似乎才過去了兩分鐘。但當人們睜開眼睛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
十天，足夠宋書航做太多太多事。
天道只要騷起來，在權限內，可以做出太多走眼中出想象的事。
更何況，宋書航還不只是一個人，他是和白前輩一起證道的。
雙重的騷操作。
于是，趁著這十天，白前輩在‘天道空間’中，用‘諸天萬界’的影子，搭建出一個‘諸天萬界’模型來。
這個模型中，有著和現世１：１的星系、恒星、行星等殼子。
最后通過天道權限，和宋書航一起努力，將‘諸天萬界模型’覆蓋到現世諸天萬界上。
就像是影子和本體間的短時間轉換。
真正的諸天萬界進入到了影子中，而原本像影子的模型，換到了諸天萬界的位置。
——如此大費周張，為的是順利處理掉‘漆黑天道’鼓搗出來的那批終極版恒星毀滅病毒。
這批病毒，不處理的話，最終可能會成為隱患。
順帶著……制作一個‘諸天萬界’殼子，也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至少，白前輩在這十天里，玩的很開心，沒有無聊。
當一切準備就緒后……
宋書航終于‘無法抵抗’，被漆黑天道徹底壓制。
毀滅一切的‘恒星毀滅病毒’進入到了‘諸天萬界’中，病毒引爆，毀滅世界。
滅世的劇本完成。
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還是那個命題——《如果》。
如果漆黑天道能更多點時間，在毀滅諸天萬界前，有時間仔細觀察下世界的話，可能會發現破綻。
但是，感應到‘白天道’可能要回來，二對一的壓力，讓漆黑天道沒有時間去選擇。
從頭到尾，霸宋和白，就沒給它有選擇的機會。
步步緊逼……
終于，成功將它逼成了宋書航想要的模樣——純凈的白色不朽沙礫！
最重要的一點。
這些‘不朽沙礫’，是第四天道在‘退出天道模式’前，留下的。
它的意志在徹底被抹去后，還處于‘無缺天道’狀態。
“沒有任何問題。”白前輩的雙手從兩堆‘不朽沙礫’上收回，確認道。
說罷，他又望向宋書航：“你準備用這些‘不朽沙礫’做什么嗎？”
“具體上，只是一個念頭，但能不能成功，還無法確定。”宋書航道。
“留下一個空白的天道……然后，我們兩個，可以一個接一個，完成超脫，對嗎？”白前輩望著宋書航，即是讀臉，也是在說出他自己之前的想法。
“是。”宋書航點頭道：“不過，因為‘不朽沙礫’和我們并不是‘同時證道’。缺少了這一步驟，再加上它空白沒有任何意識，想要讓它接替我們的‘天道權限’并沒那么容易。所以，這還只是一個念頭。”
天道白提出的‘兩個個體同時證道’，同時是很重要的事。
同時證道的兩個個體，才擁有最大的契合度，才能將另一個個體身上的‘天道束縛’全部接過來，綁到自己身上，讓另一個個體得到超脫。
不朽沙礫和宋書航、白之間，缺少這個環節。
但它的存在，也是一種‘可能的未來’。
是一種希望。
未來，說不定可以讓它成為代理工具人天道。
再讓留下來的‘被束縛天道’，將所有的天道權限轉移到‘不朽沙礫’身上，自身得到大自由。
時間，還很漫長。
剛證天道的宋書航，還有的是時間。
“不過現在，先不考慮這個。”宋書航伸手握拳。
對面，白前輩同樣握拳，和他輕輕一碰。
兩尊天道同時展開‘天道權限’。
覆蓋在諸天萬界上那個正被無情毀滅的‘萬界模型’，被卷起。
毀滅的末日，將在這模型中持續。
它將無情的將這些模型恒星全部摧毀。
但這些病毒，將永遠被留在這個‘萬界模型’中。
而真正的諸天萬界，安然無恙。
其上的無數生靈，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又又一次經歷了‘世界末日’。
屬于‘現在’的災難，已經結束。
下一步，就是解開‘過去’的執念，以及給‘未來’帶去希望。
“超脫吧，白前輩。”宋書航對白前輩道。
他這條咸魚，對真正的‘超脫’并不期待，自身也沒有執念。
而白前輩，對超脫有著一定的執念……
宋書航決定成為打開白前輩籠子的雙手，將白前輩身上的天道束縛解開，由自己一力承擔。
然后，讓白前輩獲得真正的自由，飛舞在過去、現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