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可以說是郭銘有生以來最最痛苦的七年,若非因為柳雪妍的關系,他可能早就自殺了。
哪怕柳雪妍替他偷到了不死丹,可那也僅能吊住性命,該吃到的苦頭還要全部收納下來,讓他多活個幾年再被七花七毒掌弄死。
毒傷,從來都是需要專門的藥物才能化解。
現在被凌寒從地獄深淵中解救出來,你說郭銘對阮東相會有多么痛恨?而對阮東相有多恨,對于凌寒就有多么得感激。
阮東相的臉色陰沉無比,他沒有將郭銘轟殺當場,就是因為對這個人太恨,想要讓他受盡了折磨才死。
可對方偏偏還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副我完全好了的模樣,這讓他無法接受。
“路人甲,你不但喜歡管閑事,而且還管得太寬了!”阮東相森然說道,殺氣如熾。
“哦。”凌寒點點頭,展顏一笑,“這么說起來,我確實挺喜歡管閑事的,你不服,來咬我啊!”
“牙尖嘴利!”阮東相冷哼,他右手一振,手中已是多了一張卷軸。
這是他曾祖父賜給他的護身至寶,乃是這位七長老親手所制的法旨,一旦揭開的話,將轟出天魂巔峰級別的攻擊。正因為有這張法旨在身,阮東相明明之前被凌寒一拳轟飛,可還是信心滿滿。
當然了,他也想要擁有更強的法寶,可星月宗只是三星勢力,能夠給他這張法旨已經很不錯了。
“你想用這張破紙嚇唬我嗎?”凌寒笑道。
“恩公小心,這可不是破紙,而是法旨!”郭銘連忙提醒道。
凌寒不由汗,真以為他很無知嗎?
阮東相則是大笑:“不錯,這正是一張法旨,可以轟殺一切分魂!論戰力,你確實要比我強上那么一丁點,可說到寶物,你拍馬也不能與我相比。”
“傻叉!”付岳搖了搖頭。
“嗯?”阮東相看了過去,不由露出一絲怒容,怎么接二連三,總有人要和他搗亂作對呢?
“你就是個傻叉!”付岳也取出一張卷軸,“我這也有一張法旨,咱們來比比。”
之前被凌寒一招就擒下,導致他連底牌都沒有來得及揭開。
身為付家三代單傳的男丁,他會沒有點厲害法寶在身上?主要是凌寒出手太快,而他也沒有料到在統連城也會遇到危險。
阮東相不由嗤笑,一群渣渣而已,能夠拿出什么好東西來,肯定是在嚇人。
“你們非要找死的話,那就成全你們!”他惱羞成怒,想他在星月宗可是橫行霸道的主,在這里居然接連被嘲諷,而且還被打了一拳,這讓他殺氣如熾。
他立刻就揭開了卷軸,一道黑光鋪開,凝成了一個個字符,但沒有一個符號可以認得出來。
這是大道符號,是屬于天地的文字。
當卷軸完全打開后,所有字符紛紛破碎,然后凝成一頭黑色的巨獸,虎頭、牛身、蝎尾,頭上還長著一根獨角,猙獰一聲吼,四周的空間頓時被紛紛破碎。
凌寒出手,空間規則運轉,將所有溢走的規則之力統統收容起來,否則這個小村莊將瞬間被震得粉碎。
阮東相看在眼里,并沒有太過震驚,因為這只是法旨的一絲威力而已,被凌寒擋下來也正常得很。
“簡直弱不可言!”付岳不屑說道,也將卷軸拆開,嗡,銀光熾射,只是現在散發出來的光而已,照在那頭黑色巨獸的身上,便讓這怪物開始了潰散,就好像積雪遇到了火焰。
“什么!”阮東相大驚失色。
法旨可是他的最強也是最后的手段,可威力還沒有發揮呢,便已經要被干掉了,這讓他心臟都要炸裂了。
法旨這玩意,絕對是一個勢力底蘊的體現。
道理很簡單,相對于仙器、準仙器這種法寶,法旨的制作要簡單許多,只要使用達標的仙獸皮為紙,再以仙獸血為墨,那么在境界上達到斬塵,誰都可以制作法旨。
法旨的威力越大,那么對于制作法旨的材料要求也越高,比如用分魂、仙府級別的皮毛、鮮血,書寫者也得是分魂、仙府級別的強者。
縱使這些材料也不便宜,但比起其他來,這確實還是最最容易制作的東西。
他拿出了一張仙府境強者制作、分魂攻擊力級別的法旨,卻連對方的一道光都是無法承受,這差距有多大?
一個大境界的碾壓!
能夠拿出仙府境攻擊力的法旨,這是什么概念?
對方的身后至少有一尊仙府境,甚至是升源境!
阮東相的優越感自然立刻崩碎,而如果對方是四星勢力的傳人,那他就真得是踢上了一塊鐵板,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我認輸!”他連忙大叫道。
這張法旨才打開這么點就威力如此可怕,那全部打開之后又有多么可怕?
他可不想死!
“你說認輸就認輸啊!”付岳嗤了一聲,毫不遲疑地將卷軸全部打開,頓時銀光大熾,咻,一道劍光從卷軸中飛出,刷地一下就斬到了阮東相的身前,直掠而過。
劍光涌過,阮東相整個人也完全消失了。
這法旨之威可比仙府境,而仙府境對分魂出手,要讓對方徹底消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靠,浪費啊。
凌寒搖頭,轟殺阮東相這種渣渣居然也需要動用仙府境的法旨,真是有錢燒得。
不過,反正不是他的。
付岳向著凌寒矜持一笑,這一擊主要是給凌寒看的,表示我其實也是很厲害的。當然了,他這個人特別容易感動,也有替郭銘夫婦出氣的用意。
他的后腦勺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只聽虎妞道:“丑八怪,你這什么表情什么眼神,想造反呀!”這一掌的力量極大,愣是打得他一個踉蹌。
付岳不由郁悶,他只是想要擺弄一下而已,至于這么對他嗎?
“恩、恩公,你們闖禍了。”郭銘則是驚呆,那可是星月宗七長老的四世孫,現在卻是死在了這里,這將引發軒然大波。
凌寒聳了聳肩,道:“關我毛事,人又不是我殺的。”
付岳則是傲然一笑:“那又如何,星月宗敢來找我報仇不成?”
付家可是四星勢力,區區三星勢力怎么敢來自尋死路?再說了,就算雙方的實力對比交換一下,這不還有一尊仙王罩著付家嗎?
凌寒搖搖頭:“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雖然用了一張法旨,可并沒有殺了那什么阮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