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少使,是這人吧,他要和我對話?”
孔璋指著許易,盯著叢大人道。
叢大人面色鐵青,被孔璋的煞氣迫得說話都艱難,只好點點頭。
“有意思,在圣輝城還敢作態,知道是內廷,還敢動手,竟能戰敗孟雄,也算有些斤兩。如今內廷正歸我掌管,我來了,有什么話你說吧?”
孔璋玩味地盯著許易,似乎瞄上了個有趣的玩具。
許易道,“也沒旁的事,只一樁,問仙閣是王某負責的,內廷就別打旁的主意了。否則,后果自負。”
“哈哈……”
孔璋大笑,“憑什么?就憑你這張嘴?來啊,讓他跪著跟我說話……”
孔璋話音方落,兩道(身shēn)影沖著許易狂飆而來,青光閃爍,氣場狂亂。
便在這時,一道通紅的劍氣,瞬間充斥整個大廳,宛若一柄巨大的開山劍,迎著整個大廳,攔腰橫斬了過去,將迎來的兩道(身shēn)影,連同孔璋,叢大人以及二十余名紫府府君,一同包裹在內。
劍氣出,整個大廳瞬間糜爛,整座樓層,瞬間削掉一半,數十道(身shēn)影飛退,無數寶甲鳳鳴聲亂起,迎著劍氣鋒刃的攻來的兩人,半空中直接噴出血來。
“好賊!”
孔璋怒罵一聲,才要發飆,第二道巨劍,再度迎空斬來,瞬息第三劍又道。
孔璋被斬得連噴鮮血不止,周(身shēn)的綠甲不停地亂鳴,雙眼瞬息充血,哇哇狂叫。恐怖的劍氣,就像一條橫亙天地的巨壩,隔阻一切。
“王千秋!是你!”
一位紫袍中年驚聲喝出口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謝武。
說來也巧,今次卻是孔璋組織的聚會,聚會的人員皆是紫府府君,八大仙門皆有人出席。
而許易和問仙閣打交道,頂著的并非王千秋的那張面目,但此刻七千劍一使出,自然立時被謝武識破。
這七千劍的攻擊,謝武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刻骨銘心。
當(日rì),賞宮島上一戰,他是吃盡了這七千劍的苦頭。
此刻,劍氣一發,他立時認出許易來。
此聲喊出,滿場(騷sāo)擾
“什么,他便是王千秋王梅花!”
“這怎么可能,他的梅花神劍,我見過影像,絕無此威力。”
“看來傳言有妄,此人絕非等閑,”
呼喝聲中,許易變化了面目,正是王千秋模樣,七千劍的攻擊卻絲毫不停。
“去死!”
孔璋狂喝一聲,一拍腰囊,那頭黑色靈貓,幻作光影,沖破遮天劍氣,直朝許易奔來,貓口輕吸,發出銳利的啼叫,許易靈臺中的神魂傳來陣陣刺痛。
許易冷笑一聲,念頭一動,一桿黑色長幡現在空中,幡體輕張,黑氣迢迢,那靈貓狂嘯一聲,便要遁逃。
招魂幡((蕩蕩)蕩)出的黑氣,化作渦旋,輕輕一卷,靈貓發出一道慘叫,瞬間幻成霧氣,投入招魂幡去了。
幡體震((蕩蕩)蕩)至極,眾人無不神魂劇震,疼痛(欲yù)裂,處在劍氣激((蕩蕩)蕩)中心的孔璋,更是慘叫連連,(肉肉)(身shēn)和靈魂遭遇雙重折磨。
尤其是靈貓滅亡,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旁人不知那具靈貓的來歷,他自己卻清楚。
那是他托付族中的一位真丹老祖,冒其險,入絕地,采擷的幽靈死氣,又弄來九(陰陰)尸貓,蘊養不知多少年,才成這(陰陰)靈貓。
他自紫域中脫出后,取出此貓,一試威能,便連紫府府君對起啼哭,也難以招架。
若非此番他被許易((逼逼)逼)得急了,他是不會這般容易就丟出自己殺手锏的。
豈料,才第一次正式對敵,這隱靈貓竟然化作霧氣,被他鬼氣騰騰的破幡收了去。
孔璋心膽俱寒,“王千秋,我與你無冤無仇,犯得著這般么,你真要與我圣庭為死敵么……”
孔璋兇悍不假,可他的兇悍,是對比他修為弱的,地位低的。
好嘛,眼前這位,一言不合就開打,打到你吐血了還打,簡直就是魔頭瘋狗,毫無理智,堂堂圣族(身shēn)份人家看都不看,就是打,能怎辦?
兇悍如孔璋,此刻也只能說些色厲內荏的話。
“某何曾有和圣庭為敵的意思,某就不明白,我東華仙門麾下的問仙閣,憑什么你內廷說歸攏就歸攏,真當我東華仙門好欺負,今天王某就是要論論這個理。”
許易的終極目的,不是和圣族乃至圣庭徹底撕破臉,而是保全問仙閣,保證五行靈石的收購。
他敢龍統御乃至孔璋動手,正因背后扛著東華仙門的牌子,圣族雖然壓得住東華仙門,但不至于強到敢明目張膽到東華仙門碗中搶食的地步。
“別打,打了,說,談判,好好說……”
孔璋周(身shēn)的天魔鎧蜂鳴聲越來越烈,他終于撐不住了。
(肉肉)(身shēn)的巨創和不斷噴著的血霧,還在其次,關鍵是天魔鎧難得,他這具更是上品,若是毀在這蠻子手中,他能心痛死。
“你不是要王某跪著說話么,怎么這就不玩了?正事兒不還沒談妥么?”
許易面帶微笑,劍氣依舊縱橫。
“妥,妥了,沒什么好談的,我現在就立字據,先前是我胡言亂語,不知王兄(身shēn)份,罪過罪過……”
孔璋兇悍,但不傻,此刻(性性)命和寶甲都到了危急關頭,容不得他不理智。
“也罷,某就給你個面子。”
許易收了劍氣。
縱橫的劍氣歸于沉寂,滿場簡直好似被巨獸禍亂過的戰場。
整座聽雨軒完全毀掉了,狂暴的劍氣斬碎了前半廳,震碎了后半廳。
滿場二十余名紫府府君,盡數帶傷,更有幾人的寶甲被破碎,慘不忍睹。
全場最悲憤的卻屬謝武,本來前番在東華仙門時,被這魔頭一陣狂斬,他的天魔鎧受傷非輕,還沒完全復原。
今次,又遭無妄之災,雖是池魚之殃,他的天魔鎧終于完全毀棄了,還連累他受了重傷。
想想,他真覺窩囊到了極點,好端端的,好端端的,老子就是來吃個飯,參加個宴會,跟過來湊(熱rè)鬧,什么話都沒說,就是認出你真(身shēn)呢,大家同門同派,我又沒幫著外人和你作對,你憑什么對我也下黑手,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