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送高
“我草!”
翩翩公子姜南潯生下來到現在,頭一回爆粗口,方一出口,俊面火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便是滿心凄苦的夏子陌,也被許易這憊懶摸樣,逗樂了。
滿場更是一片嘩然,人人面上帶笑,只覺這位許先生不僅文采風流,還頗為幽默。
朱大公子暗罵一聲刁鉆,說道,“既是你三人賭斗,自要你三人同意才好,便由你三人自行商定。“
姜南潯冷冷望著許易,”正要賭斗?“
”莫非姜兄還有其他好主意?“
”賭斗也行。既然你提出來的,如何賭法,就得聽我的。“
”說說看!“
”咱們來個羅圈架,你我先比,比完了,剩下的再和李兄比,既然是武道中人,自然以武道論勝負,不知許兄以為然否?“
”基本同意,不知姜兄具體想怎么賭斗?“
姜南潯何等不凡,許易太知道了,不過他早非吳下阿蒙,化成無量之海,又修成了歸元掌,連陸善仁這等強者,都敗在手下,面對姜南潯,他已能坦然視之。
姜南潯道,”按我的本意,咱們應該手底下見真章,硬碰硬對戰一把,不過,今日既是國公府大喜之日,弄得鮮血淋漓,反為不美,不如就文比。“
”愿聞其詳!”
姜南潯召喚過大管家,低語幾句,大管家大步離開,不多時,兩名身高體壯、肌肉虬扎的巨漢,各抱著一個水缸粗細的黑色鐵球,行進場來。
轟隆一聲,兩枚鐵球落定,兩名巨漢額上已然大汗淋漓。
大管家揮了揮手,兩名巨漢躬身一禮,快步離去。
姜南潯指著兩枚鐵球道,”兩枚重鐵鍛造的煉體球,每枚重達兩千斤,你我各自御使真氣,將鐵球送上天,誰送得更高,誰便得勝,不知許兄可敢應戰。”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真氣之利,在于銳利,非在氣力,尋常氣海境強者能以真氣搬起千斤之物,已是極限。
眼前的兩枚煉體球,皆有兩千之重,若非真氣雄渾之輩,根本別想搬起,而真氣雄渾與否,一看氣海質量,二看修為境界。
姜南潯很滿意場面的騷動,揮動折扇道,”要搬動這兩枚鐵球,氣海至少要達到純紫之湖,若是許兄力有不逮,姜某也能諒解,再換個別的法子賭斗,也為不可。“
姜南潯知曉自己多強,近乎氣海無敵,根本就沒把許易作一個層次的對手。
“話是說得好聽,不知姜公子是何境界,方才許先生展露手段,諸位都見得明白,許先生是氣海中期之境,敢問姜公子是何境界?”
夏子陌一眼就看清了問題的癥結。
“姜某氣海巔峰之境!”
此言一出,滿場俱驚,氣海巔峰,竟是氣海巔峰,觀姜南潯面目,三十歲都未到,竟已跨入氣海巔峰之境。
許易也微微詫異,猶記得古墓一戰,姜南冇潯不過氣海后期境界,忽忽數月,竟又踏出了堅實一步。
說來,姜南潯獲得突破,許易居功至偉。
古墓一戰,心高氣傲的姜南潯,被鍛體境的易先生,狠狠陰了一把,不僅轟去了半條命,保命血器金槍,和裝有家族傳承之寶的星移斗轉心法的須彌環,一并被許易截去。
返回家族后,姜南潯遭受重罰,痛定思痛,于家族禁地苦修,終獲突破,進階氣海巔峰。
”氣海巔峰,你……“
夏子陌方要暴走,卻被許易止住。
”就按你說的辦。”許易微笑說道。
姜南潯仰天打個哈哈,冷冷盯著許易道,“你小子有些意思,就沖這份豪氣,姜某也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話音方落,將大管家一揮手,立時有青衣仆役,在場中豎起一根十丈白桿,桿上有臨時刻錄刻度,墨跡未干。
桿方豎起,姜南潯一個閃身,行到鐵球近前,雙掌揮出,一道尺hòu的氣墻,蕩開空氣,轟然朝鐵球卷去,鐵球好似挨了電擊,蹭地一下,彈跳起來。
第一道氣墻,將鐵球托舉到了丈許高度,眼看便要消散,姜南潯身形一晃,來到旗桿下,又是一道氣墻打出,不待氣墻撞上鐵球,姜南潯連續發掌,接連打出七道氣墻,氣墻在空中消散,疊加,最終匯聚起了強大氣勁,擊在鐵球底部,鐵球猛地向天上躥去,騰空數丈,升到最高,轟然砸落,沒進地面。
“八擊,一連八擊,非金紫之湖不可為!”
“太強了,姜家實力果然非同小可!”
“金紫之湖,氣海巔峰,依我看,勝負已定,境界和氣海質量的差距擺在這里,便有秘法,也絕然無用。”
滿場盡是不可思議的贊嘆聲,姜南潯的挺拔身姿,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之中,宛若天神臨凡。
許易也暗暗驚嘆。
修行到氣海境,前期,真氣能攻擊到十丈開外,中期,能達十五丈,后期,則有二十丈,巔峰足有三十丈。
道理很簡單,正如他此前的真氣物質論,真氣擊出,就像一束粒,從氣流,到氣浪,再到氣墻,真氣越粗壯,粒子便能鋪成得越遠。
當然,鋪成得越遠粒子的威力便越小。
姜南潯有氣海巔峰的實力,擊出的氣墻hòu度盈尺,按道理能攻擊到三十丈外,仍然具有殺傷力。
但鐵球太過沉重,一道氣墻頂到丈遠,便已力竭。
而最后姜南潯選擇全力一擊,七道氣墻連發,乃是姜南潯深思熟慮的結果。
道理很簡單,彼時,鐵球已被御使到丈許開外,直接單發氣墻,待攻到丈遠開外的鐵球身上,威力雖有,但至多能往上托舉數尺,如此后續再發氣墻,作用只會遞減,得不償失。
故此,他七道氣墻連擊,利用狂暴的疊加之力,將鐵球沖出一個最高值。
“高度九丈二尺!”
大管家對著留影珠顯現出的畫面,朗聲說道。
“許兄,請吧!”
姜南潯負臂笑道。
“不行就別硬撐著,待我把水攪渾。”
夏子陌傳過一道音去。
許易拍拍她肩膀,大步前行,輕輕一腳,將另一顆鐵球,踢到旗桿下,左手外翻,一道粗如兒臂的氣浪化作五爪,朝鐵球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