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群里的書友apple5555555@陳敏的大喜之日,已經相識多年,聽聞喜訊萬分高興,特以此章恭賀,祝兄弟喜結良緣,早得貴子,恭喜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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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村,剛過午時。
楊守文走進院門,就看到幼娘坐在正堂門外的門廊上,雙手捧著下巴呆呆出神。
以前,看到楊守文回來,幼娘早就迎上來。
可是今天她卻是不理不睬,好像沒看到楊守文一樣,小身子一扭,撅著小嘴不看楊守文,似乎在和什么人生氣。楊氏則在廚房門口忙碌,看到楊守文的時候,輕輕出了口氣,朝他笑了笑道:“大郎可回來了,且稍等片刻,午飯馬上就做好。”
“嬸娘,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大郎。”
昨天好不容易把老胡頭給扭轉過來,卻沒想到家里還有這么一位。
每次聽到‘大郎’兩字,楊守文就會感覺不要不要的,整個人都似乎變得不好了。
楊氏笑道:“確是把這事忘了,以后我會注意。”
叫了十幾年的‘大郎’,想要一下子改過來,的確不太容易。
楊守文把大槍靠在廊柱上,走到幼娘身邊,蹲下身子笑嘻嘻道:“幼娘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兕子哥哥,幫你報仇……瞧瞧,瞧瞧,這小嘴都能掛油葫蘆了。”
“兕子哥哥不好!”
“什么?”
幼娘撅著嘴,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著淚。
“兕子哥哥出去也不告訴幼娘,幼娘從早上起來就在擔心,兕子哥哥最壞了。”
楊守文這心里,卻暖暖的,坐下來把幼娘摟在懷中。
“幼娘不生氣,兕子哥哥是出去辦事,以后再有這種情況,一定告訴幼娘,不要幼娘擔心。”
“真的?”
“當然!”
楊守文說著,伸出小指頭,“來,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幼娘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那張緊繃的小臉,旋即破涕為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
“幼娘知道你昨夜出去,就坐在這里等你回來。”
楊氏忙完了手中的活計,站起來兩手在腰間的碎花布圍裙上抹了抹,“兕子,以后可不要這樣冒險。山路難行,還有大霧,萬一出了意外,我和幼娘都會擔心的。”
她的話語輕柔,顯得很平淡,卻帶著濃濃關懷之意。
也難怪,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楊氏早把楊守文當做是一家人。
楊守文連忙道歉道:“嬸娘放心,以后我會小心。”
他決定,不告訴楊氏和幼娘昨晚在小彌勒寺的遭遇。若是讓楊氏和幼娘知道他在寺里遇襲,而且還殺了人的話,指不定又會怎樣擔心,到時候少不得一頓嘮叨。
家的感覺,真好啊!
一整夜在緊張中渡過,回到家里,頓時感覺輕松許多。
楊守文吃過了午飯,便牽著兩頭牛,溜溜達達的出門。幼娘好像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于是他索性把幼娘抱起來,讓她騎在牛背上,更讓幼娘歡喜的笑個不停。
還是那天的小溪,還是那天的山坡。
兩頭黃牛輕車熟路的在溪畔溜達,而楊守文則躺在山坡上。仲秋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很舒服。幼娘則學著楊守文,躺在他身邊的草地上,兩人一起看著碧藍的天空,就見白云悠悠。從山里吹來的風,很柔,很舒服,楊守文不知不覺,倦意涌來。
一整夜沒睡,他著實有些困了。
之前這精神緊繃著,如今吃飽了肚子,沐浴在陽光里,柔風拂面,頓時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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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座巍峨的宮殿,美侖美奐。
依舊是一片火海,到處是狼狽奔走的宮娥彩女太監。
喊殺聲此起彼伏,忽遠忽近。那個看不清相貌的女人再次出現在楊守文的視線中,口中呼喊著‘駙馬’,踉踉蹌蹌向他跑來……而在她身后,持劍青年驟然出現。
楊守文驀地睜開眼,大口喘著氣。
“兕子哥哥,你怎么了?”
幼娘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令楊守文回過神來。
他扭頭看去,就見幼娘一臉擔憂之色,坐在他身邊看著他。
“幼娘不用擔心,只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最討厭了,幼娘也做過噩夢。”
幼娘的語氣帶著幾分怒意,不過看她臉上的笑容,更像像是因為和楊守文一樣,也做過噩夢,有些開心。
“幼娘也做過噩夢啊,夢到了什么?”
楊幼娘愣了一下,突然間露出茫然之色,輕聲道:“幼娘夢到哥哥不要幼娘了,幼娘一直在叫喊哥哥,可是哥哥卻不理睬幼娘,只管往前走……幼娘追啊追,可是兕子哥哥卻越走越遠。然后,然后幼娘就摔倒了,兕子哥哥也沒來扶幼娘……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竟哭起來,眼淚撲簌簌流淌。
那小模樣真真讓楊守文的心都碎了,連忙把幼娘摟在懷中,輕聲道:“幼娘不哭,兕子哥哥怎會不理幼娘……夢都是反的,兕子哥哥不會不理幼娘,會永遠保護幼娘。”
“可是,可是……”
幼娘抽泣著,想要說什么。
楊守文把她緊緊摟在懷中,輕聲道:“幼娘放心,這世上沒人能阻止兕子哥哥保護幼娘,誰要是敢欺負幼娘,兕子哥哥絕不會饒恕他。放心吧,兕子哥哥就在幼娘身邊。”
“一輩子嗎?”
“嗯,一輩子。”
幼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簡直讓人疼煞。
楊守文眼珠子一轉,站起來向四面張望。
在距離不遠處,有一片盛開的野花。他跑過去,把野花摘下來,飛快變成了一個花藤,然后跑回來戴在幼娘的頭上。
“你看,幼娘這么漂亮,比這些花還美,兕子哥哥怎么會不理幼娘呢?”
聽到這番話,幼娘頓時笑了。
陽光里,她的笑容絕美,真讓她花藤也變得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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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臨。
跟著楊守文瘋跑一下午的幼娘也累了,在晚飯過后,便早早的回屋休息。
楊氏在收拾伙房,楊守文則一個人持槍站在前院的田井之中。他沐浴在月光中,猛然振槍舞動。那桿虎吞大槍在他手中,變得格外輕盈靈活,仿佛有了生命一樣。
楊守文的爺爺曾是一員猛將,后來隱居武當山下。
他曾在武當山學道,學得金蟾引導術,并且傳授給了楊守文。據說,這金蟾引導術是武當山上一位道士,在偶然間觀金蟾吞月,于是創出這門引導吐納之術。
楊大方家傳九路九子連環槍,殺法剛猛至極。
但也因為槍法過于剛猛,殺氣過重,會造成諸多暗傷,以至于難以長壽。金蟾引導術,正可以中和那種剛猛之力。在楊守文看來,所謂的金蟾引導術,放在后世其實就是內家吐納之術。十七年來,他渾渾噩噩,卻在楊大方的督促下,將金蟾引導術和九子連環槍融為一體,更使得原本剛猛槍法,平添了幾分陰柔狠辣。
“好槍法!”
就在楊守文把身心沉浸在槍法之中,忽聽一聲喝彩。
他連忙收槍橫在身前看去,只見院門口站立兩人,一個是楊承烈,還有一個壯漢。
那壯漢,楊守文并不陌生。
事實上日間在小彌勒寺里他已經見過,就是楊承烈的助手,昌平縣捕班緝捕班頭管虎。
管虎和楊守文差不多,在175公分左右。
他體型粗壯敦實,長著一臉絡腮胡子,相貌有些兇惡。
楊承烈眼中也流露出贊賞之色,只是臉上卻平靜如水,似乎并不在意楊守文的槍術。
“阿郎怎地不提前通報一聲,火上已沒了吃食。”
楊氏趕忙迎上來,臉上露出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