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做七星連珠!
楊守文雖精通彈弓,卻不擅射。
畢竟,他清醒時間也不長,更沒有時間學習射術。
在草原上的時候,倒是跟隨阿布思吉達學過一段時間。只是,阿布思吉達是個啞巴,無法用言語準確說出射術的精髓,楊守文的進步也不算太大。不過,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他練成了這一手七星連珠的鐵丸功夫,一發七枚,十步之內例無虛發。
大漢本來想開口解釋,可沒想到楊守文二話不說就打出了鐵丸。
他連忙舞動大刀,那口刀的份量應該不輕,當在十斤左右。但在他手中,卻如同燈草,上下翻飛。只聽叮當聲不絕于耳,七枚鐵丸被他準確的劈落在了地上。
只是趁著功夫,楊守文已經搶身到他跟前。
他也不贅言,劈手就是一拳。
“猛虎硬爬山。”
腳下在地面上頓了一下,只聽砰的一聲響,大漢甚至感到地面在微微顫抖。
他連忙橫刀身前,想要往外封擋。蓬!楊守文的拳頭打在刀面上,一股巨力襲來,令大漢頓時臉色大變,腳下隨即后退三步。那口大刀,被楊守文一拳打彎了。
“有刺客!”
少年在大漢身后尖叫起來。
話音未落,十幾個黑衣武士沖了出來。
這庭院很大,比楊守文所住的客房院落至少要大很多倍,分為前后兩個院子。
那十幾個黑衣武士沖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楊守文圍在中間。院墻上人影一閃。原來是阿布思吉達來了。
他手持兩桿槍。見楊守文被圍住。二話不說就把虎吞大槍擲出。
與此同時,他縱身從院墻上跳下來,健步如飛就要過來幫助楊守文。
大漢見這種情況,也有些懵了!
楊守文的身手已經超乎他想象,沒想到居然還有幫手?
他連忙上前,大聲道:“朋友,別動手,這都是誤會。”
只可惜。若他對楊守文說這些話,效果可能會好一些,至少楊守文會給他一個回答。
但是阿布思吉達,卻眼睛一瞇,長槍唰的探出。
歷經草原上四個月的歷練,吉達的槍法變得更加狠辣,出招也越發詭譎。他這一槍探出,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閃電一般。大漢沒想到這位比楊守文更干脆!楊守文至少還說了兩句,可是吉達卻一句話也不說。上來便是殺招,招數格外狠毒。
他連忙舉刀相迎。攔住了阿布思吉達。
而另一邊,楊守文拿到了虎吞大槍,口中暴喝一聲“連環九擊!”
虎吞帶著一股風雷聲,化作一抹殘影刺出。
首當其沖的黑衣武士頓時臉色大變,舉盾牌相迎。鐺鐺鐺……大槍兇狠的刺在盾牌上,只三聲響,那盾牌頓時碎裂。楊守文正要探步跟進,另外兩名武士已揮刀而上。
對手雖然多,但楊守文卻毫無懼色。
虎吞大槍的刺擊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身形更如同一抹幽靈,槍隨人走,人隨槍進。
那黑衣武士人數雖多,卻絲毫不占便宜。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配合默契,進退之間頗有章法。
楊守文雖然占居了上風,但要想突破對方的重圍,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倒是一旁的大漢,被阿布思吉達那桿取名為狼爪的大槍逼得連連后退,大汗淋漓。
論身手,他不是阿布思吉達的對手。
但如果他的刀沒有被楊守文打彎,說不定還能撐上十幾個回合。
可現在,身手不行,刀又變得不趁手,如何抵得住吉達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大兄,你閃開。”
就在這時,從后院走出一群人。
為首是兩個女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未施粉黛,素面朝天。
年長的女子看上去氣度雍容,而年幼的女子,則透著幾分嬌憨之氣。
兩人本來在后院聊天,忽聽得外面大亂,于是就出來查看。哪知道,她們才一出來,就看到大漢被吉達逼得連連后退。那年幼的女子……說年幼,也三十出頭。她頓時柳眉倒豎,臉上露出一股怒意,反手從身后健婦手中搶過一桿槍,便猱身撲上。
“娘!”
少年看到兩個女人出來,心中頓時大定。
他連忙跑過來,一頭扎進那年長婦人的懷中,“這兩個兇徒闖進院子里,差點打傷了孩兒。”
話音未落,年幼女子已經攔住了吉達。
她手中搶撲棱棱一顫,啪的壓在吉達的槍桿上,正要借力反擊,卻見吉達的槍呼的把她的槍挑開,而后分心就刺。
吉達,可是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憐香惜玉!
凡阻攔他去路者,皆為敵人。
所以他一槍探出,兇狠至極。那女人臉色一變,“咦?”
她輕呼一聲,人隨槍走,后退兩邊之后橫槍一式鐵索攔江,便崩開了吉達的大槍。
大漢這時候也緩過了勁,感到顏面全無。
他把手中刀往旁邊一扔,厲聲喝道:“錘來。”
兩個仆從忙上前,遞給他兩柄鐵錘。
他二話不說,掄錘就上,“小妹,這廝槍法詭譎狠辣,咱兄妹必須要聯手方可。”
“廢話,還不過來幫忙?”
女人頭也不回,大聲喊道。
大漢則道:“獠子,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我兄妹向來如此,你一個人我兄妹聯手,你一群人還是我兄妹聯手。”
吉達哼了一聲,槍法一變,卻毫不退后。
而年長的婦人聽了大漢的話,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臉。
“竇一郎,你要點臉行嗎?”
她突然想起了十數年前,自己初遇這兄妹二人的時候,竇一郎也說過這種無恥的話。
如今,大家是一家人了,她已經忘了以往的事情。
可竇一郎好死不死,卻喚醒了她的記憶。
“三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兒正在院子里戲耍,這兩人沖進來,還踹壞了門。他們二話不說就動手,差點傷了孩兒。若非舅舅來的及時,孩兒就要吃虧了!娘親,你可要幫孩兒報仇啊。”
年長的婦人,目光落在了楊守文的身上。
“子玉,說實話。”
“孩兒!”
“你再不說實話,娘就把你家法伺候。”
少年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小臉頓時發白。
他輕聲道:“孩兒剛才在這里戲耍,看到一只鷹飛下來,所以就射了它一箭……”
“嗯?”
“是兩箭。”
少年身子一哆嗦,聲音頓時變得小了。
婦人正要再問,卻忽聽一聲鷹唳。
“海東青?”
她看到一只色澤純白的海東青凌空俯沖,一雙玉爪探出,狠狠抓向一名黑衣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