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楊公子,賀喜楊公子!”
在高延福看到楊守文的那一刻,臉都快要笑出一朵花來,讓楊守文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燃≡文小≥≦說w.ranwn.org≥
高延福這個人,說不出什么感覺。
長的倒是很帥氣,但是卻有些陰柔。
不過這很正常,太監嘛!陰柔一點也沒有錯。
只是當他笑的時候,楊守文就覺得很別扭。說他笑,但感覺不出笑意;說他沒笑,卻笑得是春光燦爛。尼瑪,皮笑肉不笑說的就是高延福這種笑容。
“高司宮,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你特么的不要臉,這宅子明明是圣人賜給你,讓你暫時居住,怎么就變成了‘寒舍’?知不知道你這宅子如今市面上什么價錢?六千貫,特么是六千貫,差不多十鋌黃金的價格。你這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這就變成你家的‘寒舍’了?
不過,高延福心里在吐槽,臉上笑容卻更盛。
“楊公子,接旨吧。”
接旨?
楊守文頓時糊涂了。
接旨不應該是老爹接旨,關我什么事情!而且,老爹現在在終南山,應該找他才對嘛。
見楊守文一臉疑惑,高延福旋即取出圣旨。
“楊守文文采過人,且忠義勇武。
圣歷元年與昌平抵御叛軍,活捉堇堇佛爾袞,功勞卓著,特敕命征事郎,司刑寺評事,欽此。”
似楊守文這種情況,不需要什么設擺香案,跪地接旨。
只是楊守文卻聽得一頭霧水,有些迷迷糊糊從高延福手中接過了圣旨。
“另外,圣人密旨,命征事郎辛酉時前往太平禪寺議事,不得有誤。”
楊守文聽罷,連忙躬身領旨。
高延福倒也沒有耽擱。把旨意送到之后,便準備離開。
“高司宮,圣人讓我去太平禪寺,什么事情?”
“呵呵。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圣人之意,又豈是我等奴婢可以揣摩?征事郎到時候去了自然知道。這可是圣人的密旨,到時候公主也會參加,征事郎可不要遲到。”
高延福倒是很盡心。
他雖然不喜歡楊守文,屬于立場問題。
但他現在是武則天的手下。更需要站在武則天的立場考慮。
楊守文塞給高延福一鋌黃金,送他走出府門。
才送走高延福,一干下人們就紛紛上前道賀。
阿郎做官了啊!
這銅馬陌的下人們,雖然因楊守文文采名動京洛而自豪,可沒有個官身,終究心里不太安穩。
官本位的思想,傳承了幾千年,乃至于到一千五百年后,也沒有生變化。
現如今,楊守文做官了!
雖然很多人都不清楚那征事郎到底是什么官。也足以讓他們感到開心。
米娘興高采烈,把高延福送來的官服和官靴收起來,可楊守文卻沒有感到高興。
好端端封了我一個征事郎……對了,誰能告訴我,這征事郎到底是干什么的?
還有,那個司刑寺評事又是什么東西?
楊守文越覺得,這家里面如果沒有一個明白事情的人真不行。如果老爹在,可能會好一些。可老爹不在,包括楊守文自己都弄不清楚,這唐代的官兒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心去找鄭靈芝打聽?
可想想。高延福并沒有大張旗鼓而來,一定是有他的計較。
這時候去找鄭靈芝打探,說不定會讓鄭靈芝尷尬。可不找鄭靈芝,又該去找什么人呢?
找李過?
昨天剛麻煩過人家。今天再過去的話,實在是不太合適。
楊守文回到臥室之后,看著床上的官服,有些茫然。
“阿郎,外面有一個姓呂的書生求見。”
哈,今天還真是忙啊!
楊守文苦笑著搖搖頭。“黑妞,你把他帶來八角樓吧。”
吩咐完之后,楊守文就下了樓。
一月看到他,又叫喊起來。這一次,楊守文沒有再拒絕,而是把一月抱在了懷中。
“呂先生,駕臨寒舍,有何指教?”
來人正是呂程志,他看到楊守文,便忙上前幾步,躬身一揖。
“楊公子,我是來向你道謝。”
“道謝?”
呂程志嘆了口氣,“昨日十六離開時,我就覺得他情緒不太正常,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大膽,敢去硬闖觀國公府。若非楊公子,十六恐怕已經變成死人。”
楊守文聽了,笑著搖搖頭。
他把呂程志引入屋內,分賓主落下。
只是,一月仍抱著他不肯松手,楊守文也沒有想著要把一月放下。
“適逢其會,我只是見郭十六俠義無雙,忠肝義膽,所以才忍不住出面為他求情。
不過,那郭四郎……”
“郭四郎?”
呂程志露出不屑之色,“這等人休要再提,免得臟了耳朵。”
楊守文輕聲道:“呂書生雖然不想提他,但我還是要與你說一下。他騙了觀國公說實話倒是小事,關鍵是他參加了總仙會,更在總仙會盜用了郭十六的詩詞。
呂先生應該知道,總仙會是什么人召集。
我聽說,太平公主命人在安喜門外把他截住了!倒是沒傷他性命,卻打斷了他兩條腿。”
“啊?”
“據我所知,這洛陽城的醫工,怕是沒人敢為他診治,更不會有人收留。”
呂志程閉上眼,半晌后苦笑一聲道:“我雖對他不齒,但終究是有一段交情。況且當年他幫過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洛陽。請楊公子告訴我他的下落,我這就去找他,安排人把他送回老家吧。”
楊守文瞇著眼睛,看著呂程志。
聽他說完,楊守文沉聲道:“呂先生要想清楚,郭四郎得罪的可是太平公主。你若是過去幫他,就是得罪了太平公主,以后能否在神都立足,可能都會成為問題。”
呂程志的臉色,微微一變。
說他不害怕,不擔心,那是假的!
得罪了太平公主可不是一樁小事,誰不知道太平公主手下鷹犬眾多,弄死他好像碾死一直螞蟻。最重要的是,他底子可也不是太干凈,昌平那攤子事還沒解決。
自己死了沒關系,可要是牽累到妻子和女兒……
呂程志顯得非常糾結,好半天,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