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此刻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知道本皇為什么不殺你，而讓你進來嗎？”蠻皇一出口，整個天地都在動蕩。
“你有比殺了我更重要的事。”沈凡沉吟道。
蠻皇愣了愣，旋即點頭，道：“拒你比起本皇年輕時代要差一些，但也算是一方天才，在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倒也有資格繼承本皇的傳承。”
沈凡動容了。
胡八道三人滿臉笑容，尤其是林歆，激動得好像蠻皇要將傳承給她一樣。
“想不想要？”蠻皇的巨臉貼著沈凡，問道。
“要。”沈凡毫不猶豫。
強大如蠻皇，布下如此大局，硬是在大時代來臨之際才完全開啟金門，費盡心思將蠻域十八座大陸最強的天才引入蠻域古地，不就是為了讓他的最強傳承不斷絕嗎？
蠻皇能夠名震各大天地，他的最強傳承豈是浪得虛名？
“跪下吧，三叩九拜，從此你就是本皇的徒兒，本皇要你生你就生，本皇要你死，你就死！”
蠻皇淡淡道。
沈凡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蠻皇的話。
蠻皇臉上的惱怒之色閃過，繼續道。
“不……區區人類，還沒有資格成為本皇的弟子。”蠻皇冷聲道：“當然，本皇一言九鼎，只要你簽訂這張奴契，在立下天道誓言，愿生生世世為本皇的奴仆，為本皇生為本皇死，那么本皇給你最強傳承！”
沈凡沉默，站立如雕塑。
莫韻兒三人不知為何，突然失去了意識。
“小子，你聾了還是啞了？”蠻皇破口大罵！
“沈某從沒想過要拜你為師，更沒想過除了沈某的父母，誰還有資格讓沈某下跪，天也不行！”沈凡直視蠻皇的巨臉，指著滿臉那幾乎長到頭頂的鼻子道：“你算個什么東西，讓沈某下跪！”
“你！小子！你敢這樣跟我說話！難道你不想要本皇的傳承了嗎？”蠻皇大人氣急敗壞。
他完全想不到有人在面臨他——蠻皇——的傳承誘惑下還能保持本心！
蠻皇少年成名，上古年代證道神皇之位，名震各大天地，所過之處，必定留下不朽傳說。
難道這個小子還不知道神皇意味著什么？神皇的最強傳承究竟有多重要？
“沈凡，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來，三拜九叩，簽訂奴仆契約，發下天道誓言，本皇饒你一命，還給你最強傳承，不然……死！”
“要不你殺了我？”沈凡無動于衷。
“你……”
蠻皇快要氣炸了！
這小子就篤定我不會殺他！
他憑什么篤定本皇不敢殺他！
蠻皇黑臉顫抖，面容幾乎扭曲了，鎮壓在上方的黑色巨山嗡嗡作響。
蠻皇發怒，天地暴動，無形的風暴從虛空深處而來，化作人人談之色變的虛空風暴，席卷而來。
“斬！”
戰荒刀出鞘飛斬，虛空風暴破碎。
在十絕王者面前，虛空風暴不過如此。
“呼……”
蠻皇咬緊壓根，神色恢復正常。
“為什么不肯拜我為師？”蠻皇語氣軟下來了。
“沈某有師尊。”沈凡傲然道。
“哦？你的師尊比本皇還要強嗎？”蠻皇不屑道。
“至少沈某的師尊不會讓我跪下。”沈凡嗤笑道：“再說，沈某師尊不見得比你差。”
“哈哈……不比本皇差？”蠻皇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蠻域十八座大陸，有誰比他還要強？
“你也只是個破虛境的幸伙而已，知道什么是強大？”蠻皇并不著惱，繼續道：“另外，本皇傳承等同于再造之恩，為何不跪？”
“沈某只跪父母。”
“人類就是規矩太多。”蠻皇冷笑道：“既然你不肯拜我為師，又不肯跪下為奴，你憑什么要本皇給你傳承。”
“那就不要吧。”沈凡語氣就好像蠻皇的傳承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他的確想要蠻皇的傳承，但最終的目的是變強，現在他已經修煉到了破虛六重天，實力堪比十絕王者，比想象中要強大得多。
而且，他隱隱覺得蠻皇的傳承并沒有那么好得。
更不會摒棄斷刃刀尊和尊嚴，跪拜蠻皇。
“不要？哼，本皇既然選定了你，你不要也得要，你不跪也得跪！本皇名震天地的時候，手下的人類并不少，該跪的時候還是要跪，你也不例外！”
蠻皇冷哼一聲，黑色巨臉變成黑煙，最終化作一個黑衣男子，落在沈凡面前。
黑衣男子渾身散發著蠻荒氣息，體內蘊藏這恐怖力量，一道道神紋在他體表顯化。
該死的，竟然是神紋！
“既然你不肯妥協，本皇有的是辦法收服你，拒壓制了你將來的潛力，但替本皇辦成那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本皇時日不多，沒有多余的選擇了。”
蠻皇站在沈凡面前，沈凡便頭暈目眩，緊接著陷入一片黑暗，生死不知。
蠻皇鎮住了沈凡，分出一道拇指大小的臉狀神紋，神紋轉變，變成和沈凡一模一樣的虛影，融入沈凡體內。
“既然你不肯妥協，本皇便不惜耗盡殘魂力量掌控你，無非是少活一段歲月罷了。”
蠻皇獰笑一聲，正欲施展大神通掌控沈凡的肉身，這具肉身能在蠻域四百同代之中脫穎而出，資質也是一等一的，想來也不差。
“哼！本皇當年名震各大天地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類趕著求著指點，甚至為了進階，不惜為奴為仆，既然你不識好歹，活該成為本皇的傀儡！”
蠻皇一邊在虛空中以神紋銘刻成為詭異的符文，一邊念叨著。
“你一位本皇不敢殺你嗎？你難道不知道本皇最恨你這樣的人嗎？有朋友愿意為你去死，你就以為可以蔑視本皇？你就能輕視本皇？本皇乃是天地間堂堂一尊神皇，豈容你小覷？”
“今日控制你的肉身，教你生不如死！”
“以人為器，今日就煉了你！”
神紋凝聚的符文變成一座黑色巨鐘朝著沈凡兜頭蓋下！
突然，沈凡眉心睜開陰陽神眼，射出一道陰陽神光，猛地沖向黑色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