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蓮面皮抽搐,縮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擺動,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得笑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蒼岳宗有沈道友,蒼道友在不在都無妨。”
“沈道友好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羅霸道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沈凡略一抱拳。
“兩位要不要先拜山,沈某再請你們入榻,好好喝兩杯?”沈凡凝聲道。
“不必了,張某和羅宗主聽說蒼岳宗有變,故而急忙趕來,如今有沈道友主持,在下就不叨嘮了。”張青蓮朝著沈凡拱了拱手道:“沈道友,半月后,劍宗劍臺,東域武道之人大會,共商征討異族聯盟事宜,還望大駕光臨。”
一張請帖落在沈凡手中。
“好說,好說。”沈凡瞇眼道。
“羅某告辭。”羅霸道隨意擺了擺手,駕馭遁光,正欲離去,卻被陣法逼了回來。
“沈道友……”
“兩位怎么來,就怎么走,不送。”
沈凡懶得收取陣法,駕馭遁光,裹著岳王等人遁入藏書閣。
片刻功夫后,剛剛遁離蒼岳宗的羅霸道和張青蓮毛發炸起,回首一望,但見透明陣法撐起藍天,散發出足以滅殺涅槃君主的氣息。
“蒼岳鎮天大陣!”羅霸道冷哼道:“好囂張的沈凡!”
“羅宗主,僅僅是囂張嗎?”張青蓮一臉后怕道:“倘若我們大意一點,慢一步,說不得你我就得隕落在蒼岳宗了!此子哪里是個剛剛崛起的天才,分明就是一個浸淫武道多年的老怪物,其殺伐果斷之心,在下自愧不如!”
“那小子當真是有恃無恐啊。”羅霸道沉聲道:“那一刀,也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那個綠衣老者,深不可測。”張青蓮又道。
羅霸道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眼,各自遁離。
蒼岳宗。
岳王吩咐三大脈的長老、執事和弟子整理戰后的駐地,同時他更是親自帶隊,橫掃蒼岳宗各地,凡是不屬于蒼岳宗的弟子,殺無赦!
不論對方是不是有異心,都要死,只因為蒼岳宗的威嚴不容侵犯,外來人都要死。
連續三天,岳王將蒼岳宗清理得干干凈凈,這才帶著一大幫零級大神/1yd_sj;9181/人馬,趕到藏書閣。
藏書閣的藏書大殿成了沈凡的修煉之地,也是鎮守之地。
直到岳王將蒼岳宗前前后后清理了一遍,他又布下層層陣法,掩護藏書閣,這才在岳王的帶領下,來到了蒼月的洞府。
蒼月的洞府處在蒼岳宗秘境之中的中央山脈深處,他只身一人進入,余者在外面等他。
宛若世俗小家碧玉的閨房一般,蒼月的洞府并沒有多么花哨,唯一與眾不同的是蒼月的床特別大,占據了整個臥室,青色軟床,被子上面繡著青色圓月和彎月。
床頭,有兩張畫像,左邊畫上是蒼月本人,不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一點一墨便將蒼月的神態模擬出來,沈凡只覺蒼月站在他的眼前,然后像在落日山域的山巔,摁著他的腦門,道:“調皮。”
右邊畫上之人沈凡怎么看都和自己想像,不知道蒼月是不是惡趣味,畫上的他光著膀子,大腿,只是穿著一件短褲,眼睛色瞇瞇的樣子。
“嘿嘿。”
沈凡干笑了兩聲,目光一掃,落款赫然是“蒼月”二字。
月姨原來還喜歡畫畫,畫得還真像,只是為什么要把我化成色瞇瞇的樣子,難道在她心中我就是那副形象?
說起來,當日他離開蒼岳宗,獨自一人歷練的與蒼月告別之際,的確有色瞇瞇的盯著蒼月某處,此時再細看眼神,那眼神與當日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
月姨啊……
沈凡嘆息了一聲,轉身又離開了蒼月的洞府,出門第一句話便道:“岳師兄,通知宗門的情報系統,不惜一切代價搜集月姨和幾位老祖的消息,不論生死!”
“是!”岳王點頭,以沈凡馬首是瞻。
“另外,廣派弟子,召集尋常與宗門交好的家族、以及散修。”
“第三,發出召集令,所有歷練在外的蒼岳宗長老、執事、弟子務必回宗!”
“第四,排查宗門奸細,完善防御!”
布置好一切,沈凡帶著山竹君來到了逍遙居。
沉睡了好幾年的小白狐似乎感受到了逍遙yd_sj;居的氣息,從朦朧中蘇醒,然后呆立片刻,便一臉親昵的舔著沈凡的臉頰。
“咦?好可愛的小白狐,叔叔抱抱。”山竹君眼睛放光,正欲拿捏小白狐,但見一道白光轉瞬消失在天邊。
“老竹,萌萌有時候脾氣不好,不要惹她。”
沈凡笑了笑,隨意道:“只要你不惹事,蒼岳宗除了藏書閣,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恩,這里有很多故事。”
“兀那小子,真是啰嗦,走啦。”山竹君拍了拍屁股,大咧咧的在虛空漫步,乍見一個萬象九重天的真傳弟子路過,連忙抓住對方的脖子道:“小子,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留下買路的……故事!”
落日禁地。
方圓十萬里范圍內,數萬穿著灰色袍子的千邪教門人伙同青冥鬼族和十萬大山的某些妖獸神色匆匆,在一座座陣法之旁布置。
這一天,落日山域范圍內的凡人只覺得天空血紅,濃烈的血腥氣足以將他們弄暈。
他們不敢外出,關緊門窗,瑟瑟發抖,大六月天的,為何冷得像寒冬臘月?
三天后,落日山域中央劈落一道足有柱子粗的血紅色閃電,啪的一聲過后,甕聲大震,旋即地動山搖,排山倒海,無數國家和村落毀滅。
狂暴的天地元力以落日禁地為中心,化為一道道元紋向四周擴散,元紋中央有一顆血紅色的眼珠子,眼珠子爆發無盡的魂力!
突然,落日禁地四周彌漫著血霧,不知道誰一聲大喝——
“血祭!恭請主人!”
“血祭!恭請主人!”
“血祭!恭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