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
風聲，水聲。
沈凡站穩，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山谷之中，藍天白云。
微風拂來，帶著花香，還有一絲特殊的香味……
他循著那股香味望去，一株隱藏在黑色霞光中小草豎立展開，兩片葉子撐起了，好似鳳凰的雙翅，只是縮小了無數倍，上面似乎有黑色的血液流淌，兩種截然不同的符文交織，玄奧異常。
“天霞鳳葉！”
沈凡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伸手欲抓，無形之力反震過來，沈凡蹬蹬蹬倒退十幾步，一道白色光幕籠罩天霞鳳葉。
然后一座石碑從地面浮現，上面有字。
“先破陣，再得天霞鳳葉。”
沈凡見狀，深吸了一口氣，豁然轉首，一個白發老者盤膝而坐，窩在一個凹進去的山壁中，了無生機。
他面若嬰兒，帶著一絲笑容，安詳和善。
他身邊有一個儲物袋，還有一塊令牌。
沈凡怔了怔，隨即整理了衣衫。
“晚輩沈凡，拜見吳道子前輩！”
沈凡行至白發老者面前，拘了三個躬，深躬。（棉花糖
吳道子是通玄境就能力壓神皇境的陣道大能，堪稱失落玄主級別的人物，盡管戰斗力不如失落玄主，但在陣、丹、器、符四道的造詣讓敬佩。
今日，他既得吳道子前輩的傳承，深躬三下，算是表達敬意。
“晚輩絕不讓前輩的本事蒙塵。”沈凡抱拳用力一握，旋即大步朝著儲物袋而去，眼看手指就要拿住儲物袋，一道白色殘影飛了出來。
“慢著。”
冷不丁的聲音，仿佛鬼魂在耳畔說話。
“見過前輩。”沈凡挺住手勢，轉身見一個白胡子老者懸浮在空中，立知乃是吳道子的殘魂。
“恩，不錯。”吳道子點了點頭，“悟性、心性、魂力都不差，尤其是悟性，不屬于老夫當年！”
“前輩繆贊。”
“不用妄自菲薄，能夠發現暴雷丹的煉制之法，而且還能耐住心通讀老夫四大基礎玉簡，億萬無一！”吳道子笑了笑，“實際上，老夫的考驗只有一個，煉制暴雷丹！不然，即便他們煉制除了其他三yd_sj;m/19181/零級大神/19181/物，最后一張符箓他們也煉不出來！”
沈凡聞言，嚇得一身冷汗！
吳道子前輩看起來慈眉善目，心中也是黑得不得了。
倘若不是陰陽神眼和陰陽空間，再加上那一點福靈心至，說不定他的命運和鯊二比他們三人一樣。
“僥幸。”沈凡笑了笑。
“小滑頭。”吳道子指指點點，大有深意道：“還好你心性不差，知道尊敬老夫，給老夫三拜，不然即便你通過了考驗，也得不到老夫的傳承。”
“為何？”
“你拿一物去碰觸儲物袋。”
沈凡依言，祭出一把刀狀極品元兵，刀鋒剛剛接觸儲物袋，儲物袋化作一道黑色漩渦，憑空吞噬了極品元兵！
這是……
沈凡噤若寒蟬，好歹毒的吳道子，心腸簡直比墨水還黑啊。
“老夫的弟子，第一要悟性，第二要心性，第三要資質！”吳道子雙手倒背，鼻孔朝天，“你悟性不錯，心性上佳，而且能在如此年紀能將肉身修煉道即將入圣之境，資質也不差，這才召喚出老夫的一絲殘靈，現在你可以拜師了。”
沈凡一動不動，抱拳道：“這個……”
“老夫這一門崇尚尊師重道，正所謂天地尊親師，師如父，所以想要成為老夫的弟子，必須三拜九叩，長跪三天三夜，以示心誠。快點吧，老夫的殘靈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這個老頭子，驕傲得不得了啊。
沈凡一陣腹誹，轉念一想，他也能理解吳道子的心態，像吳道子那樣的人，天資縱橫，有些傲氣也是自然，只不過，吳道子也太小看他沈凡了。
“對了，因為老夫已經兵解，這一絲殘靈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你必須發下天道誓言，今后按照老夫的安排行事。”吳道子見沈凡的眉頭皺起，冷笑一聲，道：“你以為老夫會害你？放心，老夫一定會助你證道神皇，前提是你必須聽老夫的話！”
沈凡搖了搖頭。
“小子，快拜師吧，拜師之后，你的武道之路一片通暢，證道神皇都不是夢想！”吳道子道。他不相信還有人能夠拒絕證道神皇的誘惑！
“前輩厚愛，晚輩恐怕無福消受！”
沈凡抱拳道，腦海中忽然浮現了蠻皇，那個家伙，同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什么意思？”吳道子沉聲道，他沒想到沈凡會是這種反應。
“晚輩從沒有向父母之外的任何人下跪的道理，天也不行！”
“你……”
“另外，晚輩的武道，誰也沒有資格去安排！”
“好狂妄的小子，你……”
“再說，前輩的傳承不見得天地間最強大的傳承！”
“小子，你想找死不成！？”吳道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殘靈差點潰散，發顫的手指著沈凡，道：“小小涅槃境，竟比老夫還要傲！你可知道，赤焰神域，乃至整個大羅天地，想要得到老夫傳承的人足以從暴亂大域中央排到赤焰神域嗎？！”
“只需你接受老夫的傳承，有朝一日，融合陣、器、丹、符四道，將來也可以成為如失落玄主那樣越階大戰神人的逆天玄主，也不是問題！”
“你好好想一想吧！”
沈凡沉默不語，神色不變。
吳道子的傳承的確強大，從暴雷丹可見一斑，那只是對方最粗淺的傳承罷了，一旦接受真正的傳承，他的實力將能暴增一大截。
一旦拒絕，不僅得不吳道子的傳承，或許……連天霞鳳葉都得不到。
但是……那不是他的道！
吳道子的條件無異于將他變成奴隸，將來變成第二個吳道子，他不愿！哪怕讓他下跪，他都不愿！
“我的道，沒有屈服，沒有束縛，不需要任何人安排，前輩的傳承，晚輩無福消受！”
沈凡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吳道子恨不得一巴掌將沈凡拍成肉餅！
“告辭！”
話不投機半句多，沈凡轉身就走，從他進來這一剎那，此地的陣法就消失了，他可以從容離去。